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晚煙的瞳眸陡然睜大，下意識的咬著，連呼吸都輕了不。

顧墨寒的目卻始終凝視著，話說多了聲音有些沙啞。

“我知道，從前你是喜歡我的，但一個新婚夜過後，你就跟變了個人似的，與我印象中的你，截然不同了。”

“雖然你口口聲聲說不我了，但我不相信，即便現在，我都覺得你哪怕是恨我，心裡也是有我的。”

“晚煙，我想跟你討一個機會，討一個——餘生與你廝守的機會，可以麼？”

猶記得從前，那個長得並不好看，甚至讓人不喜的小姑娘，總是跟一條尾似的跟在他的後，糾纏不休。

那時的，眼眸清澈純潔，看不到任何世俗的紛擾與侵蝕，乾淨得像是一汪泉水。

的眼裡心裡隻有他，可他被惡人矇蔽了雙眼，自己也愚蠢不堪，未曾發現過的好。

當真如皇祖母和母妃說的一樣，他終於是等到失去了，才能追悔莫及……

南晚煙怔怔的聽著他低聲下氣，求著複合的話，驀然閉上眼，苦地笑出聲來，眼淚悄無聲息的順著眼角落。

的確，還癡傻的時候，曾是那麼深刻地著他。

為了他，可以儘屈辱謾罵，可以被人誣陷詬病，也可以連尊嚴都不要，就想讓他多看兩眼。

哪怕是大婚前一夜，都滿心歡喜，像所有都會憧憬的那般，幻想著自己和他的未來，反覆追問邊的嬤嬤。

“嬤嬤，你說我要是見到王爺，第一句話，應該說什麼呢？”

“小姐想說什麼，便說什麼，人與人之間，坦誠便是最好的。”

第二天婚，在去王府的馬車上，想了一路，雖然冇有人跟拜堂，雖然王府裡賓客稀，更冇有喜慶的擺設，但還是滿心歡喜，一麵勸自己是他太忙，一麵小鹿撞地期待夜晚的到來。

後來，他終於來了。

可憋在心裡的，要與他共度餘生的那句話，卻始終都冇能說出口。

後與他圓房，卻直接恢複了現代的記憶，以為是彆人喜歡的，從未過他，的確也是，除了一張好看的臉，他樣樣都不符合的擇偶標準，會那麼以為十分理所當然。

直到那日昏迷，所有記憶如同水般傾瀉而來的時候，想記起他的癡迷，卑微，不要自我的人就是自己……

他的是，不他的人也是。

這些複雜的回憶織在一起，讓南晚煙心俱疲。

南晚煙眼神複雜地看著眼前人，他的眼底佈滿了紅，卻難以掩蓋其中的純粹與深。

更是掙紮，痛苦，理智告訴這個男人不得，容易重蹈覆轍，但上，不得不認，自己似乎無法不容……

就在這時，顧墨寒沙啞卻溫和的聲音響起，“晚煙，我知道你還有很多顧慮，也知道你早就被我傷了心，你若還不想給我機會，那就不說，不必應我，我隻想要你遵循自己的心意。”

“可你若是心裡還有我，告訴我，讓我知道，好麼？”

坦白說，他冇有信心能撐多久，他渾是傷，也許能撐到夜千風來救晚煙，但他不一定能活下去。

瀕死之際，他到底還是的，的心裡，還有他……

說話間，長槍又朝他們靠近了些。

許是因為顧墨寒的“溫”攻勢，亦或是在這種瀕死的氣氛下，南晚煙咬著，終究冇有忍住，眼簾輕垂呢喃了句。

“是，我還放不下你……”

隻是放不下歸放不下，真的要重新在一起，似乎……

的聲音雖小，顧墨寒卻聽得清清楚楚，他渾一震，心頭瞬間翻滾起駭人的浪，一波又一波的喜悅沖刷著，頓神百倍。

他的下頜抵在頭頂，已經滿足了，“我們會活著出去的，晚煙，我絕不會再辜負你。”

心裡有他，他怎麼都得活下來，還盼著和一生一世，養好那四個娃娃呢……

為了儲存力，誰都冇有再說話。

兩人無聲相擁，腳下，是通往黃泉的刀山，抬頭，是生還的希。

可顧墨寒握住長槍的手，早就被磨得鮮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