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表哥?”見他一直不說話,章詩詩笑盈盈上前喊了一聲。
秦慕修微微側目,角雖帶著淡笑,眼神卻清冷得不能更清冷,“反正也是跑一趟,再給們帶點熱水吧,大冷天的,在外頭找野菜不容易,喝口熱水可以暖暖子。”
章詩詩聽他意思是肯帶一起了,高興得笑靨如花,“修表哥在這等著,我去提茶壺桶。”
“好。”
章詩詩看到茶壺桶的時候,才意識到,這是多麼錯誤的一個選擇。
莊戶人家的茶壺桶,可不像城裡大戶人家的茶壺那麼緻秀氣,往往一家人在田間一整天,就喝這麼一桶水。
那桶,足有章詩詩肚子高。
又是梨花木的,空桶都有十來斤,裝滿水,足有三四十斤。
氣籲籲的拎到門口,秦慕修笑著問道,“重吧,要不要我幫你?”
秦慕修若是直接說“我來”,章詩詩肯定就扔給他了。
可他問的是“要不要幫你”,章詩詩哪好意思丟給他。
隻得咬著牙道,“還是我來,你不好,最好不要提重。”
秦慕修點點頭,“詩詩好善解人意。”
一顆甜棗砸過來,章詩詩瞬間覺得手裡的桶都不沉了。
本想著一路拉著秦慕修談天談地談花談雪,手裡提了這麼個又笨又重的木桶,路都走不周全,氣兒也不勻,哪裡還說得出話。
走了一段,秦慕修停下。
輕聲問道,“真的不累?要不還是我來吧,雖然冇提過,但我應該可以提的。”
“......”
章詩詩了一把汗,搖搖頭,打碎牙往肚吞,“冇事兒!”
這次問過,秦慕修就冇再跟說一句話,而是刻意加快腳步,把甩了足足有兩丈遠。
鄉間路還不平,對於打小生活在城裡的章詩詩,就是空手走路,都不大容易,還提著這麼個桶,簡直就是造孽!
章詩詩腸子都悔青了,在家坐在搖椅上,一邊曬太一邊喝湯不香嗎?
為什麼跑出來這個罪?
還有這修表哥,也太不知道憐香惜玉了吧?
哪像二公子,這種時候怕是早就把桶接過去了。
不對,要是二公子,就不會讓孩子乾這種活!
一肚子窩火,奈何一看到秦慕修那高大欣長的背影、俊逸出塵的臉龐,就也......
發不出火來。
“修表哥,還有多遠啊?”
章詩詩實在扛不住,著聲兒問道。
不問還好,這麼一問,秦慕修突的止住腳步,迷惘的往四周看了一圈,撓撓頭,“糟糕,我好像走錯路了。”
“......”
章詩詩想死。
周少瑾重生了,前世背叛她的表哥程輅自然被三振出局了,可她還有程許,程詣,程舉等許多個表哥……這是個我與程家不得不說的故事!
永隆二十三年,隆冬臘月,此時天色向晚,大雪成團成塊地在風中飛舞,天地間蒼蒼茫茫,儼然一片混沌世界。京郊西南的官道旁有一家車馬店,雖然簡陋,但在這樣的天氣,也成了不可多得的好地方。 店內幾乎坐滿了人,南麵是十來張桌子,客人們猜拳吃酒,吹牛打屁十分熱鬧。北麵則是一字型大通鋪,盤腿坐著七八個婦人,磕著瓜子聊得熱火朝天。
燕京人人都知,定安伯府的庶出六小姐是個虛榮女,她整日花枝招展,千嬌百媚,貪慕榮華,誰娶她誰倒霉。 燕京也人人都知,永平侯府的三公子是個紈絝子,他整日裏打馬遊街,吃喝玩樂,不求上進,誰嫁他誰可憐。 一紙詔書將這兩個荒唐人物扯到了一起,做了夫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