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垂著頭不說話了。
沈糯點了點沈鶯的腦袋,“鶯兒別說話,沈安弟弟現在只是生病所以特別想要家人而已。”
沈安覺得不是這樣的,他覺自己可能是被人拐的,他的家人都能讓他被人拐走,可見也不是很重視他。
他就更喜歡沈家人一些,還不如給沈家人做小孩。
“安安快吃飯。”沈糯給小孩夾了塊魚肚上的,“下午我要去山里面采藥,安安就待在家里。”
稍微哄哄這孩子,孩子就抬頭沖笑。
吃過午飯,沈安回房睡下。
沈糯去了山里一趟,每天都還忙的。
不是忙著采藥就是炮制藥材,或者配香藥膏。
現在香藥膏每天都能賣出去兩三盒,都是同村或者附近村子和鎮上的人來買的。
凡是來買香藥膏的,還都送一個安神包。
另外的安神包也賣的越來越好,每天都能賣掉上十個。
每日除了修煉,的鍛煉倒沒特意去做,因為有時候在山上一待就是整日,同樣也是對的鍛煉。
之后的日子,沈糯閑暇時就去鎮子上看看。
想知道有無攝政王的人在尋小皇帝。
但可能是攝政王的人尋的太了些,鎮上都沒什麼靜。
除了鎮子上轉轉,沈糯得空就是去山里摘草藥。
山上還有很多野梨子,家里又沒什麼零。
沈糯摘了不回來,給孩子們做零吃。
小皇帝就喜歡這種酸酸甜甜的吃食,頭天吃了很多,晚上吃飯時牙都酸了。
基本沈安在這,都是沈糯做飯。
一個月過去,沈安這孩子比才來沈家時胖了些,白白的,越發的漂亮。
他跟沈家人都混了,可甜了。
天天都是阿糯姐姐,沈煥哥哥,鶯兒姐姐,沈爹爹,沈娘娘的喊著。
沈鶯一開始覺得沈安想搶自己哥哥姐姐和爹娘,但后面也被沈安給甜到了,愿意跟他一起玩耍,現在都是沈鶯陪著沈安一起玩,還教他讀書認字,把從沈父哪里學來的書教給沈安。
結果有時候教著教著,自個都忘記后文了。
沈安卻能麻溜的背出后文。
沈鶯都驚呆了,“安安弟弟,你好生厲害呀。”
沈安得了夸獎,就搖頭晃腦的笑。
沈糯卻是知道,沈安在宮里肯定有太傅教導他功課的,他對一些事忘記了,但骨子里的這些卻是忘不掉的。
…………
沈家這邊平靜著,而在軍營那邊卻一團糟。
宿凌都快急瘋了。
他知道裴敘北面上不顯出憂急,但肯定也是著急,形都消瘦了些。
“還沒消息嗎?”裴敘北坐在營帳之中問道。
他聲音都有些沙啞了,雙眸赤紅,這些日子顯然都沒怎麼睡。
宿凌搖頭,“原本查到一些,說是一個月前,奉永鎮有個突然出現的小乞兒,大概四五歲,額頭上有道很長的口子,在,在……”接下來的話他都有點不敢說出口來,一想到小皇帝若真是遭遇了這些,只怕裴敘北也要瘋。
奉永鎮是盤臨鎮隔壁的鎮子。
宿凌這些日子把附近大大小小所有的城鎮都尋了。
“說下去。”
宿凌只能著頭皮說,“說,說這額上有傷的小孩在,在一家包子鋪的包子時,被,被那狠心老板,給,給踩斷一條。”
說完后,宿凌覺整個軍帳之中,氣溫都突然低了好些。
他都有些害怕發瘋的攝政王。
要知道,當初朝中有個大臣想害剛剛登基的小皇帝。
被裴敘北查了出來,裴敘北在第二日上朝時,一手捂住小皇帝的眼睛,當著所有朝臣的面把那大臣的腦袋給直接削掉了。
然后他就盯著下面的朝臣看過去,等宮人把大殿之上的跡和尸首清理干凈后,他才松開捂著小皇帝的那只手掌。
下面有些朝臣都直接嚇尿了。
可宿凌清楚的知道,裴敘北他要是不狠一點,本無法震住朝臣,無法護著小皇帝。
現在那些朝臣應該都還瞞著小皇帝失蹤的事兒,不敢鬧得人盡皆知,他們必須盡快把小皇帝詢回來。
“去把那包子鋪老板抓來,罷了,我親自去問。”
裴敘北的聲音又啞又冷的,說完直接起出了軍帳。
裴敘北是夜里出去的,第二日早晨回來的。
上噴灑了半的。
宿凌問他,“那孩子真是皇上?”
不然他也不會帶著一回來了。
裴敘北恩了聲,眸沉的厲害,嗓子也幾乎快啞的說不出話來。
那是姐姐唯一的脈,他最疼的外甥。
只有四歲,破了頭,斷了,之前在宮里還是生慣養的,完全不敢想現在的他要怎麼才能活下去。
宿凌也有點難,如果那真是小皇帝的話,小皇帝活下去的機會很渺茫。
“繼續去尋。”裴敘北道,“地點擴展至奉永鎮附近的村子上,一個都不許。”
“屬下領命!”
哪怕希渺茫,他們也不能放棄。
………………
那邊著急著,沈安整日過的不要太舒服。
阿糯姐姐已經開始給他施針治頭,但他有點不愿意,他不想回家,他更喜歡阿糯姐姐家。
頭部施針要繁瑣很多,也不可能一次施針完。
需要七日才能施針完。
所以這幾日,沈糯就沒在去山上或者附近鎮子上尋人,都待在家里幫小家伙施針。
頭部施針,每日只能施幾針,所以不會疼。
沈糯也不用耗費所有力。
七日過后。
施針完。
沈安搖搖腦袋,“阿糯姐姐,好像沒什麼區別呀,安安沒有想起旁的事來。”
沈糯笑道:“自是不能夠讓你一下子就好起來,應該會讓你慢慢記起以前的事。”
沈安嘟囔,“那我不愿想起來。”
“傻安安。”
沈安待在沈家已經一個多月,額上的傷口早就長好了,加上沈糯悉心照料,每日都給他用褪疤膏涂抹三次,現在額頭那條傷口只剩一條很細很白的印子,只需要再涂抹兩個月,鞏固好,他額上不會留下丁點疤痕的。
配褪疤藥的藥材也是真的貴,一個月需要五兩銀子。
幸好最近香藥膏和安神包賣的好,除了本和給沈安配褪疤膏的銀錢,每個月還能剩個二兩銀子。
有多余的銀錢,沈糯在吃食上面就沒苛刻過家人,都是買的粳米白面回來吃著。
這日,沈糯上午就帶著兩個竹筐進山采藥去。
現在不用沈林陪著,沈家父母也漸漸放心讓兒一個人進山,但是不許進山太深。
到了申時,沈糯才背著一筐草藥提著一筐草藥下山。
進了村,不婦人站在樹下閑聊。
瞧見沈糯過來,都喊著,“阿糯,又采這麼多草藥哇,阿糯好生勤快。”
“就是,阿糯這般勤快,醫還這麼厲害,咱們村能有阿糯那可真是天大的福氣。”
這些婦人,沈糯都是認識的,乖巧喊人。
婦人們也笑瞇瞇跟沈糯說了兩句話。
其中一婦人不知想起什麼來,突然拉住沈糯跟說,“阿糯你最近上山可小心些,要是可以的話,記得讓你堂兄陪著你一塊上山,我聽我當家的說,前幾日他干活的那奉永鎮,突然出了樁可怕的案子,那鎮上一包子鋪的掌柜讓人把給砍掉啦!聽說都過去好幾日,也沒抓到兇手,問那兇手長甚模樣,掌柜的也支支吾吾,什麼都不敢說,所以你出門可要小心些,就怕是有強盜流竄。”
沈糯是知道奉永鎮的,盤臨鎮的隔壁,因為距離水云村腳程遠了些,平日都是去的盤臨鎮。
記得沈安就是在奉永鎮被人踩斷的,好像就是個包子鋪老板。
沈糯怔了怔,應該是有人追查小皇帝下落追查到包子鋪去了。
莫不是攝政王的人?
有婦人立刻接話,“可是那個姓申的賣包子的?我跟你們說,他心腸可壞得很,有時候隔夜的包子還賣給人家,有些包子放久了都餿了,他才扔給乞丐們吃,但如果瞧見乞丐去撿地上的餿包子,他心不好時還會把那些乞丐打一頓,聽說他還喜歡打自己媳婦呢,活該被人砍了!”
“我的天老爺,這人心思咋這麼壞?”
“這麼壞的人,那說不定是有人替天.行道,專門治他的。”
沈糯道:“多謝劉嬸提醒,我會注意的。”
說完這句話,沈糯才提著藥筐離開。
幾乎能肯定包子鋪的掌柜被砍掉一條是因為他曾踩斷小皇帝一條。
會是攝政王做的嗎?依照攝政王的子,他會這麼干的。
回到沈家,沈安正坐在院子里跟沈鶯一塊玩翻花繩。
小皇帝正豎著一雙乎乎的小手撐著繩子讓沈鶯翻著玩,他一臉的生無可,瞧見沈糯,小皇帝才歡喜喊人,“阿糯姐姐,你回來了。”
沈鶯聽見阿糯回來,也不玩翻花繩了,跟著小皇帝一起喊人,過來幫沈糯把草藥筐卸下來,然后幫著把草藥都倒了出來。
沈安現在還沒法,傷筋骨都要三個月不能彈,更別提他這還斷掉一條,骨頭整被踩斷。
實際上,沈安這條,如果沒有沈糯,真就廢了。
沈糯過些日子,還得在給他的施針一次的。
沈安看著沈鶯幫阿糯做事兒,有些不開心,他也想幫著阿糯姐姐做事。
沈鶯幫忙倒另外一筐里面的草藥出來時,竟滾落出一只渾火紅的小來。
作者有話要說:七千字啦~
小皇帝:我找舅舅,我丟了,我嫌丟臉,我就是不說,哎嘿,我就說是被拐了。
小皇帝上輩子也是找舅舅然后丟了,被找回去時候很慘,他覺得丟臉,所以就沒說是找舅舅,說自己被人拐了,雖然他留了書信,但誰讓他是皇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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