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時間，余至明在員工一食堂，一邊吃著飯菜，一邊和余向晚通電話。

“四姐，你給爸媽轉去六千，給大姐轉去三千，再留下我們這個月的花銷。”

“其他的，你全拿去做短租房項目吧。”

余至明這話音剛落，余新月的聲音就從手機中追了出來。

“老五啊，我也是你姐，你發工資想到了大姐，怎麼就沒有想到我啊？”

“老五，我傷心了，可傷心了。”

“哇涼哇涼的，你多給我個幾十幾百意思一下也行啊，一分都沒有，哼！”

余至明翻了一下眼皮，道：“三姐，你和三姐夫每月都有工資，還不。”

“大姐在家照顧爸媽，可沒有收。”

“小博又在創業，最近幾個月不會有收，大姐夫賺的錢，估計也全進去了。”

“最重要的是，大姐和我的之深厚，是三姐你，還有二姐、四姐比不了的。”

余新月的聲音又從手機中追了出來，“知道，知道，不就是小時候喂過你嘛。”

“哼哼，我當時是沒有那個條件，要是有，我也會毫不猶豫喂你的。”

這話剛說完，電話里就傳來啪啪的打鬧聲音，“老四，你手往哪里呢？”

“皮又了是吧？”

余至明有些無語，剛想結束通話，余新月的聲音又從手機中響起。

“老五，你如何孝敬爸媽，都是應該的。你再怎麼對大姐好，我們幾個也不會眼紅。”

“我們都知道，你就是被大姐帶大的，你把大姐當爸媽一樣對待，那也是應該。”

停頓片刻，余新月的聲音接著響起。

“老五，我這次調整到這個新崗位，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因為你的緣故。”

“要是以后再傳出工資高的消息，我估計二姐那里，可能會有一些想法了。”

“這只是我的一點猜測，二姐和二姐夫那兩口子……”

“老五，你自己心里要有點數。”

余至明結束了與三姐、四姐的通話，輕輕的呼出一口氣。

牙齒還有咬舌頭的時候，他們姐弟五人，自然也不會一點矛盾沒有。

相對來說，二姐與他們幾個最不親近。

二姐是余至明的四個姐姐當中，唯一的本科生，大學畢業后在縣實驗中學當老師。

畢業參加工作還沒一年，自己就談了一個戶籍民警當對象。

余至明還知道，爸媽當初對二姐夫是不太滿意的，一直不同意他們的親事。

二姐還因此和爸媽鬧過幾次……

余至明吃過午飯，直接來到了肝病研究中心的標本室。

這個標本室，算是讓余至明開了眼。

一排又一排的高高低低架子上，擺放著至二三百個肝臟標本。

這些標本，都用福爾馬林浸泡著，裝在統一大小的明大瓶子里。

一個又一個標本保存的相當完好，看上去也相當的新鮮。

余至明都有些看花了眼，挑選了一二十分鐘，才猶豫不決的選擇了一個結節膨脹型3級原位肝癌肝臟標本。

他抱著重達一二十斤重的大瓶子，去了管理員那里做登記。

管理員一邊記錄，一邊叮囑，“余醫生，請小心研究，歸還時我會仔細檢查的。”

“若是有損壞……”

余至明打斷道：“這個標本，備注一下，因破損過度而銷毀。”

管理員一，瞪大眼睛，喊道：“余醫生，這可不行啊。”

“這可是譚院士幾十年積累下來的財富，可不能隨意損毀。”

“更不用說銷毀。”

“即便銷毀，也需要遵循嚴格的審批流程，需要譚院士親自簽字才……”

余至明又打斷道：“其他的你不用管，你只需如實匯報給譚院士就行了。”

說著話，他在記錄簿上簽下大名，抱著沉重的瓶子大步離去。

管理員不敢阻攔余至明，愣怔片刻后，拿著記錄簿跑去找譚院士……

傍晚近六點，駱清在姑姑駱穎的陪同下，乘坐救護車，緩緩離開了華山醫院。

駱穎握了駱清的左手，語帶擔心的說：“為什麼不在醫院做手？反而跑去一個什麼地下臨時手室做手？”

“聽起來怪怪的啊，你就一點不擔心？”

駱清臉上出淺淺笑容，說：“余醫生不是都解釋了嘛，那里更加的安靜，可以讓他的手穿刺發揮的更好。”

雙手反握住駱穎的手，“姑姑，我有什麼好擔心的啊？”

“余醫生是冉冉上升的名醫，有必要對我做一些壞事，而毀了他當前的一切嗎？”

駱穎認同的點點頭，說：“這倒也是，就算是他想做壞事，也不用這麼大張旗鼓。”

“我和你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坐上救護車離開的醫院。”

“而且，聽說，我們要去的地方，還是區公安局的駐地。”

駱清臉上的笑容更盛，道：“就是啊，那里肯定有不警察，總不會一起害人吧？”

接下來，姑侄兩人都不在說話。

安靜了十幾分鐘，駱清輕聲問道：“都說余醫生年青又好看。”

“姑姑，他長的有多好看啊？”

駱穎輕笑道：“皮白凈，眼長眉，高鼻梁，也好看。”

“這麼說吧，以余醫生的高型外貌，不做醫生，去做模特演員也是夠格的。”

注意到駱清臉上出憧憬神，忍不住點醒道：“清清，以余醫生的條件，不會缺朋友的。”

駱清笑了笑，說：“姑姑，我知道的，我可沒有那樣的奢。”

“我就是想著，能夠恢復一些視力，看一看余醫生是否真像你說的那樣好看……”

晚上近八點，做好手準備的余至明，和亓老師一起走進人防掩的帳篷手室。

駱清還沒有進麻醉昏迷。

面對余至明的詢問目，從華山醫院請過來的中年麻醉師，解釋道：“余醫生，患者說，有話要對你說。”

余至明來到駱清的近前。

駱清循著靜“看”向他，說：“余醫生，我不是害怕，但我知道手有風險。”

“余醫生，我有一個請求……”

駱清有些不好意思，又一臉期待道：“余醫生，我能一下你的臉嗎？”

“可以！”

余至明很是干脆的應了下來。

他讓手護士幫自己摘下口罩，又彎腰靠近了駱清一些。

手護士幫著駱清把的手，放在了余至明的臉上。

駱清從余至明的額頭起，一點一點的往下移……

得很仔細，作也輕，足足用了五六分鐘才完余至明的臉。

駱清出一臉滿足的表，笑著說：“余醫生，你果然很好看呢。”

“余醫生，可以開始手了……”

這臺手，其實相對簡單，就是順著右眼視神經進行穿刺，滴管，方便往里滴注溶解凝塊的溶栓劑。

這是幾種生酶配制的藥水。

按照亓越的分析和判斷，這溶栓劑能夠在三五天之，讓駱清顱腦的凝塊得到有效的崩解消融。

這臺穿刺手的難點在于……

在盡可能減大腦組織損傷，避免大腦管損傷前提之下，讓穿刺路徑串聯起更多的凝塊，讓管滴的溶栓劑，消融盡可能多的凝塊……

手開始后，余至明滿足了亓老師的要求，讓他驗無盡黑暗下的絕對安靜。

在燈再次亮起的那一刻，亓越臉發白，心有余季的說：“確實嚇人。”

“而且是越想越嚇人，我如今能會尤醫生當時的覺了……”

亓越回味一下，勐的搖了搖頭，趕的轉而問：“至明，穿刺路徑選好了？”

余至明嗯了一聲，正式開始手。

首先要做的，是把駱清的右眼球從眼眶中取出來。

亓越相當有經驗。

他用一個小巧木板，輕輕撥兩下，就把眼球從眼眶中撥了出來。

隨后，余至明接手，進行穿刺。

他的作也是利索的很，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使用穿刺針直接刺到視神經與大腦中樞的撕裂。

接下來，順著穿刺針的中空針管，用更加細長的頂針推進頂端帶有小小膨脹頭的滴細管。

滴細管的膨脹頭探出穿刺針的針頭后，就會膨脹變大作為固定錨點。

再接下來，緩慢出穿刺針。

再然后，滴細管連接上帶有微型力泵的滴注藥劑，再把右眼球復位。

至此，穿刺手基本完。

駱清還需在此觀察一個小時，確認無異常變化后，才會被轉送回華山醫院……

觀察了近一個小時，就在余至明和亓越以為可以撤離時，有意外變化發生了。

變化來自于外面……

有急促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有人被刀刺傷，大量流，急需搶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