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霜手了，低頭，“這天下男人都是一個樣子的，妻不如妾，妾不如，不如不著。”

　手無意識的繞著裳角，“他們慣會拖著良家下水，勸/從良。”

　“我便屬于那種可以拉著下水……也可以勸著從良的。”

　姜荔一聽，連忙搖頭，“何必看輕自己，你是個明白人，我就不勸你了，只今日我我是要讓你知道我的態度，不過，在你和太子殿下之間，我的態度倒是無所謂的。”

　看看天，“待會兒，你便跟他說清楚，阿霜在馬車里面應該給你說了不的話，不過，你也不要寄希于，妹妹有時候干涉不了哥哥房里面的事，而這個人還是太子。”

　蘇彎彎清楚，正是因為清楚所以才不告訴折霜。

　心中惱恨齊禮迫自己，打攪了自己平靜好的日子，這種覺好像又回到了三年前，沒有一點點退路，四都被人封住了。

　姜荔看著臉蒼白，最終想了想，道：“其實，我倒是看他第一次這般喜歡一個人。”

　蘇彎彎抬起頭，“不是喜歡，真正的喜歡是舍不得我難過的。”

　“他只是逗弄一只小貓小狗，得不到，別人也別想得到，就是小貓小狗自己，也要被關在籠子里。”

　笑起來，“其實有什麼好矯的呢？我說的好聽，說的決然，卻還是舍不得去死的。”

　的手抖起來，“我活著都不容易呀，多不容易啊……”

　姜荔便在今天第二次正視蘇彎彎。這已經不是普通的不權貴只自由的表現了，絕對還有不為人知的一面，不然不會出如此的神。

　有心想要安幾句，但不知道前，也不好直接開口說話，便道：“你不要害怕，車到山前必有路，不過我這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不知你的過往，便開口閉口想開些。”

　“不過在我看來，實在是沒有辦法的時候，也不要想著去死，活著雖然痛苦，可人嘛，哪里有容易的呢？”

　“活著，然后開解自己——不過是委于一個男人，正如同你說，你找一個靠山，一年四季給你裳，俸祿，吃食，仆婦………這是普通人想得到的日子，你比別人還強一些。”

　“若是他去你那里，你就說幾句好聽的話哄他，他走了，你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時不時去我那里走一走，姐妹之間彼此還能湊個牌桌子，打打葉子牌。”

　姜荔說話輕快，“反正別想著死，人死了什麼都沒了，萬一以后，你能比他活的更久呢？到時候，天高海闊，還不是你說了算。”

　被這麼一番說，蘇彎彎突然覺得心里好多了。眨了眨眼睛，道：“多謝你。”

　姜荔卻笑著道：“你不要謝我，我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只能是這般寬你了。不過，我也是見著你沒什麼威脅，才如此說罷了，若你府里的那些人們一樣，你可能就沒有命了。”

　蘇彎彎看，卻見雖然笑盈盈的，但卻說話帶著一狠厲勁。

　“別這般看我，我是說真的。”

　正好馬車停下來，姜荔笑著下馬車，四人進了流云巷子，折霜帶著姜荔去游廊，蘇彎彎和太子則從后院去了另外一間宅子。

　蘇彎彎全程冷著臉，齊禮倒是云淡風輕的模樣，一進了府，他就拉著人往前面走，走到他們之前常去的書房，“怎麼，不記得這里了？”

　他道：“彎彎啊，咱們之前不是好的嗎？這回，我還給你名分。”

　蘇彎彎不說話。

　齊禮便住的下，仔細的了，笑了，“不如這樣，我們這一次再做個生意怎麼樣？”

　蘇彎彎還是不說話。

　齊禮也不要說話，只道：“我知道，你不跟我回太子府，也不會去別的地方，既然如此，閑著也是閑著，不如給自己的以后謀個前程。”

　他道：“只要你陪我十年，我便答應你三件事，無論你說什麼，只要不犯到我的底線，我便答應你。”

　他將人摟在懷里，“彎彎呀，你可想清楚了，我要的也不過分，給的還多，這種好生意可不是天天都有的，說不準明天就漲價了，漲個二十年三十年的。”

　“你還有姐妹吧？你放心，我不會太為難們，只人麼，其實是最經不住考驗的，如果過的不好，得知是因為你不點頭而造的，你覺得他們會高興嗎？會再你一聲姐姐嗎？”

　蘇彎彎沒有彈。

　半響才說了一句話：“我不稀罕。”

　真的不稀罕。

　其實姐妹，已經很久沒有說過話了，彼此之間沒有書信往來，但是，依舊記得妹妹們從江南來京都后看的眼神。

　們恨。

　蘇彎彎不曾解釋半分，心中也不曾介意半分們的惱恨。

　“我問心無愧。”

　為妹妹們忍讓的夠多，考慮的夠多了，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好愧疚的，那無論們是怎麼想的，都無所謂。

　靜靜的看著窗外，“殿下，你覺得好玩嗎？這樣折騰我。”

　齊禮也靜靜的道：“不是折騰你，而是放不下你。”

　蘇彎彎笑起來。

　道：“十年嗎？”

　齊禮站起來，“對，十年。”

　蘇彎彎沒有立即說話。突然想起了那年出嫁，來京都路上坐的船。

　船上全是人，船下是風景。

　好奇的看過去，發現江里的浮萍，是隨水而流的，由不得自己。

　當時想，自己可不像浮萍，自己應當是棵大樹。

　大樹有，的從前姓蘇，以后姓莫。

　后來，和離之后，以為自己的終于姓彎彎了，誰知道，今日其實想想，一直估量錯了自己。

　哪里是大樹，從來為浮萍。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