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陳凌背進家后,小媳婦還是得不敢抬頭。
忸怩好半晌,才讓陳凌給看傷。
但是礙于傷口位置的緣故,仍是到臊不已。
把腦袋埋進被子里之后,子還在輕輕發,臉兒燙得都能煮蛋了,連帶著雪玉般的脖頸也遍布紅霞。
真是的,結婚兩年了,咋還這麼害。
陳凌頗好笑的同時,手上作也不慢,把傷口位置的毒鉤尖刺拔掉,將毒出來。
又輕的涂抹上天水調配的草藥……
其中過程,自然不了一番旖旎。
以至于,次日清晨醒來,小媳婦還在埋怨他沒輕沒重的。
陳凌對此也只是咧著傻樂。
這也不能怪他。
實在是天出產的東西太過養人。
王素素整天活累活沒斷過,但是皮依然白皙,如凝霜馥雪。
抱在懷里,得像棉花,又像是的紅薯。
陳凌不自之下,就化作一頭下山的野豬,又拱又啃,可著勁兒的禍害。
……今天仍然是要去下地干活的,豆苗兒、花生苗兒長起來了,黃豆且不說,秋花生與春天種下的相比,更需要勤加關照,除去平日里時常看顧一下況,隔上十天半月,還得去細心照料一番,去給除除草,澆澆水,秋收的時候也能落個好收。
鋤頭、鐵鍬還有那些野山藥蛋子,陳凌昨天急著背媳婦回家,也沒顧得上拿。
還是昨晚上巡邏的村民大早上給送到家里的。
但是因此也知道了王素素被蝎子蜇傷的事。
村里瞞不住事。
小兩口吃過飯,牽著牛出門的時候,村里基本就都知道了。
這時候大部分人正聚著堆兒吃早飯。
一個個都說怪不得昨天陳凌背著媳婦跑呢。
隨后就問王素素怎麼樣。
聽說已經沒事之后,這一個個的就都有點驚訝了。
有比較的長輩,還沖陳凌打趣道:“富貴,你是不是給媳婦用了偏方啊?”
按常理來講,被蝎子蜇傷后,傷口會快速紅腫起來,而且疼得要命。
那家伙疼起來就是數個小時之久。
除非是毒不強的小蝎子,蜇傷后理得當,休息一晚上也就沒啥事了。
老百姓整天地里刨食,難免被毒蟲傷到,對蝎子啊蜂啊蛇啊的大致都了解。
當然了,現在說偏方這話,就是開玩笑的,純屬是在揶揄陳凌。
“快別說了叔,你們現在咋都跟五叔學的,不揭我短哩?”
陳凌一聽這話,就知道這群人想說啥了。
治蝎子蜇哪有啥偏方不偏方的,都是大人們逗小娃娃玩,糊弄的話而已。
就像陳凌小時候,有次捉蝎子讓蟄到了手,哇哇大哭不止。
爹娘不在家,王立獻他爹看到后就說:“不要哭,被蝎子蜇到越哭越疼,俺來告訴你娃個治蝎子蜇的偏方,一用就靈,使上一遍就不疼了……”
陳凌就問是啥偏方。
王立獻他爹就讓他住鼻子,然后仰著腦袋在原地轉圈圈,說讓他轉一百圈就不疼了,那時候年紀太小,聽完他就信了。
老老實實轉了一百圈。
轉完后,老漢就問他:“還疼嗎富貴?”
他搖搖晃晃的道:“不咋疼了,就是暈。”
老漢頓時哈哈大笑:“暈就對了,不暈咋能忘了疼?”
他這才知道被糊弄了。
因為這事兒,還被村里人笑話好些年。
慢慢的,后來就學機靈了。
但是這件事兒也起了個頭兒,從這以后被很多村民拿出來逗自家娃娃取樂,被蜂蜇到蛇咬到也這麼搞,一糊弄一個準。
……就像現在,他越是不讓說,這些人說得越起勁兒。
王素素聽了都忍不住直笑。
向來喜歡聽人講陳凌以前的趣事。
即便有的已經聽人翻來覆去的說過許多遍,依然覺得有意思,每次都聽得津津有味的。
倒是陳凌自己覺得很沒意思,每次聽到別人講他,就老想拍屁走人。
出了村,人漸漸了。
小兩口騎著牛,一路說笑著,到自家田地的時候,都過去大半小時了。
現在地里的花生和黃豆,已經種下去兩個月左右。
花生苗基本開上花了,黃豆要稍微晚上一些,但也有一小半開花的了。
開花之后,花生和黃豆都會進旺盛的生長期。
雨水的話,一定得勤澆水,為了保持水分,也為了能促進授。
尤其花生,這個時候已經基本授完開始“下針”了,就是開始在土里長花生果。
想要收好,花生果長得多。
這時候就要“踩秧”。
踩秧土,只需要一遍過去即可。
陳凌覺得無所謂踩不踩,倒是王素素一直記在心上。
鋤著草還念叨著。
踩秧跟棉花打頂、西瓜摘瓜秧頭子、蔓是差不多的道理。
把花生直立的枝枝蔓蔓踩倒下,讓它們與土壤接,這樣不僅能使得果針順利土,而且部到照也會增多,長得相對就好。
這樣的活兒別看不起眼,干起來也費力氣的。
兩人商量了一下,準備先鋤完草,再踩秧,最后澆水。
還好今年種的花生不多,也并不太急,兩人便不不慢的干著。
干到上午十一點左右,兩人把花生地的草鋤干凈了,就準備歇息一天,今天的天氣是有點熱的,花生地和黃豆地都偏西北一些,靠著山腳的水,也覺不到啥風吹過來。
鋤了小半天的草,王素素早就冒汗了。
兩人就準備喝口水,歇一歇,只不過沒休息多大會兒工夫,就聽到有人在喊他們兩個。
陳凌聽覺敏銳,站起打眼一瞧,原來是梁紅玉和秦容先這老兩口找了過來,秦容先還推著自行車,現在地埂邊邊上正往這邊張。
東邊的土路離這里不近。
再怎麼說也是三十畝地呢,且東西方向較長,從山上下來的人能看到他們干活,但站在土路上,又有小樹林阻擋,卻是不容易看到了。
陳凌跟王素素說了一聲,就連應了聲,忙走過去接他們,走到一半,二老終于是看到他了,喊著讓他別再過來,就往這邊走。
陳凌上應著,不過還是面帶笑容的迎了過去。
王素素自然也是隨其后。
“你們這兩個孩子,真是的,讓別過來了,非要往這走……”
走到跟前,老兩口還埋怨呢。
之前王素素也帶他們兩個來地里放過牛,打過草,他們是知道地方的。
見家里沒人在,打聽過后,就自己找過來了。
陳凌兩人只是笑,然后就帶著他們在四周轉轉,看一看。
“越民一家子也閑下來了,想過來熱鬧一天,我看你們這還在忙著吧……”
“沒事,這有啥,啥時候想來玩就過來,又不是外人。”
“我們也不忙的,種是種了點東西,也就五畝來地,好收拾。”
說著話,走到花生地這邊,陳凌就收拾東西,準備回家,好好招待這一家子。
梁紅玉卻把他攔住了:“不著急哩,越民他們早上來電話,還在市里,中午能到就不錯了。”
“我跟你叔先幫你們干會兒活,咱們中午回去也不晚。”
陳凌聽了哪肯答應。
再也不能來家里了就拉著干農活啊。
二老卻忙說沒事。
秦容先還樂呵呵的道:“我跟你阿姨好些年沒干過農活,見到了就手,讓我們試試手吧。”
“你瞧,我跟你阿姨最近多神,子骨也壯了不,天天還跑步鍛煉哩,給都溜細了。”
陳凌仔細打量一下。
發現兩人確實神不,且眼袋和皺紋似乎都變淡了許。
知道這是自己給他們在廚房添了兩小桶天溪水的緣故。
當即也不再勸說。
不過兩人到底是多年沒干農活了,生疏得很,鋤了一會兒草,自己就不好意思再干了,就幫著王素素去踩秧。
剩下陳凌自己鋤草,這樣倒也不慢。
到了中午。
兩人幫忙背著兩大筐子草,陳凌兩人扛上農,牽上牛就回了家。
梁越民一家果然還沒到。
干著活的時候也問過,柳銀環父親早就接回來了。
最近他們又回了趟京城,要把兒子也帶過來。
知道這一大家子人過來。
陳凌就讓王素素在家招待著二老,自己到水庫撈了些小龍蝦。
撈完還嫌不夠,又從陳江家里扛出鷹船,帶上撒網,在河里邊撒了兩網,捉了幾條魚上來。
這些魚雖比不得天養的,但今年大水沖過來好些大魚,比水庫原有的魚要大很多,也不知是從哪里來的,吃著非常鮮。
撈好魚蝦,回家和秦容先一塊收拾著。
快到下午一點半鐘的時候,汽車鳴笛聲響了,這時候陳凌和秦容先兩人剛把魚殺好,小龍蝦清洗干凈。
聽到靜知道梁越民一家子到了,就著走往院外走。
在廚房忙活的王素素和梁紅玉也跟著出來。
梁越民這次過來,換了輛皮卡,掛著本地車牌,但無論外形還是車牌號,都比趙大海那輛看著要霸道許多。
“爺爺,,我好想你們……”
率先從車上跳下來的,是一個圓滾滾的小胖子。
看到梁紅玉和秦容先后,就眼睛一亮,興的著跑過來。
“哎喲,小明,我的乖孫子,爺爺也想你。”
見到小孫子,老兩口也是高興的合不攏,摟在懷里一陣疼。
然后就拉到陳凌和王素素跟前。
“小明,快,快人。”
小胖子是個活潑子,毫不認生,揚起腦袋對著兩人笑著揮了揮胖乎乎的小手。
“叔叔好,阿姨好。”
不知是不是提前被家長叮囑過,還沖陳凌了小眼睛。
眾人還以為他在故意搞怪,都是一陣笑。
梁越民和柳銀環這時候也提著東西從車上走了下來,夫妻倆穿著打扮都樸素了許多,還帶了個梳著兩條馬尾辮兒的小娃,也是跟小胖子差不多的年紀。
經過梁紅玉兩人介紹才知道,原來是外孫。
陳凌也是第一次知道這二老還有個兒。
不過相比小胖子的活潑,這小姑娘就有點沉默寡言了。
小胖子蹦蹦跳跳的拉著過來喊人,也不說話。
只是在陳凌和王素素兩人之間來回看了看,就把目轉到了一邊。
顯得很不禮貌。
直到兩個老人帶著訓斥的語氣說,才干的開口問好。
弄得二老臉上都不太好看。
他們在心里把陳凌當自家孩子的,現在把一家子來認認門,誰知剛過來就鬧了個難堪。
梁紅玉是急脾氣,狠狠地瞪了兒子一眼,早就知道這丫頭讓家里寵壞了,還帶過來干嘛。
凈會給人添堵。
搞得梁越民夫妻倆都是臉訕訕的。
陳凌兩人倒不在意,依舊熱的往家里招呼。
他們是沖大人,又不是沖這些小娃子。
孩子不懂事,不跟一般見識就是。
進了院子,梁越民來過一次了,也算了,放下東西就問:“媽,中午這是要做什麼飯,弄了滿手的白面就出來了。”
“我跟素素在和面,準備搟面條,富貴說了送客餃子迎客面,剛磨的新面,做搟面條好吃得很。”
梁紅玉說著,朝兒媳婦看了一眼:“環環,洗洗手,也來幫忙吧,咱們待會在院子里做,把廚房騰出來,讓你爸幫富貴燒菜。”
“好。”
柳銀環的應了一聲,也走到井邊洗手。
陳凌就和秦容先父子倆,把魚和小龍蝦弄到廚房,準備燒菜。
只剩下小胖子圍著小姑娘急得直打轉,似乎想出去玩,但那小姑娘也不吭聲,小臉蛋冷冷淡淡,沒有一笑意。
“姐夫,是不是胖哥哥來了?我看門口停著汽車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