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小哥是沐挽辰的心腹，他知道的事比我多。

現在這幅樣子是想要敷衍我，我心知肚明，但我也想去看看這裡的其他區域，於是點頭道：「好啊，趁現在還有時間，帶我去看看唄。」

「沒問題，要坐船去，我們下去碼頭吧。」亮小哥乾脆，抬手招呼了幾個遠遠跟著我的侍衛，我們就一起往下走去。

碼頭很大，沿岸停滿了大船，從其他地方趕來參加祭祀和大婚的人暫時住在船上，其中有一艘三層樓臺的大船非常顯眼，上面飄揚著司族的圖騰。

司凰正在碼頭邊上與幾個人說話，看到我和亮小哥，立刻冷著臉走過來問道：「……司雲被你們怎麼置了？是死是活也要向我這個族長代一聲吧？」

「沒死。」我回答道。

「……你確定？」狐疑的看向我。

「大概沒死吧，我跟沐挽辰說留著，沐挽辰也答應了。」我撇撇。

「……好，他畢竟是前任族長的孩子，現在我們難得有脈存世，如果能留他一命，要怎麼折磨罰我都沒意見。」司凰傲氣的抬起下。

我哼了一聲，不想跟多做糾纏。

們還在打手串的主意，刀總說手串裡面好像有東西，我找時間跟師兄們商量一下，看看要不要送去檢測。

亮小哥對司凰說道：「司凰大人，你有什麼疑問直接去求見我們巫王大人問，別為難我們小王妃啊，小王妃初來乍到，我正帶悉環境呢，麻煩讓讓。」

「悉什麼環境？」

我看了看司凰，與沐挽辰不太對付、與亮小哥也不對付，說不定會故意泄些況給我知道。

「司凰，你要是有空，不如借船給我們，我正好想一路看看這邊的風景，順便跟你聊聊。」我對說道。

司凰睨了我一眼：「聊什麼？」

「聊你興趣的事咯，比如這手串。」我晃了晃手腕。

手串戴在我手上很大，隨時都會掉出袖口，垂在手背上。

司凰哼了一聲，打了個響指，後的人立刻去準備開船。

亮小哥悄聲說道：「小王妃，雖然們的大船是最快的，但……你不怕跟吵架啊？很兇的。」

「不怕。」打架我還會害怕，吵架我怕誰啊！

司凰畢竟是一族之長，下命令的執行速度還是很快的。

我帶著亮小哥和六個侍衛上了的大船，亮小哥喚來一隻神鷹跟著我們。

「你想看看鬼城？」司凰似笑非笑的哼了一聲：「這有什麼好看的？」

「好奇而已。」

「……你說的那個村寨不是鬼城，而且現在只剩下幾堆白骨而已，沒什麼好看的。」司凰輕飄飄的而來一句。

看吧，亮小哥就是敷衍我的，鬼城肯定另有其地。

桅桿上飛來一隻神鷹，目直直的盯著我，司凰嗤笑一聲，不屑的說道：「喲，神王大人還真是不放心，你走哪兒都要盯著。」

「廢話，你要是嫉妒，也去找個張你的老公啊。」我切了一聲。

「哼，同族之不能通婚，部族之間，還有人有資格當我夫君？別開玩笑了。」司凰高傲的說道。

「那也比變老姑娘強吧？現在你年紀小，不怕嫁不出去，等以後合適的男人都了別人的老公，你再後悔也來不及了……不如我給你介紹？」我笑著說。

「不稀罕。」司凰冷冷淡淡回應道：「我才不在乎什麼脈延續，滅亡就滅亡吧，幾千年守著一片流域，寸步難移，延續下去又有什麼意思？」

嘖嘖，看來不是不懂生存危機，而是知道無力回天，懶得管了。

「這裡生孩子真的了個大問題嗎？」我忍不住問。

司凰皺了皺眉：「反正……現在很難孕育，就算孕育了，平安誕生一個健康孩子的幾率也很小……我們族裡今年胎死腹中好幾個了……生出來的孩子也有缺陷。」

「跟法門之外的人通婚不就好了，什麼都解決了，別再用什麼巫法蠱強加在孕婦上——生命的孕化是天理倫常中的核心，如果希用外力來改變，這才是違背天道的行為，不遭報應才怪呢。」我嘆口氣說道。

「……一個人、幾個人改變不了什麼。」司凰扭頭背對著我。

或許、還有沐挽辰，這樣的族長已經意識到了這些事，然而這裡千年來埋藏了太多，如果與外界接，或許會讓他們的信仰崩塌，整個族群的生活劇變——而且極有可能是毀滅的劇變。

我所的社會中，已經沒有多可以被保守了，網路的發達早就讓獵奇了尋常生活的一部分。

亮小哥走過來聽了一耳朵我倆的談話，安我道：「其實也沒這麼嚴重啊，我姐就快生孩子了，沒有下蠱、連瓏大人診斷下來胎兒也很穩啊，應該沒什麼問題的。」

「希吧——」

「希吧。」

我和司凰同時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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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破敗的村落，地上有炸開的坑，灰濛濛的寸草不生。

這就是鬼公主停留過的地方？怎麼這麼慘？

「當年鬼公主抗拒冥府的力量，以為自己能有求於天，趁著蝕神之日，把羅睺計都兩位星君召請下界，聽說把兩位星君得罪了，雖然兩位星君與冥府的帝君大人不對盤，但也不能被一個鬼公主驅使啊，計都星君下界就把這裡砸了一個大坑……」

亮小哥拉拉的說著故事。

被業火燒過的地方都長出了新的枝丫，怎麼這裡還如此灰敗？

「怨氣瀰漫吧……當年慕小喬超度過，但是有些怨念可以滲土壤河流，只能讓時間來洗刷。」司凰說道。

手中的笛子優雅的轉了一圈，抬在邊，吹出了幽幽的曲調。

我看到地上泥土鬆，鑽出一條細長的蜈蚣，那蜈蚣非常小，看起來孱弱無比。

「你看，怨氣連土裡的都到影響，這一片地方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恢復原狀……何況是人。」司凰低聲說道。

似乎話中有話，還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小王妃，你如果懷孕的話，最好回自己家去安胎……」

》新*浪圍脖：見字如面_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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