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并沒有進李未斯的房間。
他對這個病毒了解的并不深,但這種病毒主要通過空氣傳播,三米之外才算安全距離,這點常識他還是知道的。
他站在門外,耐心的跟李未斯解釋這個病毒的特。
“李叔叔,這種病毒目前沒有特效藥,我只能先給你退燒藥和消炎藥,你先按照說明書的劑量吃藥,然后大量喝水,只有加快你的新陳代謝才能加快排毒!你的房間有衛生間和淋浴室,這段時間你都不要出來,否則造大規模傳染就麻煩了!”
李未斯倒也諒解他現在不敢進來,只是重重咳嗽了幾聲之后,才慢慢道:“不管我這次能不能過去,你都要答應我,以后好好對我的兒!我知道你小子跟你那個混賬爹一樣,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我就算不同意你當我婿,也沒辦法阻攔你們在一起了……何況,我也沒資格干涉的人生大事,我缺席的人生太久了!我其實……也是看了生死的人,現在唯一支撐我活下去的信念,就是和我兒多相幾年!”
李未斯說到最后,竟然也發出了嗚咽的聲音。
陸北心沉重,把一袋子藥品裝到一個一次的塑料袋里,他自己則戴著防護面罩,將藥品放到了門口。
看到李未斯拿走了水壺和藥品后,陸北才放心道:“晚上我睡在客廳,我開著手機鈴聲,有事的話隨時call我就可以!記住,現在能打敗病毒的,只有你的抗,所以你一定要吃好睡好!”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了!”李未斯聲音嘶啞不已,估計嗓子疼的實在不了,之后再沒說一句話,有什麼需要都是和陸北發信息流的。
陸北重新坐回客廳的沙發上,他給老黑那邊發了條信息,遲遲沒收到回信,心不沉重起來。
國,陸家人里他信得過的沒多人了,他只好找上陸越琮,讓他聯系了一些無國界醫生,正在快馬加鞭的趕來這里幫忙。
他迷迷糊糊的捱到了凌晨四點多,見李未斯始終沒什麼靜,才靠在沙發上勉強睡了過去。
沒想到凌晨五點,門口就傳來了猛烈的拍門聲!
陸北忍著頭痛站起來,本來他以為是李未斯的房間發出靜,走了兩步才發現是大門口,似乎是江在喊他。
“陸北!出大事了!快開門啊!”
的確是江的聲音!
陸北趕跑過去拉開門,江險些撲進他懷里,滿臉焦急道:“Lily不見了!我給打電話也關機了!在床頭留了張紙條……”
陸北劈手奪過那張信紙,只見上面歪歪扭扭寫了幾個大字:“我去找我老公,不靠你們!”
“胡鬧!都是老黑給慣出來的大小姐子,都這個節點了還在胡鬧!”陸北氣得將那張紙撕了個碎。
江懊惱道:“都怪我!我睡得太死了,連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要不是我起夜的時候發現房間的門沒鎖,我還不會這麼早發現跑了呢!現在怎麼辦啊?”
“我先找人幫我查查監控吧。”不在自己的地盤上,陸北自己單打獨斗本沒多大的能耐,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這也是他為什麼對Lily這樣任妄為的行為生氣的原因。
江干著急也幫不上忙,只好找餐廳的后廚取了更多的食材過來,變著法兒的給他和李未斯做好東西吃。
只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那個小煮鍋能做的東西實在有限,只能花式做湯,勉強能填飽這幾人的肚子。
一天一夜過去,李未斯還是反反復復的發燒,倒是咳嗽的聲音小了不。
好在陸北來的無國界醫生趕來了,還給他們帶來了不防疫的資。
江終于能換掉自己那個洗了好幾次的口罩了,也學著醫生的樣子仔細洗干凈了手。
醫生是個戴著N95大口罩的人,看歲數比和陸北要稍大一些,也是華人,自報家門道:“我岳嶺,以前阿北出任務的時候救過我們一隊人,所以跟他不錯!看你年歲比阿北還小吧?喊我岳姐就行了!”
江訝異道:“出任務?他還出國執行任務嗎?”
江知道陸北過特種訓練,執行的也都是絕級別的任務,所以從來不會多問。
現在只是單純驚訝陸北的業務范圍竟然這麼廣,怪不得陸家的關系網那麼大,來非洲這種偏僻小國也有他們撒下的網。
“那我就不清楚了,畢竟我只是他們捎帶手的英雄救!”岳嶺了自己的短發,颯爽一笑。
“他們?不是陸北一個人啊!”
“嗯,還有個連青頌的小帥哥,不過聽阿北說,他后面犧牲了。真可惜啊!聽說他們比親兄弟還親,我當時還想追那小帥哥呢!”岳嶺發出幾聲嘆。
這時候剛好穿完整防護服的陸北從里間走了出來。
許是聽見了們之間的對話,他平靜的笑了笑,說出口的話卻一點也不平靜:“青頌還沒死,你要是還對他有意思,我可以把他的聯系方式給你!”
岳嶺驚呼起來:“什麼?沒死?你不是說是你捧著他的骨灰盒送他回老家的!”
陸北的眸子藏在防護面罩下面,讓人看不清他的表。
他的聲音也毫無波瀾,顯然是早就知道這件事了,也早就消化了該有的吃驚緒。
“他沒死,活得好好的!你想見他的話,沒準我的葬禮上他會過來!畢竟他想我死在他手里,想很久了!”
這話說得太過恐怖,白天使岳嶺姐姐直接沒法接話了。
江卻是聽得膽戰心驚。
并不認識連青頌,甚至只見過那塊墓碑上一方小小的照,印象里長相和陸北是差不多類型的,看起來是很強壯健碩的高大男人。
他們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嗎?后來還一起接特種訓練,是過命的才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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