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如的母親嫻妃背靠裴家,裴兆如今任守備一職,居五品,算不上有勢力。
送走蕭如,對朝中局勢沒什麼影響。
蕭晏辭平靜站著,不經意掃過其中一個員。
視線相對,曹茂立即上前,作揖行禮。
“陛下,請聽臣一言。”曹茂道,“三公主年已十八,遲遲沒有挑選駙馬,卻不是因為京中沒有適齡公子,而是三公主驕縱任,看不上任何一個。”
他說完,瞄了眼皇帝的臉。
“繼續說。”皇帝擺手。
蕭如從小就是那個子,不是什麼。
曹茂這才繼續道:“臣聽聞,南楚子子多溫順,極其規矩知禮,若真命三公主和親,到了南楚,惹南楚皇帝不快不說,三公主不適應那頭的風土人,心上都折磨。”
皇帝擰眉,沒立刻答話,朝堂分兩伙人,你一言我一語地爭辯起來。有說勢力上就屬三公主合適,有說七公主機靈,更能維持兩國關系。
“慕卿,你怎麼看?”皇帝問道。
慕遷作揖,不著痕跡地看了蕭南一眼,沒收到他的指示,便掏出先前準備好的說辭。
“陛下,和親公主作為平衡兩國關系的樞紐,臣以為,以七公主的品比三公主合適些。但像各位大人所言,確實各有利弊,看您如何割舍。”
眾所周知,蕭如熙自小更皇帝寵,賞賜不斷,與對蕭景的寵不同,蕭如熙年歲未到就被特允進太學讀書,注重才學的培養。
慕遷微頓,繼續道,“許大人怎麼看?”
許大人是蕭如熙的外祖父,二品武將,手上帶著林軍。
他一介武將,口舌笨拙,憋了許久,也說不出那些文的長篇大論,只說道,“陛下,三公主還未嫁人,沒有妹妹先嫁的道理。”
顯然,這個理由不能說服皇帝。他皺眉,合上手中折子,又拿過一本。
“此事讓朕再考慮考慮,們同時出嫁也不是不可……”皇帝瞧著折子,語調微揚,看向第一排的蘇臨海,“晏王向蘇家下聘了?”
蘇臨海抱拳,“晏王追求小已久,昨日忽然下聘,是已問過年年的意思,臣……”
他一頓,抬首看向皇帝,神復雜。
皇帝授意他幫扶晏王,卻沒說到底幫到什麼度,二人越走越近正是好的時候,兩個年輕人又兩相悅,確實不好拒絕。
皇帝在他復雜的目中緩慢頷首,看向蕭晏辭,略帶審視。
“幾日前江副將小兒婚宴上,六弟曾說晏王府缺個王妃,臣回去越想越覺得有理,心中一直念著蘇家嫡,馬上年滿十六,實在耽誤不得,便直接派人下了聘。”
蕭晏辭不不慢解釋,卻也只是解釋,沒有任何過問皇帝這個父親的意思。
皇帝審視了蘇臨海許久,旋即爽朗笑出聲,半真半假道:“是一樁事,回頭讓欽天監選個好日子!”
蕭晏辭微笑頷首。
欽天監……
里面似乎還沒有他的人呢。
下朝時天已經大亮,昨夜剛下過雪,日頭愈發澄凈,天空湛藍,空氣極好。
然而剛轉個彎,蕭晏辭面前撲來一人,他迅捷地挪了一步避開。
蕭如熙撲了個空,被旁邊的侍衛扶住。紅著眼眶:“能娶蘇年年,你高興了?”
蕭晏辭彎,眸微冷,已猜到為何等在這里。
“多謝七公主祝福。”他毫不避諱頷首,繞過就走。
“晏王,”蕭如熙聲音發,“我從未招惹過你,那群人欺辱你的時候,我還好言勸阻過……我跟年年從小好,不可能主讓我去……到底為什麼?”
“上次在觀景亭,我們的對話,你不是聽得很清楚?”蕭晏辭似笑非笑地看著,好像嘲弄,“要實在想問個清楚,不如去問問你親的父皇。”
“父皇……”蕭如熙抹了把臉上的淚,回過神時,面前已空無一人。
若狗皇帝當年沒有屠宮篡位,蘇年年又何必大費周章,擔著怨恨也要送自己的好朋友走?
蕭如熙又不會領。
“嘖。”蕭晏辭挲著袖中的木簪,搖搖頭。
“爺,陛下留了一部分人在議事殿。”玉竹稟告。
“嗯。”他輕應一聲,又問,“他昨夜宿在何?”
“茉香宮。”
蕭晏辭挑眉,重復了遍。
茉貴妃復寵,皇帝是看在蕭南的面子上。
瑞嬪還未生產,張大人心中定不痛快。
他瞇眼,了猩紅的:“出宮,去蘇府。”
自昨天蘇年年委屈著一張臉問他“要不要婚”,的臉就一直在他腦海里浮現。
像那些畫上的,各種各樣神的……
他彎,將手指上的玉戒摘了下來。
蘇年年興得一夜未睡,天快亮時才小憩了小半個時辰,然后便起來練劍。
實在沒想到,自己的劍法已經厲害到了這種程度。
果然近朱者赤!
蕭晏辭來的時候,倚在榻上看醫書。
宗衛的解藥一日研究不出來,便不能安心。然而醫書也看不進去。
蕭晏辭低沉的聲音頻頻在腦海里響起。
他說——
“一直在說我,你呢?”
“你以為,這麼長時間,我跟你爹在商討什麼?”
“這婚事是你自己求的。”
“年年值得。”
……
“小姐,王爺往月年院來了!”念桃扯著嗓子喊,很是快活。
思緒立馬被拉回,蘇年年扔開醫書,舉起銅鏡,反復查看一番。
“念桃,我可有不妥?”
念桃搖頭:“小姐,除了眼下的青黛,別的都好。”
蘇年年挲著眼下的皮,有些憂愁。
早知道昨夜就該點著安神香睡的。
銅鏡忽然被人奪走,抬頭,撞進瀲滟的眼。
“年年,怎樣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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