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今天薛大娘要來給那位病人複診,白初薇這會兒正在西屋裏打掃,桌椅得一塵不染。
聽到外頭傳來敲門聲,白初薇擱下抹布走了出去,開門正對上薛庭遠。
麵對意中人,薛庭遠顯得拘謹而又彬彬有禮,衝著作了一揖,“白姑娘。”
白初薇勉強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目很快挪向薛庭遠後。
當看到喬玉蘿,角才出笑意,“大娘,我就知道您今兒一準會來,房間都給您收拾打掃好了。”
喬玉蘿嗯了聲,“勞煩你了。”
“應該的。”白初薇笑著,將他們迎了進去。
喬玉蘿留意到,薛庭遠的視線一直落在白初薇的雙手上。
那是很漂亮的一雙手。
手是繡娘的命,更何況雙麵繡難度大,對雙手要求自然更高,這也是白初薇很早之前就把家裏的田賣出去租出去不幹農活的原因。
平時就很注重保養,因此那雙手並不糙,反而白皙細,留了一點指甲,沒有塗抹任何蔻丹,很自然的淺,小巧而澤瑩潤。
薛庭遠看得迷,喬玉蘿適時咳了一聲。
薛庭遠馬上回過神來。
陸家母子已經進了西屋,他趕抬步跟上。
屋子裏沒什麽陳設,一眼就能看盡。
薛庭遠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問最後進門的喬玉蘿,“娘,神醫什麽時候來?”
喬玉蘿沒說話,走過去坐在陸知溫對麵,先給他了脈象。
從脈象上看,陸知溫的確有了好轉。
喬玉蘿很欣,“可以換方子減輕藥量了。”
順手把筆墨拿來。
陸知溫道了謝就沒再說話,隻是安靜看著。
喬玉蘿:“……”
可能是有男主環加持的效果,這人看得一陣力山大,原本開方子要用的那幾個字在來的路上就把筆畫記得清清楚楚,這會兒腦子裏直接一片漿糊。
喬玉蘿愣神不過片刻,招手把薛庭遠喊過來。
有個現的工人,不用白不用。
“待會兒我給你念個方子,你認真寫下來。”
說著,往薛庭遠手裏塞了支筆就開始挪到一邊研墨。
薛庭遠驚得下都快掉下來了,“娘,那個所謂的‘神醫’該不會指的就是您吧?”
喬玉蘿挑眉,“是我又如何?”
“可,可是……”薛庭遠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他娘什麽時候懂的醫,他怎麽從來沒見過?
喬玉蘿早就為這一天想好了說辭,麵鎮定道:“當年你姥爺是村裏的赤腳大夫,我都是跟他學的。”
“是嗎?”薛庭遠半信半疑。
喬玉蘿失去耐心,臉一沉,“寫!”
“哦……”薛庭遠趕洗筆蘸墨,照著喬玉蘿念的開出了方子。
開完就晾到一邊等墨跡幹。
這一關總算是蒙混過去了,喬玉蘿暗暗舒口氣,取來針包準備給男主紮針。
這時,陸知溫慢悠悠問了句,“嬸子的手還沒恢複嗎?”
喬玉蘿:“……”
男主的關注點為何如此特殊?
薛庭遠“啊”一聲,“娘,您的手傷了?”
她沒有做錯任何事,卻莫名被退親,這是天底下所有女人都無法忍受的事, 薑檸寶冷靜思考後決定了,她不當定國公世子的妻,她要當他的娘! 比起溫文冷情的謝世子,她更欣賞他的養父──年僅二十八歲的定國公謝珩, 他愛國忠君,驍勇善戰,人稱戰神,她要嫁的男人就是該如此神勇, 不過有個小小的問題,這位定國公天生帶煞,靠近他的人不是傷就是病, 嚴重者還生命垂危,因此眾人皆笑她傻,不知死活, 卻不知老天站在她這邊,她特殊的命格讓她得以抵禦他的天然煞, 要多靠近就有多靠近,連挽著他的手也不成問題,這不是天作之合是什麼? 況且她有釀造神奇藥酒的神技,有把握治癒他長年征戰的舊疾,讓他長命百歲, 除此之外也要培養感情,才能過得和和美美, 隻是她沒料到他這般清純,她鼓起勇氣寫情書,訴說自己對他的心動, 他卻說她有心疾,請來太醫要幫她治病,唉,要調教出個好夫君,好忙啊……
寧時亭追隨晴王顧斐音十年,為他退婚,為他放棄坦蕩仙途,棄刀入府。年紀輕輕的無名無分,最后被一杯毒酒賜死。重生回十七歲,他放下執念,只求一封放妻書。府上時光寂寞,只有他與殘廢的少年世子同住屋檐下,井水不犯河水。知道日后顧聽霜會逼宮弒父,成為一代暴君,也知道這孩子生母早逝,少年辛苦。便也會悉心教導,溫和陪伴,期望他能多一點安和,少一點暴戾。卻沒想到,那年夏天,他在院中閉眼乘涼,聽見下人催世子選妃。書房拐角,輪椅上的陰鷙冷漠的少年冷笑說:要什麼世子妃,我只要院子里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