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氣爽,江下樓買早餐的時候,瑟瑟秋風吹的起了薄薄的一層皮疙瘩。
隨便買了幾個包子和一杯豆漿,正要掃碼,后卻傳來一道渾厚的男聲:“幫我來一份和這位小姐一樣的早餐,我一起買單,謝謝!”
江猛地回頭,正對上李未斯似笑非笑的一雙眼。
“李先生,您怎麼會在這里?”江驚訝道。
“秦澈沒告訴你?我被聘為你們公司的特聘顧問,順便開展幾個合作項目。”李未斯淡然接過早餐店員遞來的早餐袋,掏出錢包付了現金。
江了然的點點頭,“我是聽說師兄拿下了你們公司的幾個大項目,但是沒想到您會親自過來這邊!”
店員貌似沒想到還有人付現金,在吧臺找了半天,也沒翻出來票找錢。
江笑著掃了碼,讓店員把現金退了回來,笑道:“李先生剛回國,還不習慣國到都是掃碼支付吧!”
李未斯有點尷尬的笑了笑:“確實不習慣!其實現金我也很帶,平時都是我的助理幫我買早餐!這次助理休年假,我只能自食其力了!”
江看他跟自己順路,也往繁花公寓走,不由問道:“您也住這里?”
李未斯按下電梯,點點頭道:“我本來讓秦澈安排一個酒店公寓就可以,但他說你住在這邊,我還想看看你的,所以就讓他給我也安排了一套。江小姐,方便請我去家里坐坐嗎?”
江有點抵,主要對這個李未斯沒啥好。
但的目落到了李未斯手上的翡翠手串上。
還想到了那幅《春江花月夜》。
沖著這兩樣東西,也想跟李未斯好好談談。
聽到江同意帶他回家坐坐,李未斯竟然作有些拘謹起來。
他對著電梯里的鏡子甚至理了理額頭的碎發,還落下了挽起的袖口,似乎很在意自己的儀容。
江心里默默吐槽,這大叔還有值包袱的!
隨手刷開了門卡,從玄關拿出一雙一次的拖鞋,遞給李未斯,“您隨便坐!早餐給我吧,我再去洗一點水果!”
李未斯看著小屋的布置,有些怔愣道:“你這個是單公寓?只有你一個人住?”
江失笑道:“我孤一人,又沒家,當然自己住啊!”
“孤一人?你爸媽不是也在永城嗎?”李未斯似乎還沒反應過來。
江這才想起來,他好像至今都不知道父母已經去世了。
低著頭擺好了早餐,等李未斯安然落座,才輕輕道出一句真相:“我父母的確在永城,只不過長眠在永城的陵園了。”
李未斯正在擺醋碟的手一頓,好久都沒再一下。
他好像被人施了定一樣,眼珠都沒再轉一下。
江心也沉重起來,輕聲解釋道:“十年前,他們一起出差,遭遇了泥石流,不幸罹難了。”
“十年……十年!”李未斯的手忽然幅度很大的了起來,他的聲音也是抖的,“都十年了?”
江抬頭著這個氣質優雅的中年男人,忽然覺出他好像瞬間蒼老了,一直直的脊背也駝了起來。
整個人深打擊一般,眼眶也紅了。
“他們是意外去世的,死后還有很多貸款沒還,我家的房子就被拍賣了。我帶著妹妹一邊上學一邊治病,后來妹妹還是因病去世了,所以我現在孤一人。”江簡單介紹了家庭況,解釋道,“爸媽走的太倉促,我也不認識他們的友圈,所以很多人沒通知到。李先生是不是太久沒和國親友聯系,所以才不知道這件事?”
“你媽媽的,你還有嗎?”好半晌,李未斯才訥聲開口。
他不再是那種高高在上的語氣,反倒有些小心翼翼的討好。
江想到了自己那個吊墜。
“有很多,但是我這些年無家可歸,總是飄零,很多東西也都丟失了。現在就剩一個吊墜,還有我媽媽生前的一些手稿。”
一邊說著,一邊就捧出來那個盛手稿的小盒子。
吊墜也從衛里了出來,繼而解開遞到了李未斯手上。
李未斯臉一變,不可思議道:“把這個吊墜給了你?”
江應聲點頭:“這是媽媽給我的十八歲年禮。我最近才重新鑲嵌了,師傅還把上面的佛像改了改刀,以前的佛像太糙了!”
李未斯的手指輕輕著吊墜上的佛像,忽然咧笑了起來:“惜何,我就知道你忘不了我!”
江臉冷了下來。
能猜到母親大概跟這個李未斯有過什麼糾葛。
但父母恩那麼多年,現在又雙雙去世,可不想看著母親的老人編排老人家。
“我能不能跟單獨相一會兒?”李未斯說的是問句,用的卻是不容置疑的肯定語氣。
江里叼著包子,就到了鳩占鵲巢的意味。
不高興的撇撇,拎著包子回了臥室。
李未斯也不知道在外面坐了多久,江再出去的時候,客廳已經沒人了。
吊墜和手稿都在,整整齊齊的擺在餐桌上。
還多了一件手串,正是李未斯手上的那串。
江把這兩樣翡翠首飾擺在一起,忽然想起,閔師傅曾經說,秦澈跑去打聽過,這兩樣東西是不是出自同一塊原石。
想了想,也給這兩樣東西拍了照片,發給了陸西珩。
邊認識的,歪門邪道比較多的,也就這個陸西珩了。
“能不能幫我查查,這兩樣東西是不是來自同一塊翡翠原石?有需要的話我也可以帶實過去鑒定!”
陸西珩很快回復:“臥槽嫂子!我大哥又送你極品了啊!這手串說也值一套房了,一看就是翠王級別啊!”
“不是他送的!”江特地強調,“也別讓別人知道!”
陸西珩老實回道:“可我必須得找我大哥幫忙啊!陸家的玉石生意一直都是大哥那一脈掌控的,有個玉石鑒定所,也是大哥他爸控的!說起來,我大伯是最懂玉石的,都不用找專家,他肯定一看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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