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期兩個月的拍攝結束, 沈青黛一行人當天下午就打算離開基地,免得趕上晚高峰,堵在半路。
今天也是特警隊聯合訓練的最后一天, 中午還在吃食堂的隊員們早就按捺不住, 問賀焰能不能晚上聚個餐,AA都行。
賀焰一句“我請”,惹得眾人興致高漲。
整理好東西, 沈青黛繞了一圈, 最后確定一遍。
喬芊子問收拾好沒,應了一聲,便聽到輕巧的兩下敲門聲。
宿舍房間的門敞開著, 賀焰靠在門口。
喬芊子立馬改口:“我在車上等你啊。”
沈青黛看向賀焰:“什麼事?”
賀焰神懶散:“聚餐。”
“我不……”
“大家點名要沈記者、喬記者、黃記者一起去, 你自己去跟他們說?”
“……”
他這語氣哪里有半點商量的意思。
這段時間, 沈青黛愈發覺得他這人多變,卻比想象中有意思。
有時候跟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一樣,又拽又野,說話狂得不行,還沒有商量的余地。但有的時候吧,又真有點像個弟弟,像個仗著自己年紀小,要遷就他跳進圈套的弟弟。
“行。”沈青黛隨手把裝平板和小零碎的包扔他懷里, “拿著。”
聚餐的地點最后定在柴菁菁的店里,正好隨了柴菁菁的心意。
柴菁菁盤下來的這家店并不小, 除了寬敞的大堂以外,有一條深長的走廊, 走廊兩邊都是包廂。
店燈微黃, 一群人坐在最里面的大包廂, 中間有一道屏風一樣的門,包廂里還有一張深的長沙發。
熱鬧的聲音充斥在包廂里,沈青黛挨著賀焰坐下,隨手回復郭懿的消息。
特警篇章是紀錄片的最后一部分,這個工作結束,有三天調休假期,賀焰也有,郭士讓和賀焰找個時間回郭家吃飯,主要是郭士和外公都很想。
“郭士讓我們找個時間回去吃飯。”
“嗯?”
環境太過嘈雜,賀焰沒聽清,低頭靠過去,耳朵離的只有毫米。
“郭士……”
話沒說完,被陸近沉打斷:“別顧著咬耳朵啊,點菜。”
順手把菜單遞過去。
沈青黛搖頭:“你們點吧,我都行。”
賀焰沒管,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瞄一眼:“剛說什麼?”
沈青黛:“找個時間回郭家吃飯。”
這一屋子人,除了喬芊子、黃鶴、陸近沉,別人都不知道他們是結婚的關系。見他們靠在一起咬耳朵,面面相覷,心想難不賀隊真的在追沈記者,又不太好點破,萬一被他們攪和一番沒追到,這可能不是慶功宴,是斷頭飯了。
“鄭書航跑哪兒去了?他再不回來不等他了。”
陸近沉得眼暈,服務員開始上菜了,鄭書航還沒回來。
沈青黛喝著水,和喬芊子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他不會和柴菁菁在一塊兒吧?
——有可能。
過了大概七八分鐘,鄭書航才推開包廂門,有些心不在焉地坐下。他的眼睛亮晶晶的,臉上一片紅。
見狀,沈青黛和喬芊子又對視一眼。
——還真是。
酒過三巡,沈青黛借口去衛生間,離開包廂。
柴菁菁這家店生意很好,大廳里座無虛席,只有幾個大點的包廂空著,衛生間在走廊的另一端。
前腳剛走出去,賀焰后腳就跟了出來。包廂的門開合兩次,寂靜幾秒,瞬間吵了起來。
“別說,賀隊和沈記者看著是真配。”
“臉是搭的,就這脾氣吧,不好說。”
“怎麼不好說?調侃賀隊這麼久,我還希沈記者能收了他。”
“你這都敢想?賀隊和沈記者,一個野一個拽,在一起會打起來吧。”
知道真相并且已經磕起來的喬芊子話:“打到床上嗎?”
八卦的眾人:“???”
就連黃鶴都被這句話嗆到,快把肺咳出來了。
見滿屋子人目瞪口呆,喬芊子好笑:“不是,大家都是年人,開個嬰兒車怎麼了?”
說罷,拿了張紙巾手,“我也去趟衛生間,你們有人去嗎?”
黃鶴聽不下去了,忍不住開口:“這屋子里就你一個生,你平時跟我這麼說就算了,我們好歹是兄弟。其他人你這麼……不好吧?”
喬芊子糾正道:“是姐妹。”
“……行,姐妹。”黃鶴放下杯子,“作為你的姐妹,我勉為其難地陪你去吧。”
陸近沉扔了紙團:“我也去。”
喬芊子和黃鶴邊聊邊往外面走,轉頭看到走廊另一頭,猛地頓住。
“干嘛呢,別杵這兒啊。”
尾音落得有些突兀,沒有發出一個圓潤飽滿的語氣詞,“我去——”
陸近沉盯著走廊另一頭,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酒醒了大半。他深吸一口氣,把包廂門拉得死死的,生怕有誰出來一不小心看到眼前這副場面。
走廊那頭,賀焰將沈青黛抵在墻上,膝蓋進的間,右手握著的左腕挲,腦袋低垂,黑襯衫的領口七八糟。
暖燈打下來,罩在兩個人上,同邊黑暗空的包廂織,無端營造出一曖昧。
喬芊子吞了下唾沫,神認真:“你們說……他們倆誰是上面那個啊?”
陸近沉:“?”
黃鶴:“……”
-
事是怎麼發展現在這樣的,沈青黛還在反省。不過是洗完手從衛生間出來,就被人捉住手腕在了墻上。
耳邊是大廳里傳來的喧囂,前的人氣息灼熱。晦暗不明的燈火和他明擺著引的眼神,惹得沈青黛有些發暈。
他的每一似乎都滾燙著,握著手腕的手,掌心溫度高得驚人,燙得下意識要回手,卻又被捉住。
指尖在的腕骨輕輕點了點,他的聲音低啞輕挑:“我喝醉了。”
沈青黛心想,你就喝了半杯你醉的是哪滴酒,就見賀焰俯湊近。
他的眼底像是云卷著火,每一個音節都吻在的耳朵。
“姐姐,你不想親親我嗎?”
低啞的聲音仿若陳年烈酒,這一聲姐姐得沈青黛心間一。抬眼迎上賀焰的視線,定格幾秒,腦袋混沌的某個瞬間,想,大概真的是被他下蠱了。
手拽住他本就七八糟的領,把他拉進旁邊黑暗的包廂里。
關門聲響,影徹底被隔絕。
將他抵在門上,仰頭親上去。
溫相,只一秒,被在門上的人變了。
他回吻的力度很重,卻不急。
放在腰間的手往下,握住的大,輕巧地將的雙勾起來,纏在他的腰上。今天穿了子,黑底碎花的擺垂在他的手臂,他糲的掌心著的,熱意直往上攀。
須臾間。
賀焰勾來一把椅子,順勢抱著沈青黛坐下。
他的手落在的后頸,靠著椅背,將扣在懷里。
黑暗放大了所有,帶著調意味的親吻落在齒間,也不知道是他熱,還是更熱。
稀薄的空氣里,所有和息匯在一起,不息不止,糾纏不休。
下被碾磨輕咬,舌尖嘗到一酒味。
落地窗外閃過霓虹,映照在包廂。
深重的吻逐漸變得輕,緩緩止歇。沈青黛氣息不穩,坐在賀焰的上,盯著他的,輕幾許,起離。
的緒變化太快,賀焰都愣了一秒。
沈青黛拉開包廂的門,線泄進來。不等走出去,握著門把的手被覆蓋,深的門又被關了回去。
賀焰順手按開了包廂的燈:“親完就跑?”他靠著墻笑,“不對我負責?”
沈青黛看他:“我們不是結婚了?”
見他的明顯帶了的口紅,移開視線。
“……”
賀焰失語,這話就好像在說,他們結婚了,是夫妻關系,合法正當,親一下怎麼了。
他偏偏沒法反駁。
心里有點虛,沈青黛還是裝作那副無所畏懼的模樣,甚至擺出姐姐的姿態:“弟弟,你是不是不清楚夫妻關系意味著什麼。只要你是自愿的,就算我睡了你,也合合理。”
微微挑眉,賀焰沉眸看,明明了,還非得這麼一聲弟弟刺激他,仿佛在跟他一開始那聲姐姐置氣。
他拖著沉悶的嗓音“哦”了一聲,勾笑:“我好像還愿意。”
“……”
手機響了兩下,沈青黛低頭看。
喬芊子:【黛黛,我們差不多了,先撤了啊。】
【/壞笑】
沈青黛清了清嗓子:“他們先走了。”
賀焰點頭:“那我們……繼續?”
沈青黛瞥他,眼神已經罵了句有病,卻是想起什麼,輕笑一聲:“你不是醉了嗎?留在這兒醒醒酒,好的。”
說完不等他回應,拉開包廂的門走得干脆利落。
……實在是有點,拔吊無的樣子。
懶散地靠著墻,賀焰低頭輕笑,間留著味道,他這下還真有點醉了。
和柴菁菁打了招呼,沈青黛走出商場,站在南苑路街道邊吹冷風。封閉的喧鬧散去,清醒了許多。
站了會兒,才朝輕軌站走去。
不是被下蠱,是被下降頭了。
降。
不然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軌的事,還是在人聲鼎沸的餐館里,一門之隔,有點刺激。
在喧鬧的餐館里,被影分開界線。有人歡聲笑語,有人意四起。
走出電梯,沈青黛徒然皺眉,在心里低罵一句。
個屁,他就是在釣。
不過是短暫的失誤,淺淺地上了個鉤而已。
思及此,沈青黛舒坦很多,暫時將這件事拋之腦后。
進了家門開燈換鞋,猝不及防被地上一團爬行的嚇了一跳。
捂著口定睛一看。
夏語眠送的王八。
“……”完全忘了這回事,沒想到還好好活著。
彎腰撿起來,沈青黛去臺拿盒子,發現盒子是空的。
還有一只也跑出來,不見了。
頭疼地按了按眉心,這小東西怎麼還搞越獄。
拿起隨手放在鞋柜上的手機,打開電筒,蹲在地上找小烏,擔心它爬進角落自生自滅了。
當初夏語眠送這對王八是有寓意的,盡管不怎麼想接,但要是真這麼咔嚓了,也太不吉利了。
“找什麼?”
后響起悉的聲音,沈青黛回頭看了眼賀焰,舉著手機掃茶幾下面。
“夏語眠送的王……烏,越獄了。”
聽起來像罵人,干脆改了口。
賀焰聞言看了一圈,視線微微停頓幾秒,走過去,手拎起藏在沙發腳旁邊的小烏。
“謝謝。”拿著盒子讓他把烏放進來,沈青黛瞄了他一眼,輕飄飄的說道,“眼神這麼好啊。”
愣了下,賀焰反應過來,無奈笑開。
可真記仇。
作者有話說:
給我們賀隊放個禮花,親到老婆啦!
我愛了他整整九年,整個少年時光我都喜歡追逐著他的身影,後來我終於成為了他的妻子,然而他不愛我,連一絲多餘的目光都不給我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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