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麼？」陸棲行聽到噗嗤的開懷笑聲，手了的鼻子一記。

傅芷璇笑嘻嘻地躲開他的手，調侃道：「我在想你當時有多可。」

陸棲行第一次被人形容「可」，頓時有種哭笑不得的覺。他手摘下兩串葡萄，遞給了傅芷璇：「拿著，讓你嘗嘗我親手種的葡萄。」

兩人像普通的夫妻一樣，丈夫在前摘葡萄，妻子在後拿著，直到兩隻手到拿不過來，傅芷璇趕住了他：「夠了，夠了，別摘了。」

陸棲行這才收手，從葡萄架子下鑽了出來，拍了拍上的塵土和葉子，接過傅芷璇手裡的葡萄，走進房裡，然後對說：「你把壞的，被蟲子咬過的挑出來，我去打盆水過來，洗一洗。」

傅芷璇看著這一堆葡萄，有些犯愁：「這麼多，還是拿到井邊去洗吧，免得跑幾趟了，我把燭燈拿過去。」

陸棲行沒有反對，出門尋了一個木盆過來，手把葡萄撿了進去，端著出門，傅芷璇跟在他後面。

這座院子里就有一口井，陸棲行走過去，打了一桶水倒盆里，兩人把壞的葡萄挑了出來，然後再把餘下的葡萄洗了兩遍。

經過冰涼井水的浸潤，葡萄也變得清清涼涼的，咬破，清涼香甜的盈滿齒間，說不出的涼爽。

「真甜。」傅芷璇拿起一顆放裡，忍不住嘆了一句。

陸棲行把頭湊到面前，黑瞳含笑著：「真的，我嘗嘗。」

傅芷璇捻起一顆葡萄，遞到他邊。

他低頭看著細膩飽滿的手指，頭一低，連著葡萄，一併含了裡。

傅芷璇心中一悸，手下意識地往回。

陸棲行見了，牙關一個用力，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留下兩顆淡淡的牙印，這才鬆開了，似笑非笑地看著，一語雙關地說：「真甜！」

刷地一下，傅芷璇的臉紅一片，比日落前的紅霞還迷人。眸流轉，嗔了陸棲行一眼，這傢伙，今晚也不知吃了什麼東西，充滿了攻擊，就像春天來臨時的某種。

「走了，回去了。」

陸棲行拉住了的手，聲音暗啞低沉：「再這樣看著我，你以後都別回去了。」

這人，明明是他先使壞，反倒打一耙，不過傅芷璇已經察覺到了他上的危險氣息，不敢跟他對著干，忙垂下了頭。

看著黑漆漆的腦袋，陸棲行失地垮下了臉，悶悶的說：「這時候你倒是聽話。」

傅芷璇聽得好笑，捂住樂，笑了好一會兒，生恐陸棲行惱怒，連忙轉移話題：「這裡蚊子好多，咱們回去吧。」

「嗯。」陸棲行單手端起木盆，另一隻手牽起的手，邊往屋子裡走邊說：「今年太忙了，沒有時間，你若喜歡，明年等這些葡萄了，咱們再一起摘來釀葡萄酒，留著過年喝。」

這還真是個好的暢想，傅芷璇抬起晶亮的眼珠子，笑看著他，輕輕地應了一聲：「嗯。」

但卻沒把這話當真，明年今日，陸棲行要麼敗名裂，要麼功就，前者首異，再無以後，後者飛黃騰達，榮登寶座，哪還有空這樣靜靜的陪。

看出欣喜的目下的忐忑與不安，陸棲行把木盆放到了臺階上，轉過握住的雙手，迎著月，溫地看著：「阿璇，我今夜帶你來摘葡萄，一來是想與你分我親手種下的果實；二來也是想告訴你，無論世事如何變遷，我都願意與你做一對最普通的夫妻。」

他頓了一下，語氣有些惆悵：「這座別院是我八歲那年生辰，母後送與我的。因為有一個出的皇兄，自小，我都是被當做閑散王爺來培養的，父皇母后對我多加疼，卻從未教過我為君之道，別說你，就是我自己也從未想過有一天要坐上那張寶座。」

但世事弄人，他們也不過是命運的棋子，終將被推到既定的命盤上去，誰也避不開。

傅芷璇憐惜地看著他，用力反握住了他的手。相信他說的都是實話，畢竟他曾是那麼地疼小皇帝。

陸棲行把的雙手舉到邊，輕吻了一下，眸如水：「阿璇，我也不過只是一個普通人，會仿徨，會猶豫，會難過，會憤怒，也會有不知所措的時候。這一點現在如此，以後也不會變，而我希，無論何時都有你相伴。你會不改初心，像如今這樣真誠待我，想生氣便生氣，開心便開心，在你心中我僅僅只是你的丈夫。」

傅芷璇明白他的意思，也許他的部下，忠誠於他的大臣都已經知道了小皇帝的份，對他的態度也開始變化起來。他終將走上孤家寡人的道路，是幸也是不幸。

而他希不變，也希如此，但未來誰能保證呢，只能傾盡全力而為，不留憾罷了。

不過他今日能對坦誠心扉，還願意用實際行來表明他的態度，傅芷璇已經非常知足了。眨眨眼，握他的手，鄭重允諾：「你若不棄，我便不離。茲事大，吉兇難料，自是皆大歡喜，倘若功敗垂，我便替你守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