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寧寺,風雪再起。
因為下不得山門,葉臨西們干脆在佛寺里吃素面,這里有專門對外開放的齋堂,里面賣的素面,據說味道極為不錯。
這種寒天雪地,吃一碗滾熱的面,胃都是熨的。
吃完之后,三人都舒服的不想彈。
因為齋堂里沒別人。
說起話也就沒什麼顧忌。
姜立夏想起剛才佛殿里的事兒,還是好奇:“你大伯哥有朋友了?”
顯然剛才那姑娘,就是沖著傅時潯來的。
“不知道,”葉臨西搖頭。
姜立夏說:“他沒把人帶回家?”
葉臨西又搖頭。
“我覺得他跟剛才那姑娘之間,肯定有事兒。真的,相信我作為一個言作家的敏銳判斷力。你說對吧?”
葉臨西:“不知道。”
姜立夏憋不住道:“那你知道什麼?”
葉臨西瞪,手臉上的:“你這是跟仙寶寶說話的態度嗎?”
“對不起,仙寶寶,”姜立夏抓住的手指,認錯態度良好。
柯棠坐在對面看們兩個膩歪,問道:“我看這邊還可以聽大師講禪。”
“這個可以干嘛的?”姜立夏好奇。
柯棠沒好氣:“不干嘛,就是讓你凝神靜氣,別想太多。”
結果們兩個就對這個興趣,葉臨西無所謂,就跟著們一起過去。
誰知到了那邊,已有人在。
一個穿著灰大的姑娘,眉眼和清麗,安靜端坐在團上。
們三人依次在旁邊的團上坐下。
葉臨西坐在這個灰大姑娘旁邊,本來只是掃了一眼,誰知對方抬頭沖著溫笑了下。出于禮貌,葉臨西沖著輕輕一頷首。
不過兩人之間也沒說話,安靜聽著堂上大師的聲音。
大師說:“善惡之報,如影隨形,三世因果,循環不失。”
今日講的乃是因果。
這兩個字,哪怕不信佛的人,都已如雷貫耳。人們總說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這便是因果之說。
禪房里點著油燈,暖黃線,微晃著。
仿佛連那小小燭火都有了一佛氣。
一場禪經,信的人自是了耳。
不信的人則是過耳邊忘。
結束后,柯棠和姜立夏都要去洗手間,葉臨西懶得過去,所以留在這個經堂里等們。而們走了之后,那個灰大的姑娘也沒立即離開。
這是個小經堂,也有一尊佛像。
葉臨西抬頭看著佛像時,突然旁邊的人開口說:“你相信因果嗎?”
這種陌生人的突然搭話,葉臨西倒沒太突兀。
畢竟這里經堂,大概是對方聽了大師的講禪之后,有而發吧。
葉臨西想了下:“信吧。”
其實是半信半疑,畢竟對佛學本就是門外漢,隨大流來上香,卻未必有多信仰,跟現在大多數的人都一樣。
了山門,拜佛時瞧著虔誠。
可平時里吃喝酒,也未見過。
灰姑娘輕笑:“我還信的,特別是我姐姐去世之后。”
葉臨西一怔。
可是對方并未等問,自顧自到:“算起來,我姐姐已經去世十二年了。我想如果真的有回之說,也應該進回了吧。”
葉臨西安靜著。
倒是對方像是想到什麼,轉過頭,微歉意道:“抱歉,突然跟你說這些。”
“沒什麼,”葉臨西只是搖頭。
對方輕聲說:“只是聽到今日大師講的因果,突然有些慨。”
葉臨西并不是喜歡刨問底的人,只是出于禮貌,安了句:“逝者已逝,生者如斯。”
“謝謝,”姑娘低聲說,只是垂下眼,“我姐姐過世的時候,正是最好的年華,偶爾我也會在想,如果還活著該多好,最起碼的人和的人,都不會留下憾。”
“你說對吧,”對方轉頭著葉臨西,像是祈求的安。
葉臨西突然有些不舒服,還是點了點頭。
“我姐姐當年喜歡的那個男生,其實在過世之后,一直都沒往過朋友。我覺得他應該也是一直忘不掉吧。只可惜沒人能靠著懷念過一輩子,”灰大姑娘猛地轉頭盯著葉臨西,聲音放:“所以最后他順從家里的決定,娶了另外的人。”
的眼睛直勾勾的著葉臨西。
“我在想,做這個決定時,他心底也一定很痛苦吧。”
葉臨西猛地的站了起來,如果剛才還礙于禮貌跟對方說話,可此時看著眼前這個人,給一種來者不善的覺。
正好外面腳步聲響起,應該是柯棠和姜立夏回來了。
葉臨西不想再跟這個人單獨留在一起。
轉往外走。
就在的腳要踏出門檻時,后傳來清晰的聲音:“我宋茵。”
葉臨西轉頭過去,可是眼底一片迷。
對方顯然也看出并不認識自己。
不由一笑,輕聲說:“很高興見到你。”
葉臨西小姐。
葉臨西走出去時,就拉著柯棠和姜立夏往另一邊走,姜立夏還奇怪問道:“干嘛走這麼急,后面有人追你?”
“沒有,”葉臨西抿。
只不過等回過神,又著后不遠的經堂,“剛才里面那個穿灰大的人,你們看見了吧?”
等轉頭,就看見姜立夏搖頭。
隨后著柯棠,見也緩緩搖頭。
兩人還俱是一臉沉重。
好像看見了什麼不該看見的東西。
葉臨西:“……”
什…什麼意思。
這是青天見著鬼了?
這可是佛家圣地,還能擱這兒遇到靈異事件?
眼看著臉都要白了,突然姜立夏憋不住笑了起來:“逗你玩的,那的怎麼了?”
要怪只怪,姜立夏和柯棠突如其來的心有靈犀。
姜立夏搖頭的時候,柯棠就猜到什麼心思。
于是也跟著搖頭。
沒想到還真把葉臨西給嚇著,于是氣得差點兒當場表現一個“我現在就送你們上西天”的節目。
這是閨嗎?
這他媽是對家派來黑的吧。
雖然葉臨西也不知道自己對家是誰,但這兩人肯定不是親閨。
剛才們搖頭時,真的后脖頸一涼,有種站在原地,就一直被倒灌涼氣的覺。
畢竟一間經堂里坐著,只有一個人看見那個宋茵的人。
那不是撞見鬼了,還能是什麼。
姜立夏見臉真白,這下心疼壞了,趕用戴著手套的雙手著葉臨西的臉頰,“來來,我給小玫瑰寶寶捂捂,瞧把我們小玫瑰嚇的。”
差點兒嚇蔫了。
葉臨西連沖著們兩個翻白眼的勁兒都沒了,正好此時宋茵也從經堂里走出來。
只不過從另一邊離開,并未看見這邊的三人。
柯棠問道:“你還沒說這個的怎麼了?”
葉臨西原本有些冰冷的臉,被姜立夏用手套這麼一捂,還真暖和了起來,連帶著脾氣也好了點,“沒什麼,就是剛才跟我搭訕了。”
“你漂亮唄,”姜立夏立即用一種“我以為是什麼大事兒呢原來就這個”的語氣說道,“當初我們上高中時,第一天我不就跟你搭訕了。”
姜立夏要是個男生,肯定是個流氓。
可是個姑娘,而且是個極人的姑娘。
葉臨西這一公主病,虛榮、傲慢都讓占全了,可是是沖著這張臉,旁人都愿多包容幾分。
人有脾氣,不算缺點。
葉臨西有種“我很無語但是我又無法反駁”的無奈。
不過那個宋茵說的話,卻讓有種不太好的聯想,但是這種聯想卻沒說出口。
葉臨西們在寺里上了香也吃了素面,還聽了一場講禪。
本來歸寧寺的后山風景,只是今天下雪,估計也沒不好上山。
三人決定離開。
葉臨西正猶豫著要不要跟傅時潯打招呼時,沒想到就又在殿前遇到他了。只是他邊并沒有那個穿著單薄外套的姑娘。
“哥哥,”葉臨西主喊道。
傅時潯跟傅錦衡不愧是同胞兄弟,其實兩人眉宇間還是有相似之。
只不過傅錦衡氣質更偏冷漠。
傅時潯看起來更溫潤些。
他看著葉臨西,“要回去了?”
葉臨西點頭。
“雪天路,回去的時候開車慢點。”
這一聲招呼是關心。
葉臨西正要說謝謝時,就見他從兜里突然掏出什麼東西,待他遞過來,居然是幾枚折好的符箓。
“你朋友不是說想求的。”
之前姜立夏確實說想要,據說這種符箓一枚難求。
而且特別貴。
多貴,網上也沒說。
葉臨西接過,忍不住說道:“謝謝哥哥。”
“不用謝,只是不想你們挨宰罷了。”
葉臨西:“……”
傅時潯突然笑了聲,語氣習以為常道:“這符箓賣給別人八千一枚。”
葉臨西從他的口吻聽出了一種超然外的淡定。
等一下。
八千?
葉臨西把符箓分給們兩個時,其他兩人也是一臉震驚。
“這玩意八千?”姜立夏震驚。
柯棠:“我明天就從律所辭職,馬上就去學畫符。”
姜立夏沒一會兒冷靜下來,小聲說:“不過娛樂圈里信佛的可不,特別是什麼宗啊,花上百萬去朝貢的都有。”
想想八千買一符箓,好像也能理解了。
隨后姜立夏慨:“大帥比果然是大帥比,人帥心善。了了。”
葉臨西對著腦門抵了下。
“放棄吧,他是你注定得不到的男人。”
姜立夏想起今天那個姑娘,點了點頭:“確實,今天那姑娘給我的覺就是,誰敢跟搶人,能當場把我干掉。”
惹不起惹不起。
葉臨西回家之后,到晚上八點多,傅錦衡才回來。
趴在床上,傅錦衡推門進來。
他過來時,上只穿著一件襯衫,領口微敞著,袖扣也被拿掉,袖口微往上卷了兩道,出一小截結實的小臂,往日他上多清冷。
此時倒是有種居家的隨。
特別是他順勢在床上躺下來,單手撐著頭,側著看向。
葉臨西見他這般模樣,忍不住盯著看。
就見他黑眸如星,幽深目緩緩落在上,“看什麼呢?”
葉臨西本來只是隨意玩玩手機,可看見他慵懶隨的眼神,那顆原本安分的心居然加快了跳躍的速度。
在安靜的房間里,那種沉悶而有力的“咚咚咚”聲。
快要從腔瀉出來。
葉臨西還是沒憋住,湊過去,在他上咬了下。
好像這時候,咬比親更能顯著的喜歡。
傅錦衡也不惱火咬疼自己,微垂眼看,抬手搭在的腰,兩人側躺在床上對著彼此,隨后他低頭吻了下來。
原本安靜的氣氛里,像是被融了一室的糖,粘稠的厲害。
這個漫長又綿的吻結束時,葉臨西手將放在床頭的東西拿過來。
“我今天在廟里特地給你求的,”葉臨西想了下,認真到:“我可是跪了好幾個小時才求到的,價值千金很貴重呢。”
雖然這有些許夸張的分,但這才能表現出這件東西的心意和珍貴嘛。
讓狗男人也明白自己對他的心思,從而更喜歡多一點。
只是發現狗男人在看到這枚“珍貴的符箓”時,并未表現出特別開心的模樣。
反而表有種說不出的覺。
直到傅錦衡低頭看著眼前的符箓,輕笑了下。
“八千一枚。”
他點了點頭:“確實貴的。”
葉臨西:“……”
見還沒弄懂狀況,傅錦衡倒是格外好心,開口解釋了下。
“這種符箓,每年我們圈子里不人都會去求。”
傅錦衡慢悠悠說:“不過這東西都是我哥寫的。”
葉臨西終于明白了剛才他看見這枚符箓時,臉上表的意思了。
大概就是
——騙傻子的玩意兒,你也好意思拿來騙我。
于是葉臨西又一次“讓我老公更我”計劃。
卒。
傅錦衡手里著符箓,又低頭吻了下:“既然是你給我求的,我會每天都帶著的。”
哪怕是騙傻子的,我也心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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