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西珩才帶了一天的娃,就累得直不起腰來了。
他也就納悶了,明明那個懂懂才是小男孩,怎麼安靜的跟個小天使一樣。
而這個Cici小公主,竟然力充沛的跟個永機似的!
甚至連哄睡都讓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又是抱著飛飛機,又是拍著講故事的,最后還是陸西珩自己實在扛不住了睡過去了,那小公主才勉強窩在他懷里睡著。
一覺醒來,陸西珩覺自己被榨的是一滴都不剩了。
偏偏這小孩剛睡醒就吵鬧著要洗澡,這一點倒是跟親媽連雅頌一個病!
陸西珩沒辦法,只能調好室溫和熱水,又用沐浴打出來一堆泡泡給放澡盆里。
小公主還非常有儀式的非要他撒花瓣進去!
陸西珩徹底沒脾氣了,又跑去門口的小花園里薅了點月季花瓣,仔細清洗過后才給撒了進去。
Cici自己著小屁坐進澡盆里,陸西珩才注意到這孩子的肩胛蝴蝶谷上,似乎有一道傷疤。
他常年混跡酒吧夜店,一眼就看出來那是煙頭燙出來的疤!
陸西珩一下子張起來,連忙著那道疤問道:“Cici,有人拿煙頭燙過你?”
Cici的小臉皺了包子,嘟著回答道:“是媽咪以前請的菲傭啦!那個菲傭壞壞,媽咪的項鏈被我發現了,就拿過的大麻煙頭燙我,威脅我不讓我說!我才不怕呢,早教老師來的時候我就給老師告狀了!”
陸西珩徹底震驚了。
連雅頌到底怎麼養這個孩子的?還真敢放心的將這麼小的孩子給陌生人照管啊!
這真是親媽?
陸西珩有些心疼的給孩子的傷疤抹了抹泡泡,又問道:“那后來呢?”
Cici一臉驕傲道:“后來媽咪當然把送去監獄啦!再后來媽咪就每個月都回來看我啦!”
原來連雅頌每個月回一趟國,還是因為兒了待?
如果不是被待了,那豈不是大半年都不回去看一次孩子?
陸西珩心頭的疑問越來越大了。
如果這真是連雅頌給大哥生的兒,怎麼可能這樣不重視?
他心不在焉的給孩子著子,按照順序給孩子起了耳朵。
卻在看清孩子耳朵的瞬間,整個人如遭雷擊般頓住了。
這個孩子……是油耳?
陸西珩一手撐著孩子的耳廓,又用力的仔細看了看耳朵的耵聹。
棗泥狀的耳屎,典型的油耳特征。
陸家幾代人都沒有油耳的,唯獨他從小是油耳,很小的時候就經常去醫院讓大夫幫他掏耳屎。
后來他才知道因為他媽媽有這個基因。
而這個基因是什麼顯傳的,就是一旦父母雙方有一人有這個,孩子幾乎必然會有。
陸北沒有,連雅頌也沒有,這個孩子怎麼會有油耳的!
一個可怕的猜測從他腦海里騰然而起,陸西珩抖的手幾乎穩不住了。
不……不可能!連雅頌不可能在這件事上,撒下這樣的彌天大謊!
而且親子鑒定明明白白寫在那里,那時老爺子親自找的機構,怎麼可能作假!
陸西珩這時候忽然想起來一件不起眼的小事。
他看向了自己虎口的傷口。
連雅頌帶孩子來的那天,他跑去金桔果園里發泄怒氣和不甘,被樹枝劃破了手。
他就很沒骨氣的去客房那邊找陸家常年帶著的醫療團隊,想要點外傷藥。
正巧撞上了連雅頌,抱著孩子正往祠堂的方向走。
看到了他手上的傷,什麼話都沒說,只是掏出了幾張紙巾,輕輕幫他拭了一下傷口。
紙自己收進了包中,并沒有扔下。
莫非……換了送檢樣本!
一早就知道Cici是誰的孩子!
連雅頌知道那晚發生的事?知道那晚是和他在一起嗎!
這個認知讓陸西珩渾起來,他膝一,幾乎站不起來。
最后給孩子洗完澡又編辮子,整個人都恍若夢游,好好的魚骨辮扯的七八糟的。
漂亮的小公主看到自己漂亮的小辮子被扯,疼的頓時哇哇哭起來。
而連雅頌一進房間便看到了這一幕。
頓時不淡定了,沖上來對著陸西珩直接就是一記耳,抱著孩子發怒吼道:“你對我兒做了什麼?誰讓你的!”
陸西珩手里的作一滯。
他略顯頹廢的站在原地,目渙散的看著眼前的人。
他曾親耳聽見對自己的評價——你就是只雄孔雀,只能擺著看,敗絮其中,除了有點觀賞價值以外,別的什麼也沒有!
這是最初他們還不的時候,說的比較客氣的話。后來他經常故意招惹,喊嫁不出去的老,喊老巫婆滅絕師太,罵他的話就越來越難聽了。
一直看不上他,因為他沒有繼承權,在陸家子里幾乎是最不的,風評又很爛,不惹出來一堆桃花緋聞,跟潔自好的大哥形鮮明對比。
這樣自己爬滾打上位的強人,最瞧不起他這種米蟲。
所以這就是原因吧。
因為厭惡他,所以即便生了他的孩子,也要藏在千里之外不讓他見到。
但他又和大哥脈相連,所以生下的孩子也和大哥有著千萬縷的聯系,只要稍加運作,孩子就能天換日的為大哥的孩子。
也即將得償所愿,嫁給的意中人。
從頭到尾,他都只是利用完就扔的工人而已。
陸西珩的眼圈忍不住漸漸紅了,整個人就跟被什麼砸到一樣的搐起來。
他眨了眨眼睛,克制著,用力的克制著,呼氣,又深深吸氣。
他默默的對自己說,這樣就好的,這樣就好了,得到了所有想要的,幸福就好。
可還是心里揪得生疼生疼的。
“對不起,我剛才給梳辮子弄疼了。”他忍了又忍,繼續聲開口道,“我打算年后就離開陸家,可能會出國,也不打算再回來了。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讓我跟Cici多相幾天?我……很喜歡,真的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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