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裡告訴自己，不會的，不會的。

蘇晚不會那麼殘忍的。

可是有的時候，真相就是那樣。

蘇晚一步一步後退。

就在他面前，毫不猶豫，像是沒一點留念般，縱一躍。

厲澤堯快步上前，在那一刻，他的腦子裡一片空白，他只想要救蘇晚上來。

可是那裡那麼高，他走過去的時候，沒有蘇晚的半分影子。

他想，或許他跟著跳下去就能找到了。

厲澤堯神智不清的被於琛攔了下來。

於琛抱住他的時候，還心有餘悸。

「先生，您沒事吧？」

厲澤堯回過神來。

他看著於琛，聲音啞的不像話。

「跳下去了是不是？」

於琛看厲澤堯，猶豫再三，還是不忍心的點頭。

「太太似乎早就是計劃好的，把我們帶到這裡來是提前鋪墊好的。」

厲澤堯突然冷笑了起來。

「計劃好的，計劃好的。」

於琛抱住厲澤堯不敢鬆手，厲澤堯卻突然大吼。

「找人來，立即下去救人，不論生死，我都要見到。」

於琛連忙應下：「好的，先生。」

……

從救援隊來了之後，厲澤堯就一直坐在一塊大石頭上，而他的面前，是一片大海

不遠傳來聲響，他側眸看去。

是向輓歌跟傅承勛他們來了。

向輓歌一路朝著他走來，卻被保鏢攔下。

「不準過去。」

向輓歌神冷到極致：「我要去找厲澤堯，你們讓我過去。」

「你是什麼人，敢厲先生的名字，怕是不想多活了。」

保鏢兇神惡煞，正想說什麼，就看到向輓歌後的傅承勛。

「傅先生。」

所有人都客氣的對著傅承勛行禮。

傅承勛在深深的看了一眼向輓歌之後，最後還是對著保鏢點了點頭：「讓過去。」

得到自由，向輓歌立刻沖了過去。

站在厲澤堯邊，向輓歌視線朝著下方大海看去。

有很多的搜救艇，警察，所有人都在海上尋找著。

視線落在厲澤堯上。

男人神一如既往的冷峻不含一溫度。

「呢？」

「……」沒有任何的反應。

向輓歌試圖讓自己的緒於平靜的狀況，事實上，的表也一直都是平靜淡然的，除卻越來越抖的聲線。

「厲澤堯，我問你人呢？」

男人從始至終，都沒有理會一句。

傅承勛這時來到的邊。

向輓歌像是抓到什麼希一般，攥著傅承勛的服，一聲一聲問。

「他不說，你來說，蘇晚呢，剛才蘇澤言又止，是要說什麼，下面這些人又是在做什麼，他們在尋找什麼？」

「傅承勛盯著，沉默許久，他終於開口。

「蘇晚，跳下去了。」

蘇晚跳下去了？

向輓歌的腦子裡，一直都是傅承勛的這句話。

沒有說話，沒有發怒，沒有大喊。

「不會的，不會的。」在許久的靜寂之後，終於開口。

目空，一直重複著這三個字。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傅承勛找來的人，厲澤堯找來的人，數不清楚的人都在下面找蘇晚。

一直到深夜12點。

才有人來到厲澤堯跟傅承勛的面前。

沒有多餘的話，只是搖了搖頭。

但只是這麼一個作，就足以讓向輓歌心裡僅存的那點希完完全全的被澆滅。

厲澤堯跟傅承勛的臉，一個比一個的沉恐怖。

搜救隊的隊長，本來想說，所有人都打撈了好幾個小時了，可是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人，可能是真的找不到了。

但是看到兩人一人比一人冷的面，最後還是要咬著牙。

指揮著下面的人繼續搜救。

就這樣，又找了查不到兩個小時，冬天，海水冷的刺骨，再加上長時間的搜索，所有人都已經疲憊的不能再疲憊了。

凌晨兩點，搜救隊隊長再次來到傅承勛跟厲澤堯的面前。

「傅先生，厲先生，您們看，這搜救的時間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大家都很疲憊了，再加上又是晚上，本來就不容易搜索，您們看，要不暫時收隊，明天早上再繼續。」

最後這句話，搜救隊隊長說的極為小心。

其實，搜了這麼久，一點消息都沒有，結果是怎麼樣，大家都明白。

但是放棄搜救這樣的話，搜救隊隊長是如何都不敢說的。

傅承勛沒有說話，視線落在厲澤堯上。

向輓歌上裹著厚厚的羽絨服，在搜救隊隊長話落在的那一刻，整個人都因為支撐不住，直直的倒了下去。

若不是傅承勛反應快，整個人都要倒在地上了。

「我先送你回去。」

一直以來，高強度的神繃，就算是正常人都不了，更何況向輓歌本的狀況就不好。

陪著他們在這裡等著的祁寧，也支持傅承勛的這個決定。

「輓歌，你跟我先回去，你的再這樣下去，會承不住的。」

向輓歌穩住，不顧傅承勛的阻攔退出他的懷抱。

像是沒有聽到他們兩個人的話一般，邁開步伐，走到厲澤堯對面。

「你對說了什麼？」

一直都散發著冷氣，站在那裡一言不發保持了一晚上的厲澤堯，在聽到這話之後，微微垂眸。

幽冷的視線落在的上。

「你是誰，我要跟你說。」

向輓歌清冷的視線落在厲澤堯上，一字一句道：「厲澤堯，找不到了，被你得跳下去了。」

「不會有事的，欠了我那麼多，什麼都還沒有還給我，有什麼資格出事。」

這樣的厲澤堯，在向輓歌看來執迷不悟，冷酷無。

想著之前在電話里，蘇晚說的那些話，只覺得呼吸都變得困難了起來。

「厲澤堯，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你不知道，被你得有多麼痛苦，你不知道，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有多絕。」

向輓歌的很差，很快就暈倒被傅承勛送走。

而厲澤堯的耳邊再次恢復安靜，他卻不停想起向輓歌說的那些話。

無助嗎？絕嗎？

是啊，怎麼可能不無助，不絕呢，沒有害過人，卻因為莫須有的罪名承了這無端的顛沛流離。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的不夠信任。

如果，他能平心靜氣的跟好好流，現在一切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了。

所以，用這樣的方式來懲罰他嗎？

可是，是蘇晚啊，是那個心高氣傲，從來都不曾對任何現實妥協的蘇晚啊。

怎麼可能因為這麼一點事就尋思呢。

怎麼可能選擇這麼極端的方法呢？

搜救隊還在繼續，厲澤堯沒有說話，他們怎麼都不敢停下來。

就這樣，從夜裡到白天，搜救隊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厲澤堯還是沒有得到任何消息。

中午十二點，搜救隊隊長站在厲澤堯邊。

「厲先生，一夜過去了，您看，還需要再繼續嗎？」

厲澤堯神狀態很差，不過是一夜的時間，他整個人都像憔悴了幾個倍一般。

「還是沒有一點消息嗎？」

搜救隊隊長一臉複雜：「深冬時期，海浪大，而且這裡的海水湍急，人還生還的可能極微。」

厲澤堯許久沒有回復，搜救隊隊長咬著牙，承著力。

許久，男人終於開口，聲音低沉沙啞。

「我知道了，讓人撤了吧。」

搜救隊隊長得到解：「好的，厲先生，很抱歉，您節哀。」

說完這句話，人離開，卻沒有注意到，厲澤堯神瞬間冷了下來。

「節哀？」

於琛看著厲澤堯，很擔心他的況。

「先生，您一夜沒睡，什麼東西都沒有吃，我先送你回家休息吧。」

厲澤堯沒有作。

他視線落在海面上，聲音不含一溫度。

「於琛，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

於琛沉默，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那樣的人，怎麼會突然尋死？是我不了解了嗎？還是說，我了解的從來就不是真正的？」

這個問題，於琛還真是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先生，還是先回家吧。」

厲澤堯依舊沒有作。

於琛還準備說什麼，卻被突如其來的一道聲打斷。

「厲澤堯。」

於琛抬頭看去，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蘇相思。

蘇相思幾步走到厲澤堯邊，臉上是明顯的淚痕，看得出來，在出現在這裡之前，哭了很久很久。

「我姐姐跳海了，我姐姐死了，你滿意了吧？」

對著厲澤堯就是一陣嘲諷的話語。

厲澤堯看著，聲音冷咧：「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你真的想知道？」

厲澤堯沒說話，蘇相思接著往下說。

「我為什麼出現在這裡，你要去問你的小姨啊，我被綁架了，拿我的命來要挾我姐姐，讓我姐姐去死，這個答案你還滿意嗎？」

蘇相思這話一出，果然看到厲澤堯向來波瀾不驚的眼眸了。

蘇相思突然有了一種報復看著厲澤堯：「是啊，我姐姐就是被你跟你小姨死的，那麼驕傲的人，卻活生生被你們毀了。」

厲澤堯下頜線繃。

許久，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所以，是我小姨？」

「你現在做出這樣子，是要給誰看呢？厲澤堯，記住了，是你小姨死我姐姐的，是你害死我姐姐的，這輩子，我瑞士蘇家跟你厲澤堯，顧曼珺相關的人，一輩子不共戴天。」

留下這句話，蘇相思臉上兩行清淚，沒有再說什麼，帶著一眾保鏢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