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西珩接到老黑的消息趕來海邊別墅的時候,楊家明估計已經被打得不人樣了。
這里有三棟別墅都是陸家的,其中一套還是給他的年禮,而他也常來這邊住,老黑一直打不通陸北的電話,又是因為急著人來救命,才率先想到了找他求助。
“我本來看大個兒把車開出了高速口,然后一個長得像楊家明的人背著包上了另一輛車,以為他要放人,所以順著另一輛車追了過去。幸虧我追了一陣之后看了一眼定位儀,才發現我中了調虎離山計!楊家明本沒出城,而是被抓到了這棟別墅里!定位儀里有竊聽,但我沒聽到說話的聲音,聽到他挨打了!陸總的意思是,只要不出人命就行,可我現在聯系不上陸總!三,您看呢?”
“不出人命?那還我來干什麼!你不知道老二是干什麼出的?他打人從來不會鬧出人命,只會讓人生不如死!”
陸西珩撇了撇,接過了老黑手里的平板電腦。
他點開了定位的終端件,里面顯示的位置沒變,倒是聲波圖形一直在,顯然楊家明的挨打還沒結束。
“放心吧,還能,說明還有氣。先讓老二發發這邪火,等會再進去救人也不遲!”
陸西珩擅自下了決定,隨后就找老黑要了一煙,下了車了起來。
冬天的海風并不冷,吹在臉上的覺還可以,陸西珩趁此機會難得放松放松,也就沒再回到車里。
所以留在車里的電話響了好一陣,他才意識到自己設置的專屬于連雅頌的鈴聲在響。
那個鈴聲也是最近才換的,歌名就《蓮說》,和他弄的頭像是配套的呢。
只是這個沒趣的老人,這麼久了還沒發現他的心思呢!
真是掃興!
老黑眉弄眼的笑著打趣他,自己點了煙走遠了去,不當他的電燈泡。
“喂?這麼晚了找我做什麼?先說好,除了暖被窩其他業務恕不接待!”
他還是那副不正經的樣子,想著接下來連雅頌肯定又要啐他幾口,然后才用清凌凌的嗓音和他說點正事。
只是今天那頭似乎沉默了好久,還沒罵他。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陸西珩心頭有些不穩,總覺得要發生什麼大事了。
果然,那頭傳來了很沙啞的聲:“我剛接到立案通知書,馬上手機就要被收走了。你幫我轉告北哥,下一步就是正式立案調查,我就要被關進去了。如果他還念在我大哥替他擋槍的恩,就請他幫幫我!我知道現在是我咎由自取,但我這些年為他打下的江山,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陸西珩緩神了好半晌,才聽懂連雅頌話里的意思。
他甚至沒有來得及回復一句,那邊的電話就被生的掛斷了。
估計是被徹底收繳手機,和外界斷聯了!
連雅頌這里出了這麼大的變故,大哥竟然還有心思派他來理老二和那個傻子的債!
陸西珩給陸北打電話,一腔怒火無發泄正要質問陸北,卻發現他也打不通。
想想也是,要是能打通,連雅頌怎麼可能這麼關鍵的時刻來找他這個廢?
畢竟他從來都是陸家可有可無的那個廢……
陸西珩咬著煙頭,直到煙灰掉到了他手腕上,燙的他一,他才終于醒過神來。
眼睛微微瞇了一下,他下定了決心。
大哥有要守護的人,他也有。
大哥為了守護的人可以什麼都不顧,他也可以。
他也不是哪一樣都比不上大哥的!
“陸東珉,你開門!老子來跟你談生意!”
陸西珩上說得還算客氣,腳下踹門的作可一點都不客氣。
狠狠踹了兩腳大門之后,門終于從里面打開。
陸東珉抻了抻染了跡的藍領帶,不耐煩道:“你不去找你大哥喂,來我這兒找揍?”
陸西珩對他豎中指表達鄙視,直白道:“放了連雅頌,條件隨你開!”
陸東珉冷笑道:“你可別污蔑我,我可沒把那人怎麼樣!現在是法治社會,辦案子靠的是證據,被抓了自然是有罪的,有罪就要到法律制裁,怎麼能讓我放了呢?”
“你!”陸西珩現在只恨自己實力太弱,本沒有和他談判的資本,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不過是他和陸北的關系。
陸東珉也不傻,空口白牙的,怎麼可能相信他這個陸北邊的跟屁蟲,輕易就背叛陸北?
陸西珩咬咬牙,干脆說道:“我喜歡連雅頌,這個理由夠不夠?”
“喲,大種啊?”陸東珉嘲諷道。
他沒開別墅里的大燈,只開了幾盞夜燈,所以大半張臉在昏暗燈里,慘白的臉更顯蒼凜。
“進來坐坐吧,我最喜歡和人談生意了!”陸東珉讓開了一側子,示意陸西珩可以進屋。
陸西珩抿著,沒什麼底氣的說道:“你屋子里腥味太濃,我聞著惡心!你先把人理好!實在不行,讓老黑拉去醫院!”
“怕?”陸東珉又是一記冷嘲的笑。
不過他倒也沒再為難楊家明,讓大個兒扛沙包似的將已經昏死的男人直接扔到了老黑的車后座上。
陸西珩松了口氣,心想自己也算為大哥做了最后一件事了。
以后的路,怕是不能跟在大哥后屁顛屁顛的喝湯了!
與此同時,陸北終于重組好了自己的手機。
剛才江發現洗機的通水管貌似堵了,他自然責無旁貸的要給修,結果江幫他舉著手機的手電筒幫他照明的時候,一不小心就把手機掉污水里了!
結果就是陸北修完水管修手機,這一晚上忙得不可開!
直到凌晨兩點,手機終于重啟,勉強還能用。
他看到老黑發來的消息,說是人已經送到了醫院,沒進ICU,狀態還行,就是外傷多。
他松了口氣,轉而又看到連雅頌給他的一條留言:“北哥,救我。”
八點的留言,之后的五個小時里,沒再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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