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妃的話,讓老皇帝驟然睜大眼睛。
“皇上為何這麼看我?十九雖不是我親生,可我對他卻比親生骨還好,又豈會做出傷害他的事,一切不過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罷了。”
是平南王,是這賤人跟平南王聯手。
“我不過一介婦孺,你不必將我想得如此不堪,你有今天這一切,不過是作孽太多,他們都在向你討債罷了。
晉王是其中的佼佼者,其實你也不必生氣,晉王妃早在幾年就告訴過你真相,可你依舊防備著他,相信哪怕到現在,他死在你面前,你也不會有半分傷心是嗎?
而他同樣如此,你們父子就等著骨相殘吧,哈哈,哈哈哈……”
“賤、賤人……噗……”
老皇帝一口噴出來,從龍榻上滾下來。
宜妃驚呼,“來人,皇上不好了。”
在泰殿外守候的太醫匆忙趕過來,帶著幾名太監將暈厥的老皇帝扶上龍榻,急忙進行搶救……
宜妃哭得梨花帶雨,“皇上不能有事,你們一定要救救他。”
經過太醫孜孜不倦地搶救,老皇帝再一次從閻王殿回來。
只是經過嚴重的刺激,老皇帝的病更嚴重了,原來只是癱了半邊,現在另外半邊也不能彈,只剩下一顆腦袋能,徹底發不出任何聲音。
眼睛可以表達緒,可醫哪敢妄自揣測圣意,只能一個勁地寬皇帝,要保持心平和,千萬不能激。
他們不敢確保,如果下一次再吐,皇帝還能不能活下來。
“辛苦各位了,本宮會好好伺候皇上的。”
“有勞宜妃娘娘了,老朽等奴才就在外殿候著,皇上若是有任何不適,還請娘娘及時告之。”
老皇帝的眼珠子拼命轉,可醫還是走了。
“皇上,可是臣妾照顧得不周?”宜妃仍是人畜無害的臉,滿是溫賢惠,“若是有不周的地方,還請皇上直言便是。”
老皇帝閉眼,不聽不看。
誰知,宜妃居然握住他的手,“皇上的手還是能知到的,若是無法開口說話,也可以寫給臣妾,臣妾會安排妥當的。”
老皇帝仍是閉雙眼。
半晌后,宜妃眉頭蹙,“什麼味?”
掀開被褥,驚訝道:“哎呀,原來皇上您失了,臣妾真是罪該萬死,來人啊……”
進了幾個宮,費力褪去皇帝的清理穢,可泰殿并非皇帝日常起居之所,宜妃只得讓命人去取。
一來一回,差不多費了半個時辰。
老皇帝赤果著,凍得渾發紫。
若只是挨凍還好說,可為九五之尊,真命天子的尊嚴就這樣被踐踏在地上,被曾經心的人反復碾,偏偏渾彈不得,有口說不出來。
這種屈辱換普通人都無法承,更何況是一國之君。
他聽到宜妃在耳邊說話,意識變得越來越模糊,腥的夢魘不停糾纏著他,那些死去的手足恍如魂索命。
突然間,他猛地睜開眼睛。
這不是夢,是在給他催眠,讓他一次次深陷夢魘無法自拔,跟神到極大摧殘。
原來,一切都是這賤人搞的鬼。
不止是他,早年太后的病也是的伎倆,如果不是晉王妃及時出手,太后老人家極有可能……
果然最毒婦人心!
沒錯,他是殺了壽王,可對的心意卻從沒變過。
可是呢?
先是跟自己相,卻在賜婚嫁給壽王后,又重新上了壽王,真是朝三暮四的賤人。
壽王究竟好在哪里,讓不惜花費二十多年的設局,毒害自己親生骨,讓父子相互殘殺。
為了,他不惜頂著罵名都要將留在邊,這是對的承諾,殊不知卻是引狼室。
老皇帝茅塞頓開,這些年流產的孩子,以及那些后宮嬪妃……都是陷害的,不惜賠上自己的親骨。
毒蛇,毒蛇!
老皇帝深呼吸,不愿意再聽說。
……
一夜沒睡好,沈寧早早醒來。
慈寧宮外同樣林軍把守,不過太后等人可以自由出,唯獨不能到前朝參與朝政。
氣氛有些微妙,但沈寧跟太后都佯裝無事,但彼此都著疲態。
早膳過后,太后開口道:“阿寧,陪哀家去看皇上。”
沈寧應承。
太后沒要轎攆,帶著沈寧步行去的,路上隨可見林軍,各宮門戶閉,鮮見到太監宮,整座皇宮靜謐而抑。
到泰殿,見是太后到來,看守的林軍中候并沒有刁難,恭敬請兩人,但隨行宮嬤嬤。
沈寧多看了中候兩眼,覺他有點眼,似乎在哪里見過,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宣妃一夜未眠,不解帶照顧著,神顯得有些憔悴。
見太后進來,起行禮道:“見過太后。”
“平。”太后神冷淡,“哀家跟皇上有話要說,你出去吧。”
宜妃施行,施施然退出。
見皇上臉異樣,太后著急道:“阿寧,哀家怎麼覺得皇上的病又重了?”
沈寧不著急回話,給皇帝仔細把脈檢查,神愈發嚴峻。
太后心驚膽戰,“如何?”
“太后,從脈象看,皇上病確實加重了。”
“為何會這樣?”太后然生怒,“是不是宜妃使的鬼?”
曾經很喜歡這個兒媳,但僅限于是壽王妃時,后來一切都變了。
尤其是閻王殿前走一遭,太后盡管事后沒有追究,可并非老糊涂,而是不想跟皇帝徹底鬧翻臉。
偏偏,皇帝糊涂啊,不知紅禍水的危害。
心中萬分肯定,不管是晉王或皇帝,落得今日這番地步,都跟宜妃不了關系。
別看自己貴為太后,卻心有余而力不足。
“太后,皇上患有心疾,長期吃丹讓五六腑損,不但粘稠還有很多毒素,緒大起大落確實很容易中風偏癱。
這病極難治療,一旦再次發作風險極大,所以父皇得保持緒平穩,但是……”
后面的話沒說,但懂得都懂。
老皇帝突然睜開眼睛,直勾勾盯著沈寧,那眼神似要將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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