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嘯辰似乎是沒有注意到大家投向他的異樣的目,而是平靜地繼續說道:
「其實,主梁腹板的焊接工藝也沒多難。我看過咱們秦重的材料,咱們傳統上是用二氧化碳氣保護焊,做單面焊雙面形,再加火焰矯正,但這種方法用於進口鋼材的焊接效果並不明顯,秦重一直在探索通過調整焊牌號以及改變電流、焊速等方法來解決這個問題,但至今沒有突破。」
「你說得沒錯。」胥文良道,「難道馮長有更好的辦法嗎?」
「當然有。」馮嘯辰毫不客氣地回答道,「用低頻脈衝氬弧焊的效果會明顯優於二氧化碳保護焊,對於8毫米板,採用V型坡口,對於16毫米板,用U型坡口,通過改變脈衝電流、維弧電流、電、頻率、氬氣流量等,完全可以焊出理想的雙面形效果。」
「低頻脈衝氬弧焊?」胥文良瞪大了眼睛,他當然不是不懂這項技,只是沒想到可以拿到這個場合來使用。在他的潛意識裏,覺得氬弧焊的本太高,不值得用來焊這樣的部件,所以一直在二氧化碳保護焊的圈子裏轉來轉去,卻找不出一條路徑。經馮嘯辰這樣一點撥,他突然發現,這是一個非常好的主意。至於說本的問題,實在是自己想多了,鋼材厚度減了幾毫米,這其中省下來的本都夠他去買一臺新的氬弧焊機了,氬氣再貴,能比鋼材貴嗎?
「哎呀,馮長,你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見笑了,見笑了,我做了30多年技,見識居然還不如……」胥文良有些語無倫次了,說到最後的時候,他有些不好意思了。剛才貢振興還在拿人家的年齡說事,說什麼人家的工齡不如胥文良的工齡,現在人家可以反擊了,你的工齡長有什麼用,誰知道你這麼多年的大饅頭是不是讓狗給吃了?
「馮長不愧是中央來的,技水平真是讓我們服氣啊。」貢振興半是恭維半是真心地說道。人家可不是知道一兩個名詞就跑過來指手畫腳的,什麼V型坡口、U型坡口,人家都說得頭頭是道,你想不服氣都難。
馮嘯辰卻沒有就此罷休,而是繼續說道:「胥總工,你覺得,是我一句話幫你解決掉這個技難題好,還是你花兩個月時間自己去索好?」
「這……」胥文良不好回答了。他的確有不同的答案,但人家剛剛給了他指點,他如果說人家的指點不好,豈不顯得太不合時宜了?也許人家會認為他是死要面子,明明被人教訓了,還要說自己是對的。
馮嘯辰卻是替他說出來了:「胥總工,我知道您的意思。您是想說,有人指點固然是好事,但自己索也是有必要的,因為紙上得來終覺淺,只有自己嘗試過的事,才能真正理解,是這樣嗎?」
「其實我是有一點這樣的意思。」胥文良訥訥地回答道。
「你這就是強詞奪理!」王基不屑地說道。
「我……」胥文良被王基給說窘了,他有心說自己並非強詞奪理,而是有一些道理的,卻又說不出口。
馮嘯辰向王基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再去刺激胥文良,然後說道:「胥總工這個想法,的確是有道理的。咱們不能是搞拿來主義,而是既要知其然,又要知其所以然。有些技,我們付出一些時間和金錢作為學費,是非常有必要的。從這個意義上說,自己去試驗,也是一個必要的過程。」
「馮長說得對。」胥文良低聲應道,同時用眼角的餘瞥了一下王基,生怕這個混小子又出來打臉。馮嘯辰冷靜得讓人窒息,王基囂張得讓人討厭,這雙雄合璧,還真讓秦重的一干老頭招架不住。
馮嘯辰道:「自力更生和引進技,從來都不是相互矛盾的。一味地強調其中一個方面,都是偏執。我們過去只知道自力更生,結果弄了閉關鎖國,從156項之後,幾乎沒有再從國外引進任何的先進技,及至前些年打開國門時,發現人家已經跑得不見蹤影了,這就是一個教訓。
時下,國家提出要引進技,社會上也的確出現了一些盲目崇洋的傾向,覺得我們過去做的一切都應當拋棄,直接從國外買一個現代化進來,這種思想無疑也是錯誤的。如果沒有自己的東西,完全靠引進,最終我們的工業命脈就會掐在別人的手上,我們永遠也不可能為一個真正的工業強國。
我們應當做的,是一手引進,一手自主創新,師夷長技以制夷,這才能夠迎頭趕上。各位領導認為,是不是這個道理?」
「小馮長說得太好了!」宋洪生首先贊道。他已經覺出來了,這個馮長肚子裏是有點貨的,而且是有備而來,胥文良雖然是個技高手,但以無心對有心,是玩不過馮嘯辰的。不管馮嘯辰說的話是不是有道理,至眼下秦重方面是不能再斗下去了,否則就是自取其辱。
貢振興也點了點頭,道:「馮長的話,真是太有道理了。畢竟是領導,對於中央神的理解,比我們強得太多了。」
胥文良覺得有些委屈,自己明明是想好了一肚子道理的,怎麼讓這個小年輕三兩句話就給帶到里去了。自己啥時候說過要搞閉關鎖國了?我們不也考慮了使用進口鋼材來做起重機的主梁嗎?還有,接你馮嘯辰的一個建議,用氬弧焊代替二氧化碳保護焊,與自力更生也並不矛盾啊,你不也是中國人嗎?
看著老頭一臉糾結的樣子,馮嘯辰心中好笑。有關技引進和自主創新之間的爭論,在後世的互聯網上說得太多了,還有不學者也加到論戰中去,發表了各種各樣見仁見智的觀點。前一世的馮嘯辰參加過不這樣的研討會,聽過各方的意見,胥文良能想到什麼,馮嘯辰早就一清二楚了。
「哈哈,還是貢廠長剛才說得對,吃飯的時候,別聊這些技問題,影響了胃口。咱們西北省的羊果然是一絕,這盤蔥羊,一點膻味都沒有,我剛才可是吃了大半盤子呢。來來來,王長,你也嘗嘗。」馮嘯辰用筷子指著餐盤,對王基說道。
「對對對,吃菜,吃菜。」貢振興趕附和道,馮嘯辰能夠岔開這個話題,他正求之不得。他們對上級的意見,當然不會因為馮嘯辰這幾句話就改變的,這其中除了能夠冠冕堂皇說出來的大道理之外,還有許多基於秦重自利益的小道理,這是需要在後面與工作小組慢慢扯的。現在因為胥文良被人抓住了技上的痛,秦重方面於下風,高掛免戰牌才是正道。
宋洪生也向坐在下首的黨辦主任胡麗娟鄭重其事地代道:「小胡啊,你記住了,馮長喜歡吃咱們西北省的羊,以後多給他安排一點,要讓上面來的領導在咱們秦州吃好、休息好,這樣才能保證工作好。」
「多謝宋書記的關心。」馮嘯辰嘻嘻笑著,又給自己挾了一筷子羊,鼓起腮幫子猛嚼起來,那副饞樣,讓人看著就覺食指大。
胥文良敗下陣來,這頓歡迎宴上就沒人再敢弄什麼妖蛾子了。盧佩麗、王金榮、鄔三林以及一干下面的中層幹部紛紛過來給工作小組的員敬酒,大家把酒言歡,氣氛一下子又回歸了和諧。
宴會結束,盧佩麗和鄔三林把工作小組一行送到了廠招待所住下,給每人都開了一個單間,又過問了諸如有沒有熱水、拖鞋之類的生活細節問題,這才離開。
把盧佩麗他們送走,王基等人不約而同地來到了馮嘯辰的房間,讓正準備洗個澡好好睡一覺的馮嘯辰吃了一驚。
「你們怎麼都不去休息,跑我這幹嘛來了?」馮嘯辰詫異道。在火車上的時候,他就已經代過了,今天初到,大家先休息,等明天再開小會安排工作。這一干手下剛才也沒喝酒,怎麼就忙著來聽他這個組長的指示了?
「馮長,你太了不起了!」
周夢詩第一個發言了,姑娘的眼睛裏閃著崇拜的芒,幾乎是把這個比自己還小五歲的年輕長當偶像的覺。
剛才那會,與費樹理是坐在另外一桌的,開始還沒注意馮嘯辰他們這桌在聊什麼,及至聽到胥文良拍桌子,他們才被嚇了一跳。再一細聽,正聽到馮嘯辰在用技打胥文良的臉,他們這桌上那些秦重的中層幹部都被臊得不行,原本對他們倆還有些怠慢的意思,這一來也都畢恭畢敬起來了,讓他們倆人賺夠了面子。
「是啊是啊,馮長真是太了不起了,我們跟著馮長出來,真是太幸運了。」
費樹理用他特有的恭維腔說道。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練過聲,連誇一句人都有點腔共鳴的味道,讓人不由聯想到「發自肺腑」這樣的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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