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月沒想到,薄大爺親自下廚的心早餐,看上去竟然還盛。
一桌子五六擺得滿滿當當,仔細一瞧,應該是傳統的英式早餐。
烤得脆脆的吐司、煎培和香腸、茄焗豆子加上烤蘑菇。焦香撲鼻,讓黎初月都覺到自己確實有些了。
笑著坐下來,抬眼看向薄驍聞:“你居然還會做這些?”
薄驍聞語氣稀松平常地回道:“我去年一整年不都在英國考察研修麼。”
他嘆口氣,又忍不住開口:“月兒你不知道,那里的食簡直令人發指。也只有早餐還算勉強可以吃,我就稍微學習了一下。”
黎初月聞言笑笑,已經迫不及待地拿起了刀叉:“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啦。”
“快吃吧,一會兒涼了。”薄驍聞又心地幫倒了一杯熱牛。
薄驍聞家里的餐廳窗子朝東向,早晨的時候正好。
兩人沐浴在晨中,一邊悠閑地吃著早餐,一邊舒服愜意地聊著天。
黎初月往里塞了一整塊烤番茄,酸甜的水瞬間在口腔四溢。用紙巾了角,笑著開口。
“驍聞,我覺得你不當建筑師,當個廚師也不錯,還有天分的。”
薄驍聞撇撇:“謝謝,我就當你是在夸我。”
他又接著說:“西餐是比較簡單的,中餐我就不會了,還是你比較厲害。”
黎初月點點頭:“其實有機會的話,我也想去歐深造一下呢。”
薄驍聞笑笑:“可以啊,你可以去讀藝史、或者戲劇之類的專業,都蠻適合你的。”
“那等以后有機會的吧。”黎初月彎起角答道。
薄驍聞沉思片刻,謹慎地開口:“其實南盛南總他的家在加拿大,你不考慮去那邊看看嗎?”
黎初月聞言低下頭,沒再多說什麼。
薄驍聞見狀干脆岔開話題:“馬上就過春節了,我們找個天氣暖和的地方去玩玩,如何?”
黎初月笑著搖搖頭:“現在這種況,我們還是老老實實地留在家里吧,出去旅游七天,回來可能要隔離兩個月。”
“有道理。”薄驍聞聽罷也笑了,又想起兩人一起被封控在這房子里的那段時......
冬天天氣冷,人總容易犯懶,據說今日北京的氣溫又創新低。
兩人看著窗外凝結的白霜,打消了外出的念頭,準備徹底宅家一天,過個頹廢的周末。
薄驍聞剛剛開火做了飯,又煎又炸的,總覺得上沾了些惱人的油煙味。
餐畢,他便直奔浴室去洗澡。
黎初月倒沒有什麼重要的事要做,索直接在落地窗前的沙發癱倒,看著窗外長安街的車來車往,心安理得地擺爛發呆。
正當思緒飄飛的時候,浴室的方向,突然傳來了薄驍聞的聲音。
“月兒,我剛忘記拿浴袍了,你幫我去找一件,就在帽間靠門的那個柜子里。”
黎初月聞言笑著大聲回答:“好的,聽到了。”
言畢便起,朝薄驍聞的主臥走去,隨后推開了厚重的柜門。
黎初月拿了一件素浴袍,準備關門的那一刻,突然在柜的角落里瞥到了一件悉的大。
這件細膩的大,正是和薄驍聞堆雪人那天,他穿在上的。
黎初月之所以一眼就認出來,是因為大最上面的那兩顆扣子,還沒有被上。
堆雪人那天,隨口說雪人沒有眼睛,他便剪掉了自己的兩顆大紐扣。后來又在他們泡溫泉的時候,還給了他。
黎初月下意識地去了大口袋,竟意外地發現了紐扣此刻就放在里面。
暗自笑笑,索把這件大也拿了出來,準備一會兒順手替他一下。
補補這些活兒,黎初月并不擅長,但之前宿舍里有個沉迷于服裝設計的鐘瑜同學,耳濡目染也多能做一點。
這時候,浴室里薄驍聞的聲音再度傳來:“找到了麼,月兒?”
黎初月高聲回道:“找到了,來了。”
應聲之后,便快步走到了洗浴間,敲了敲門:“我給你放在門口啦。”
“你放進來吧。”薄驍聞的聲音掩蓋在嘩嘩地流水聲里。
聞言,黎初月干脆推開了門。此刻淋浴間的玻璃上升騰著霧氣,約約可見薄驍聞拔的。
寬肩窄腰、實的腹、有力的小臂和兩條大長,穿顯瘦、有。怎麼會有人生得這麼完?
黎初月愣了片刻才回過神來。
知道再看下去,今天一整天可能又要浪費在床上了,便紅著臉關了浴室的門離開了。
黎初月回到帽間,從屜里找出針線盒,準備幫他重新釘好大的那兩顆扣子。
就在穿針引線的時候,洗過澡的薄驍聞穿著浴袍走了進來,上帶著淡淡地沐浴香氣。
他一邊拿巾著頭發上的水,一邊好奇道:“你這是做什麼呢?”
黎初月舉起了手中的針線,撇道:“這扣子我都還給你那麼久了,你怎麼也不找人給上?”
薄驍聞聽罷,聲音變得有些嚴肅:“這件大我就沒有再穿過,總是怕會想起你。”
黎初月好最后一個針腳,抬頭朝他笑笑:“現在好了,恢復原樣!”
薄驍聞走上前瞥了一眼,隨即輕輕吻了吻的額頭:“這麼賢惠呀,那幫我涂一下藥膏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拉著的手朝臥室走去。
薄驍聞從床頭柜取出了一小管祛疤膏,直接遞給了黎初月。
“躺下吧,自己把服起來。”黎初月手接過,玩笑般地說。
薄驍聞下腹的那刀傷已經慢慢愈合,現在醫生特意叮囑,要每天堅持涂祛疤膏,以免會留疤。
但薄驍聞這個人卻不怎麼在意,他覺得男人上的傷痕沒那麼要,所以涂藥膏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眼下,他被黎初月推倒在床上,浴袍的腰帶散開了一半,出左半邊的下腹。
黎初月看著那條傷疤,忍不住嘆道:“這麼漂亮的腹,要堅持涂藥才行,留疤了多可惜。”
言畢,從膠管里出一些膏,輕點在無名指的指腹,輕輕地沿著他的那道傷口痕跡涂了下去。
薄驍聞抬眼看:“你介意這個傷疤?”
“我當然不介意。”黎初月搖搖頭。
薄驍聞一側角輕抬:“我也不介意。我的傷口在這種地方,除了我能看到、你能看到,你倒是說說,你還想讓誰看?”
黎初月一愣,瞬間反應過來,這男人又開始不正經!
于是便不再理他,咬著低下頭,手上涂藥膏的力道卻故意加重了一點。
兩人之前被隔離封控的時候,黎初月其實也幫薄驍聞的傷口消過毒、換過藥。
但對于薄驍聞而言,那會兒的傷口尚未完全愈合,消毒的話還會有一的痛。
而現在纖細的手指幫他涂起藥膏來,所有的就只剩下了。
從薄驍聞的角度看過去,黎初月一只膝蓋正輕靠在床邊,一只手撐著床墊,整個人一臉認真,濃的睫輕輕抖。
因為太過專注,的手不自覺地越來越接近他的“區”,而自己卻完全沒有察覺。
薄驍聞終于再也克制不住,翻將了下來。
黏膩的藥膏一時間沾了兩人滿。黎初月笑著試圖推開他:“大白天的,別鬧!”
而薄驍聞卻沒有松手,輕輕地咬住的脖頸,留下了一不深不淺的緋紅吻痕......
兩人獨的時總是那麼短暫,一個周末似乎眨眼就過去了。
周一的清早,他們同時被手機的鬧鐘鈴聲醒,皆是不不愿地起床,帶著些許幽怨地洗漱穿。
星期一這天,原來不止社畜會恐懼,就連老板的心也并不是那麼好。
今日兩人不必去劇院,而是要去一趟電視臺,接一個關于昆曲劇團的專訪。
自從新月劇團的實景劇場演出在社火之后,很多節目找上門來,甚至有一些網絡綜藝想尋求合作。
但薄驍聞對這件事十分謹慎,并不想去蹭熱度、賺快錢。
今天的這個訪談節目是上星的衛視頻道,也是他們的朋友周正出面聯絡的,所以兩人也沒有顧慮那麼多。
其實電視臺的編導原本是想要采訪薄驍聞和黎初月兩個人的,他們一個是劇團老板、一個是昆曲演員。
但薄驍聞因為家庭背景原因,并不適合出鏡。所以最后上節目的人,只有黎初月一個。
薄驍聞今日的任務主要是做的護花使者,兼任司機、保鏢和小助理。
考慮到要上鏡,黎初月特意認認真真地給自己化了個妝。
然而去照全鏡的時候,才發現了自己脖頸下方、接近鎖骨的那個紅的吻痕。
薄驍聞昨天給種下的這顆小草莓,現在可是要惹出大麻煩!
黎初月指著自己的脖子,有些惱地看向薄驍聞:“你看你干的好事,遮瑕都蓋不住。”
薄驍聞垂眸笑笑:“主持人要是問你,你就說是胎記,打小就有。”
黎初月蹙眉:“哪個主持人會直接問啊?大家都是年人,誰看不懂呀。”
薄驍聞上前了的頭發:“那這樣,你在脖子上系一條巾不就好了。”
黎初月一時間也沒有別的辦法,想著用巾遮一下也不是不行。
薄驍聞給準備的一柜子飾里,有好幾條巾。黎初月大略掃了一眼,選了一條簡潔大方的寶藍。
本就皮白,巾繞過脖頸挽蝴蝶結,整個人顯得更加溫婉知,是意料之外的好看。
薄驍聞看了時間,溫聲開口:“周一早上堵車,我們恐怕來不及吃早餐了,我去煮兩杯咖啡吧。”
“好。”黎初月點點頭,“剛好我也不怎麼。”
薄驍聞轉去了廚房,黎初月則站在鏡子前,繼續整理著自己的套。
就在這時,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忽然猝不及防地響起。
黎初月快步走過去一看,屏幕上是一串陌生的電話號碼,歸屬地顯示“未知”。
這個時間其實并不想被打擾,黎初月猶豫一瞬,又擔心是劇團有事,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那頭隨即出現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男人說著不算標準的中文,嗓音里帶著很濃的ABC腔:“黎初月小姐您好,我是南盛先生的代理律師DanielWu。”
他稍作停頓,繼續道:“南盛先生正在委托我代擬一份財產贈與協議,贈人是黎小姐您和黎雅士,現在我這里有一些信息想要跟您核對一下。”
黎初月一愣,茫然地開口:“財產贈與是什麼意思,他贈與給我?”
“是的,黎小姐您可以這樣理解。”吳律師認真地答道。
隨后這位吳律師又耐心的解釋起來:“協議里的贈與財產,包括溫哥華西區的別墅兩棟,紐約曼哈頓的高層公寓三套,舊金山灣區的別墅一棟,還有一部分票和有價證券,市值待進一步確認。”
黎初月靜靜聽罷,深吸了一口氣:“吳律師,那請問、我可以不接嗎?”
……
薄驍聞端著咖啡走進來的時候,發現黎初月正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眼神呆呆的,看起來心事重重。
他緩步上前,俯下拍了拍的肩膀:“怎麼了月兒?”
黎初月抬起頭,表淡漠地搖搖頭,低聲開口道:“驍聞,我想去找南盛,做個親子鑒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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