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蕓溫燕回到了屋中后, 看著桌面上的鐲子和簪子,面面相覷了一眼。
溫蕓率先道:“那世子娘子看著像是個和善的人。”
溫燕便立刻打斷了的話:“和善?!你且也不看看長姐在家中的時候也是溫溫的,從不大聲說話, 可你看看上午那時候有多兇!不過是嫁進侯府兩年而已, 就被了看著和善,實則兇的, 你還相信和善嗎?”
溫蕓回想了一下長姐上午那嚇人的模樣, 嚇得了脖子。
“這侯府都能把人給這樣了,還能有幾個好人?”
溫蕓忙不迭地點頭,表示非常地贊同。
溫燕看了眼鐲子和簪子, 皺著鼻子嫌棄道道:“這手鐲和金簪, 也不怎麼好,聽說世子娘子的娘家還是伯爵府呢, 可這分明就是揀差的送給我們的。而在園子中遇上, 估著也是故意在等著我們。”
溫蕓想了想,隨后道:“該不會是想借我們來欺負長姐吧。”
溫燕瞥了眼,努了努道:“厲害著呢, 哪里會那麼容易就被欺負了?”
轉就往床榻走去, 念叨著:“坐了船又坐馬車, 可累死我了, 那鐲子我才不要呢,你拿走。”
那鐲子對于來說,雖然也不差,可就是不想要。要是那世子娘子真的想要算計,那鐲子看著也膈應惡心。
*
沒幾日, 那孫氏沒等到溫氏姊妹, 便讓人送了點心過來。
幾人正在院子中飲茶, 便聽到了世子娘子讓人送了云香樓的點心過來。
這個時候,蓉兒在一旁似不經意的說道:“奇了怪了,這世子娘子平日里與娘子關系也就一般,怎會送讓人送點心過來?”
溫蕓溫燕聞言都相繼一愣。不怎麼好?卻給們送禮,又送點心?
不一會,孫氏院子里的婢端了一個食盒進來。
欠了欠子后,說道:“今日云香樓送來了點心,世子娘子想起三娘子的兩個妹妹過來了,便讓奴婢把點心送來給二位嘗嘗。”
溫盈面淡淡:“替我謝過你們娘子。”
婢笑了笑,放下點心便走了。
讓蓉兒把點心拿出來放到桌面上。溫盈看了眼溫蕓溫燕,漫不經心的道:“世子娘子送來了點心,下回就應該會應邀你們去吃茶席了。世子娘子與清寧郡主素來好,你們興許還能有幸去一趟裕王府呢。”
拿了團扇站起了,瞥了眼點心,淡淡道:“過兩日堂兄與靳表兄便要考試了,明日我與你們一塊去尋他們,給他們送些東西過去。點心我便不吃了,也不是特意送來給我的。”
說著便徑直地回了房。
姊妹倆看著那致可口的點心,卻是沒有什麼胃口。
心里有些忐忑的看向一旁的蓉兒,低聲有問:“世子娘子和長姐的關系究竟怎麼樣?”
旁無人,蓉兒笑了笑,意味深長的反問:“兩位姑娘問的是明面上,還是暗地里?”
溫燕似乎明白了些什麼,試探道::“關系很不好嗎?”
蓉兒把點心拿了出來,復而把食盒蓋了起來,回想了一下才道:“先前娘子與幾位姑娘一塊吃茶閑聊,府里的七姑娘無理取鬧的傷了娘子,世子娘子并未勸阻,只在一旁看戲。”
溫燕溫蕓的臉都為之一變。
蓉兒囑咐道:“兩位姑娘,侯府水深得很,可莫要輕信旁人呀。”
溫盈從窗看著們,聽蓉兒說了這話后,便把窗戶闔上了。
*
科舉放榜是在十日之后,而今尚未到放榜之日,但京中的人沒給沈寒霽送帖子。
便是溫盈也收到了一些帖子。可溫盈從夢中知曉,若是應邀了,便會在宴上被人為難,所以暫且不會前去,要去也是等到沈寒霽宮宴之后,才開始接帖子。
這宮宴不僅邀請百,其中也包括了邀請百的家眷。
夢中不知為何,并沒有前去,但這夢外定是要前去的。
去了,那些閨命婦才會有所顧忌,才不敢輕易輕賤于。
溫盈雖等著放榜,但也不影響做一個賢良妻子。
沈寒霽旁的書青竹不知去了哪,多日都沒有見到,而沈寒霽不喜婢進他的書房,溫盈便每日端著茶水茶果過去。
今日端了茶果過來,放到了桌面上,隨口問了聲:“夫君旁的青竹去了何,似乎有些天沒見著人了。”
沈寒霽放下筆,端過茶水淺飲。面沒有毫變化,淡淡的道:“他告假回家看雙親了,約莫這兩日回來。”
放下杯盞后,沈寒霽問:“這些天,你的那兩個妹妹可還安分?”
溫盈溫笑道:“們很是聽話,還未曾給我惹麻煩。”
沈寒霽點了點頭:“如此最好,你這幾日與們外出,銀子可還夠使?”
溫盈不說夠不夠,反是笑問道:“難不說不夠的話,夫君會給我銀子花使?”
沈寒霽“嗯”了一聲,隨即從袖口中拿出了銀票,放到了桌面上,長指一推,推到了溫盈的面前。
“前幾年二娘給了我一些銀錢。而我在金都認識的一些好友,他們是做生意的,缺銀子周轉的時候,我便投了這些銀錢進去,這幾年盈利也不。”
這事溫盈卻是一點都不知道,虧得先前那些月錢都著他,看來白心了。
拿起了桌面上的銀票,溫盈打開看了眼,看到數額時,瞳孔微微放大。
五百兩的數額。
母子二人是在比誰給的銀子多嗎?但溫盈卻喜歡他們這樣的對比。
臉上的笑意不自覺的深了些,“謝過夫君。”
這笑意看在沈寒霽的眼中,倒多了幾分真。但也明白這是基于看在銀子的面子上才多的這幾分真。
不知為何,他竟覺得現在比過往都要鮮活了些。
笑了笑,端起茶水繼續飲。
溫盈有了銀子,自然是開心的,想起要帶著溫蕓溫燕去見堂兄他們,便順道提了提:“堂兄表兄他們要考試了,明日我與妹妹們去一趟客棧,順便送些東西過去。”
溫盈打聽到了大理寺捕快都要考些什麼,也就準備了些袖套膝套,還有一些吃的。
且不管他們二人往后的仕途如何,但他們是親戚,而且更別說堂兄與表兄在小的時候也有過許多的照拂,看在這些事上,都得幫忙打點一二。
沈寒霽飲茶的作一頓,笑意斂了斂,但還是不聲的道:“是你的堂兄與表兄,自然要幫襯一二。”
溫盈道:“我上午出去,約莫不在家中用午膳了。”
沈寒霽點了點頭,這時外邊傳來了青竹的聲音:“三爺,奴才回來了。”
沈寒霽往敞開的書房門看了一眼,繼而收回目,看向溫盈。
“你且先回去吧,我有些事吩咐青竹。”
溫盈盈了盈,拿著托盤走出書房。在書房外看見風塵仆仆的青竹,隨口問了句:“家中二老可還好?”
青竹有一瞬間的怔愣,但總歸是在沈寒霽底下當差的,所以也是個機靈的,頓時回過神來,忙應道:“勞娘子掛心了,家中二老子骨很好。”
溫盈笑笑,從他旁走過。
人一走,青竹才暗暗地呼了一口氣,隨后才進了書房,順道把門關上了。
關上門的時候還很是做賊心虛的往外邊看了一眼,確定不會有人聽后才把門關得嚴實。
青竹的臉有些忐忑的站到了書桌后邊。
這些小作都落了沈寒霽的眼里,不用過問,也知道讓他查的事有些非比尋常。
眉頭不自覺的微微一蹙,問:“事查得如何了?”
青竹低著頭,躊躇得不知如何開口。
“說。”沈寒霽聲音冷了幾分。
青竹深呼吸了一口氣,才開口如實道:“奴才快馬加鞭去了淮州,暗中調查了一下,得知這溫家繼娘子家的侄子靳琛與娘子,與娘子……”
說了兩遍都沒敢說下去,抬頭看了眼桌案前的主子,見主子冷沉著一張臉,又驀地低下頭。
咬了咬牙,不再顧忌:“與娘子差些定下了婚約,但被侯府搶先了一步!”
沈寒霽表一愣。
“差點定下婚約?”長眸微微瞇了起來,聲音略低。
青竹道:“兩方的長輩已然有意思結親,娘子也隨著溫家繼娘子去過兩趟靳家,但還未定下婚事,侯府主母就讓人去提親了,相較之下,那溫家繼娘子便選了侯府。”
說到最后,聲音漸小,青竹小心翼翼的抬起頭看了眼自家主子。
只見主子抿沉默不語,臉上面無表。相較平日里的溫潤和氣,現在的面無表讓人揣測不安。
“事就這麼些了,奴才可以出去了嗎?”青竹忐忑的問。
沈寒霽不語,只是擺了擺手。
青竹會意,輕手輕腳地后退,到了門前才小心翼翼地開了門,出了書房,再而闔上門。
出了書房后,才重重的呼了一口氣。
方才三爺的神可嚇死他了!
書房,沈寒霽微微瞇起了雙眸。
回想起夢境之中靳琛對他的敵意,現今似乎已然明朗了。
夢中,溫盈在侯府郁郁而終,靳琛便把恨意全部放在了他的上,故而與他站在了對立面。
只是險些定親,可卻未曾定親,便能讓他這般放不下,以至于在夢中為了那早逝的溫盈不惜與他站在對立面?
溫盈可在知曉夢中的結局,和知曉那表兄將來的份后,悔恨嫁給他的?
沈寒霽面冷沉,沒有了半分平日的溫潤。
也不知坐了多久,便是下人說要用晚膳了,他也未曾去用膳。
直到外邊傳來下人說熱水備好了,他才起了,出了房門。
主臥中,溫盈正躺下就寢,房外傳來婢喊“三爺”的聲音。
溫盈愣了一下,納悶道今日又非初一十五,沈寒霽怎就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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