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起雲將我拎上岸的時候，白無常正在嚇唬那幾個趕人，他難得顯現真一次，那些人嚇得屁滾尿流。「為、為什麼……」我冷得說話聲音都變了，牙齒哆哆嗦嗦的咬著自己舌頭。

江起雲沉默的把我上的服下來，接過我哥遞來的羽絨服將我裹起來。

可是著兩條更冷了好麼？

他對白無常說了句：「把那幾個行理掉。」

「遵命呀~~嘻嘻，小娘娘，別瞪我，我可是為你留了後手了……」白無常對我一笑，從袖中拿出長執簽在我額頭一點。

彷彿醍醐灌頂一般，讓我瞬間回憶起被他著小臂吊在井口的恐懼！

「你、你……」我往江起雲後躲，這傢夥真是太恐怖了！

他那種冷酷與邪氣，絕對是本演出！！

白無常把我丟下去之前，用長執簽在我額上點了一下，難道他那時向我下了一個咒？

「小娘娘呀~我可是吃力不討好的啊！唉，尊神們一個個都不心疼我~~」他抱怨著朝那些行飄去。

江起雲用法畫出一個圓圈，抱著我往裏走去，我以為對面是我的房間——之前他曾經背著我走過一次。

沒想到出來一看，是沈家那座小樓，我之前在這裏住了一個多月，他也在這裏下了符咒？

「起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白無常要將我扔下黃粱井？！」我覺得自己就像螻蟻一般被他們這些神祗玩弄於鼓掌之間。

江起雲將我放在床沿，笑道：「怎麼？生氣了？」

我……我很想生氣，可是現在氣不起來。

他就在我面前，我覺得一切都不那麼重要了。

「我去找太一尊神分離魂魄的時候，有一魄損，於是我填補了一魄進去。」江起雲輕笑了一聲。

我靜靜的聽他往下說。

「這愚蠢的舉被紫微老頭察覺了，他本來就很不悅我給你一個往生不滅的咒，於是他跟我打了個賭。」

「在他眼中，凡人的癡不過一時一刻的執念，眨眼間便會煙消雲散，他讓白無常將我的名字設為咒，你若想不起來，我便不能再次顯化在你邊，不過……」

他的尾音帶著一得意：「他們哪裏知道，我的小妻子有多偏執。」

「慕小喬，我說過，會不會忘了我，要看你自己。」

「……不過還好，你沒蠢太久就想起你夫君的名字了。」

他一邊說，一邊將淋淋的衫扔掉。

我愣愣的回味他的話，直到他冰涼的上來，冷得我一個激靈，我才回過神來：「等一下！白無常把我扔到黃粱井中——」

「那口井不是黃粱，他沒有擅自做主、而是遵從我的命令將你推還井，他騙你的。」

騙我的？！

我……我真想、真想掐死他！

這傢夥！說話真真假假、演技逆天真！弄得我都暈了頭！太惡劣了、怎麼會有這麼惡劣的神祗！

難怪冥府的大小吏看到白無常都避之不及！

這傢夥人緣一定特別特別差！

「你、你也不管管他！太惡劣了！把我騙得團團轉！我還哭著求他不要把我丟下去呢！太丟人了！」我氣得狠狠捶了下被子。

「我可管不了他。」江起雲搖搖頭。

不是吧？！黑白無常只是冥府的小神祗啊，冥府之尊都管不了他？

「他們雖然只是小神，但是信眾太多，力量非常強大，可以媲尊神……間生人，或許不知道誰是北太帝君、不知道九重天上的三清四，但是沒有人不知道黑白無常的，言語和信念的力量，有時候可以超越神，懂嗎？」

「……哦。」原來黑白無常真的那麼恐怖啊，我以後還是多給他們燒點紙錢吧。

江起雲著我的下晃了晃：「在景天宮時，我不是提醒過你別哭嗎？誰你眼睛這麼淺……不就哭。」

我哪知道啊……

我又不是神，不可能像你們這樣看淡生死、對凡人的生滅迴淡漠無比，能施捨一個眼神已經是天大的垂憐。

「往生不滅……只要你從冥府走嚮往生臺，你的記憶就不會消失，他只是給你一個咒，讓所有關於我的事變了忌，沒有人能告訴你、沒有人能幫你，除非你自己想起來。」

江起雲冰涼的手指拂過我口的傷痕。

這裏曾經湧出我和他的。

只要他不滅，我就能帶著記憶再次遇見他。

他的大手逐漸用力，痛得我有些難耐的撐起：「等……嘶……」

這傢夥居然故意用力！

「等？你上這麼冰，不想趕暖起來？」他的聲音有些不悅。

「你……那你也把面摘了啊……」戴著這個惡鬼面，我總是忍不住閉眼扭頭躲開，有些不愉快的記憶會不合時宜的浮現在腦海裡。

「想看我？」他輕笑著問。

你……瞎說什麼大實話。

我咬著不說話，他撐起子，將臉湊過來，示意我自己拿下來。

這鬼臉面又醜又兇，而且還會讓我想起之前那個吸收了他惡念的紅鬼臉，看著這個做*，真的很……

我抬手，指尖到他冰涼的耳廓，輕輕的將他臉上的面摘了下來。

他的容依然那麼清冷，如冰雕玉琢——

可是此時，他的眼睛上覆蓋著一條白的緞。

我那一瞬間如冰水澆頭，愣愣的說不出話來。

他也不讓我說。

側頭用冰冷的封住我的。

「孩子損的那一魄，名非毒，非毒魄就是眼識……」

我口的悶痛彷彿窒息！我急促的了兩下，抓住他的肩，想要說話，卻被他將堵得嚴嚴實實。

「唔……」我使勁的抓他，為什麼他不告訴我這些？

在景天宮時，他就已經看不見我了吧？！所以我會覺得他的話語和目讓我不安！

我的掙扎、憤怒、眼淚、哀傷，都溶在了他低沉又得意的笑聲中。

「……慕小喬，你怎麼這麼好哄呢？」他笑著鬆開了我的。

灌進肺中的空氣讓我混的緒稍稍緩解，他俯親吻著我口的曼珠沙華。

「紫微老頭已經給我填補了新的非毒，七七四十九小周天后才能與魂魄相融合，我只是暫時看不到而已。」

這混蛋！

語言都不能表述我的怒火，我狠狠的咬了他的脖頸一口。

我的貪嗔癡都在他的手心，他一句話我能如墜雲霧、也能如墜冰窟。

江起雲倨傲的直起子，黑夜中的線條顯得霸道而尊崇。

他輕笑道：「……再說了，與你做*，還需要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