親講究三書六禮，哪有他這樣，前腳剛問要不要親，后腳他就把聘禮抬到人家里的……

心中那點失落此刻被填得滿滿當當，不知如何開口，著的大手驀然一松。

蕭晏辭將發間的金簪出，重新正。

他猩紅的上翹，眸深沉，頗有耐心地問：“想說什麼？”

“嗯……”喜悅在眼中開，手搭在他的前，慢慢挲著中箭的那，“就這麼下聘，陛下不會阻攔嗎？我爹……他也同意？”

要嫁給蕭南的時候，蘇臨海那是萬般阻撓，直到做出荒唐事，才不得不接。

蘇臨海不會做讓皇帝起疑的事，可剛才推門進去，清楚地看見他爹臉上的笑容……

好奇怪。

蕭晏辭低笑一聲，長指扣住的后腦，把帶進懷里，低緩愉悅的聲音落在耳畔。

“你以為，這麼長時間，我跟你爹在商討什麼？”

蘇年年一怔，猛地抬起頭來。

“所、所以，你們一直在說的是……”

太過震驚，說話都磕磕絆絆的。

他們說的是，娶的事？

“蘇年年。”

他眼尾勾起薄薄的紅，眸中難掩瘋狂之，閃爍著病態的占有。

“這婚事是你自己求的。”

“啊？唔……”

只是問要不要婚，怎麼變了求的了？！

分明是建議！

蕭晏辭沒給辯駁的機會，在細腰上的手一，撞上他的膛。

著后腦不輕不重施力，他低頭狠狠吻了下去，急切得像快要溺水的人終于浮到水面，吸到一口飽飽的空氣，兩相接，立馬便是齒相纏。

肺里的空氣好像都被他吸走了，蘇年年招架不住，整個子都微微發，直咬牙摟上他的脖子。

清冽的冷梅香縈繞上來，氣息纏，好像陷了一個陷阱之中，掙扎不出，也無力掙扎。

那就……一起沉淪吧。

覺到間的若有似無的回應，蕭晏辭低哼，收手臂，舌尖作愈發放肆。

饒是嚴冬，周圍溫度越來越熱，讓人心中不安。

蘇年年錯開頭，輕著，慢慢緩解口的窒息，聲音變調：“蕭晏辭……”

蕭晏辭低眸，視線落在盈滿旖旎的黑眸，和微的眼角。

那視線與往常截然不同，仿佛被火焚燒過，里面的燃燒的占有是從未見過的，強烈得讓人心口慌跳不止。

他閉上眼，頭埋進的頸窩，聲音低啞到了極點：“等婚，再收拾你。”

回正廳的路上，蘇年年一直挽著他的胳膊，腳步虛浮。

雪越下越大，綿的雪花紛紛落在二人的黑肩頭，墨發之上。

看著漫天大雪，蘇年年眨了眨眼，覺得有些不真實。

雪給人的覺很奇妙。

像憾，又像重逢。

重新走進正廳，他們并肩坐下。

蘇臨海還坐在原，捧著茶盞還沒遞到邊，就看見二人同樣紅腫瀲滟的。分明沒喝茶，他還是一嗆，猛咳了兩聲。

片刻尷尬過后，蘇年年看見木桌上擺著的大紅婚書，立馬提起氣來，質問：“爹爹，你怎麼什麼都不告訴我！”

“不怪蘇將軍，是我讓他替我保。”蕭晏辭溫聲解釋。

蘇年年瞪他一眼，細細回憶。

最開始他們在正廳閉門謀的時候，怎麼也是半年前的事了吧？

怪不得！

估計蕭晏辭跟蘇臨海之間達了某種約定，怪不得那日蕭晏辭一早從月年院出來，蘇臨海什麼都沒問，還跟言又止的！

他早就謀劃著娶，現在反倒變了沉不住氣。

還說什麼？

是求的？

蘇年年頹廢地往后一靠，覺自己陷騙局。

門再次被拉開。

蘇朗發上沾滿白雪，風塵仆仆趕回來，幾步走到蕭晏辭面前，抱拳恭賀：“恭喜晏王。”

蘇年年眼睛瞪得更圓了。

“蘇朗，你也知道？”

蘇朗抿看一眼，如釋重負地嘆了口氣。

要不是早有跟晏王的約定在先，他早就跟江云尋直說了！

“王爺，你到底給了他們多好？”問。

“好啊。”蕭晏辭彎，認真思索一番，“沒有。”

蘇年年更不平衡了，不過轉念一想，爹確實不是一丁點好就會被收買的人。

只能說……

他是打心底認可蕭晏辭這個人。

那就更加匪夷所思了！

蘇年年沉默，用余打量他。

除了長得好看點兒，也沒什麼特別的嘛……

“本想等時機再些，但年年等不及，只好提前了。”蕭晏辭一本正經。

蘇年年起發熱的耳朵，沒反駁。

主提起婚事的行為，在別人眼中可不就是心急了嗎！

“也好。”蘇臨海點頭，“既然如此，王爺覺得陛下反對的概率有多？明日早朝，陛下若是找借口駁回這樁親事……”

“不會。”蕭晏辭哼笑，“婚事既然蘇家已經同意，皇上不會駁你的面子。他需要用我牽制蕭南，也不會我。”

但皇帝會想出另一種方式，讓蕭晏辭不離他的掌控。

他語氣是俾睨天下的傲然：“如今朝中我有接近半數的人，到時獻個無關我們痛的計策說服皇上便是。”

饒是知道蕭晏辭縱權，暗中布局，但聽到近半數這個可怕的概念，在場三人皆吃了一驚。

蕭晏辭風輕云淡，旁若無人地扯過旁的手指，放在掌心中把玩。

“蘇將軍無需憂心，我會理好。”

蘇臨海頷首。

蕭晏辭想娶蘇年年的決心他早看在眼里，外頭說他生母低微，蘇臨海卻覺得，他比那幾個朝三暮四的皇子不知道強了多倍！

“只是這聘禮……”蘇臨海面擔憂，“蘇府雖說不小，但……會不會太多了些？”

幾百抬聘禮，他自然高興，臉上有，但這麼多，禮單就要對許久，再一一放到倉庫，實在麻煩。

“多嗎？”蕭晏辭渾然不覺，漆黑的眸直勾勾攫住，“本王覺得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