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明明是有理的，可是為什麼最後卻被顧明城嚇了這樣？

……

收到白眉要回南陵的微信是第二天，薑淑桐在工廠裡。

覺得南陵這個名字好聽的，就問白眉去南陵幹嘛，這個地方和白眉有什麼關系？

白眉說：我的公公過世了，他在小鎮勞了一輩子，養育了一個好兒子，可惜，我沒有福氣當他的兒媳婦了。

薑淑桐這才意會過來，原來南陵是徐茂慎的家鄉，玉牌上那個踩紉機的老人死了嗎？

不過，現在正是和徐茂慎關系敏的時期，還是不要參與太多吧，上次顧明城都要殺了徐茂慎。

白眉說昨天晚上一夜都沒有睡著，想起以前的種種，在國和徐茂慎認識的經過，又給薑淑桐發了好些那時候的照片。

薑淑桐細細地看起照片來，徐茂慎現在並沒怎麼變樣，只是眉宇間多了幾分沉穩，有了好男人的覺。

這些照片薑淑桐都看過去了，唯有一張照片，薑淑桐很興趣，那是一張徐茂慎和白眉在大學校園裡的照片，背後閃過一個人的影，應該是用單反相機照的，聚焦在徐茂慎和白眉的上，不過，薑淑桐還是一眼看見了背景中的那個人。

長相和現在沒什麼差別，高傲，桀驁不馴，一首兜，目不斜視的模樣，那時候的他就喜歡上黑和灰襯了——

薑淑桐的心忍不住怦然一，顧明城！

的角忍不住笑了一下，臉上竟然浮現小孩般的神。

心裡默念了一下：明城，顧明城。

白眉好像帶著徐崢楊回家奔喪去了，還有徐茂慎。

大概過了兩三天以後吧，薑淑桐正在顧明城的辦公室裡，忽然推門進來一個人。

薑淑桐站在顧明城邊，雙手從後面環住顧明城的脖子，看到來人，愣了一下，竟然是徐茂慎。

他的左臂上戴著“孝”章，見到顧明城和薑淑桐，就磕頭行禮。

薑淑桐聽說過，有的地方，有這個風俗，就是家裡有人過世了，過世人的後輩必須去送了錢的人家一一謝過的。

只是薑淑桐沒想到，在大城市裡，徐茂慎竟然也嚴格遵守這一點。

顧明城並不是徐茂慎的長輩，只是平輩，看起來是給了錢的，那麼徐茂慎父親去世的消息，他是知道了的，之所以不告訴自己，薑淑桐很明白原因。

徐茂慎表凝重而嚴肅，一臉的風塵僕僕，他磕了一個頭，說了一句，“謝謝！”

就離開了。

他離開以後，顧明城抬頭，看向薑淑桐。

“看—看我幹什麼呀？”薑淑桐問。

“你早就知道他父親的況了？他和你說的？”顧明城問到。

“沒—沒有啊，明城，我們一直沒聯系啊。你怎麼會這麼說？”

“你按我肩膀的手一直保持著原來的力氣，沒有震驚！我知道，他父親去世的消息你可能知道了。因為玉牌上的蹬紉機的人是他的父親，對這個人，你可以說悉，也可以說不悉，但你的作絕對不會平靜，對麼？”顧明城微微抬頭，看向後面的薑淑桐。

薑淑桐的頭低垂著，顧明城說的對，同時也讓倒吸一口冷氣，沒想到顧明城竟然有這種判斷能力，所以以前，自作聰明的事，他知道了多？

還是佯作不知？。

“沒有，是白眉告訴我的！說要回南陵了。”薑淑桐說到。

“你還認識白眉？”

“嗯，崢楊住院的時候認識的啊，人好。”薑淑桐不想告訴顧明城，和白眉的第一次見面，是因為白眉勸當徐崢楊的媽媽。

顧明城抬著頭看了幾眼，沒說什麼。

人事部的人給顧明城送來了一疊材料，顧明城看了幾眼，簽好字，又遞給人事部了。

“什麼？”薑淑桐很想轉移話題，問了一句。

“公司組織員工檢。你要不要去？如果去，我跟他們說一聲。”

“我不去，不去！”薑淑桐慌忙擺著手。

自從工作，還沒有經曆過一次檢，不知道檢都檢些什麼容，害怕自己的質在明城集團的人面前暴出來。

害怕顧明城被全公司的人取笑。

現在，生不出孩子了薑淑桐的一大心病。

買了好多好多的驗孕棒，幾乎每天都試，可結果都一樣，沒有懷！

不可能是顧明城的問題，知道，是。

覺自己和顧明城的像是在倒計時，每天每天地接近那個終點，心神不寧。

“你在害怕什麼？”顧明城問。

“沒—沒什麼啊，我想檢一個人去就是了，幹嗎要和你們公司的人一起啊？”薑淑桐有些心不在焉地說到。

……

很快就是元旦。

薑曆年讓薑淑桐回家去住，說人老了，工廠也不管了，有閑心了，就開始想以前的事，可能是真老了。

薑淑桐沒反駁，反正在海城也沒有住的地方，畢竟和父親隔閡了那麼多年，本來不想回家去住的，可是經不住父親用“漸老”的語氣和說話，畢竟是親父，再說，和顧明城還沒有結婚，老在這裡住也不太好，薑淑桐和顧明城說了一聲，就回家去了。

臨走以前，顧明城躺在床上，拉著薑淑桐的手，“走了會不會想我？”

“我就回去幾天，過兩天就回來。”薑淑桐在收拾服。

“你舍得你男人一個人孤家寡人？”顧明城調戲地問到。

薑淑桐的手頓了頓，也對哦，回去和父親過節的，可不就剩下顧明城一個人了麼。

“你以前是怎麼過的？”薑淑桐問道，“如果是跟別人過呢，就再去找他們，如果是你一個人過呢，那就繼續孤單。”

說完，還笑了笑，覺得自己這個回答機智的。

“以前？”顧明城問了一句，接著皺起了眉頭。

薑淑桐忽然想起來，過年的時候，他是和徐茂慎一起過的，想必過年一起，元旦也是一起吧。

薑淑桐更覺得愧疚了，本來兩個人是好的朋友——

回家以後，看到薑曆年，以前沒仔細觀察他，現在看起來，確實有點兒老了，雖然還是帥氣，估計他這種長相，會讓很多的小姑娘惦記著吧，典型的大叔類型，薑曆年現在沒有那麼的飛揚跋扈了，對薑淑桐說了句，“薑雨薇現在對你怎麼樣？沒又給你使絆子吧？”

薑淑桐愣的，和薑雨薇之間的事，薑曆年是怎麼知道的？

“薑雨薇賣了廠裡鋼筋的事，我就知道了，大概是為了顧明城吧，你也是，找誰不好，非找了人人都惦記著的人！”父親又歎了一口氣。

薑淑桐還記得，父親說讓接收工廠的時候，說的可是顧明城是薑淑桐的後盾。

不過看起來，薑淑桐的後盾，和人人都惦記著的男人，兩者也不矛盾。

兩個人正說著呢，家裡有人來登記，是業的人。

薑曆年的家是一套四室兩廳的房子，是新式的房子，他們來登記，是因為年底了，防盜，把家裡常駐人口和暫住人口都寫一下，主要是為了防止那些外地人。

登記的容詳細的，包括年齡，份證號，竟然還有婚姻狀況，而且有配偶的還要寫上配偶姓名，可能是為了防止那些帶關系作案的況。

在婚姻狀況一欄裡，薑淑桐寫上了：“離異”二字。

以前沒注意到，現在看到這兩個字，紮眼的。

當時覺得離婚了好的，現在沒想到“離婚”和顧明城“未婚”比起來，是有很大的差距的。

他的家事，的家事；他的婚姻狀況，的——

最關鍵的，好像生不出來孩子——

薑淑桐填完了，等到業的人提醒的時候，才知道，自己愣神了太久。

為了緩和剛才的尷尬，把父親的也填了。

收到白眉微信的時候，正在和面，白眉說，元旦阿姨走了，徐茂慎這幾天重冒，又要出國，徐崢楊沒人看了，問薑淑桐能不能幫幫忙。

薑淑桐說啊，孩子麼。

把家裡的位置發給了白眉以後，白眉很快就來了，開的是白的寶馬車。

徐崢楊剛剛來到一個陌生的環境，又因為第一次看見薑淑桐的爸爸，有幾分拘謹。

薑淑桐笑笑，讓他和自己包餃子，兩個人聊聊天。

包餃子這種事，薑曆年是不幹的。

兩個人聊著聊著，不知道怎麼就說起徐茂慎的事來。

是徐崢楊主提的，說他爸爸那天晚上哭了，在臺上哭的，可惜讓徐崢楊看見了。

薑淑桐的心裡凜了一下，搟面皮兒的手也定了定，從沒見過男人哭，徐茂慎哭，是為什麼？

“崢楊知道你爸爸為什麼哭嗎？”薑淑桐問到。

“就是我爺爺去世的那天，我爸爸在臺上哭得可慘了！”徐崢楊說到。

薑淑桐想象不出來向來溫和的徐茂慎大哭起來是什麼模樣，更不知道他哭慘了是什麼模樣，頓時覺得他可憐的。

所以，今天的餃子，多包了一些，放在冰箱裡，想等到第二天徐崢楊回家的時候，給徐茂慎帶回去，他冒了，肯定沒空自己做餃子的。

家裡有三個新的樂扣飯盒，一模一樣的，薑淑桐給他裝了一飯盒。

第二天，果然是徐茂慎來接的徐崢楊，薑淑桐把餃子拿給他，他對著薑淑桐說，“謝謝。”

他沒下車，更沒來薑淑桐的家裡。

薑淑桐只是點了點頭，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