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他甚至是有點驕傲上了。
“能從你里說出舍不得三個字可真不容易。”梁振國著蘇舒的臉,“你第一次說離婚的時候,那一個干脆,差點沒把我嚇死。”
蘇舒墊著腳就親了梁振國一下,“再接再厲,對我越好,我越舍不得。”
梁振國心都被親飄了,還想湊近再親回去,人已經推開他,施施然的走了。
“……”簡直是不能再敷衍了。
“哦,對了。”蘇舒走了兩步,回頭,“你要是有空就摘點枇杷回來,也就這季節吃的上,孩子們都喜歡,有的話多摘點,回頭我做點枇杷膏放著。”
“行。”梁振國聽懂了,反正是沒多吃。
回屋里,三人又坐下開始復習,周學軍一個小學只讀過幾年書的人,從邊上瞅了一眼,看三人的課本,可以說,基本像是看天書一樣。
好在三個孩子畫畫他還是能參與進去的,周學軍讀書不太行,但是畫畫自學才,厲害到,能對著鏡子用鉛筆在本子上把他自己畫出來。
畫完,三個孩子驚訝的高聲大呼。
“媽媽,你快來看學軍舅舅,他太厲害了!”梁志超著周學軍,手在畫畫本上來回著,“比李啟哥哥他們都更厲害。”
蘇舒幾人聞聲,忙放下手里的筆湊了過去,幾人一看,也連聲夸了起來。
“學軍哥,你可以啊~”蘇舒想到周學軍現在的工作,轉頭和他說,“你干脆也別回去了,最近在這里和我們一塊學習,你去考院,你這天賦太厲害了,簡直是老天爺賞飯吃!”
看他自畫像,有明有暗,十分立,簡直像照片!
“啥?我不行!我不行!”周學軍連連擺手,“我小學都沒畢業,我哪能考大學啊?我畫畫可以,讓我讀書,我腦袋都大了。”
“考院對文化績要求會低一些,你最近先別著急回去,我幫你問問游老師,游老師的父親是畫家,明天我把這幅畫帶給游老師,讓拿回去給父親看看。”
蘇舒拍拍周學軍的肩膀,“你也給我支棱起來。”
“你不是在和我開玩笑?來真的啊?”周學軍傻了。
“學軍哥,你想想,為什麼這些年你爸還是對你不聞不問,就把你那個一坨狗屎一樣的弟弟當個寶貝?還不是你那個后媽說你這輩子就這樣,廢了,指不上你。”蘇舒道,“你要是能考上大學,不得嚇死他們。”
“我管他們怎麼看我?我要是在意他們怎麼看我,我不得難死?”周學軍擺擺手,他不是裝出來的不在意,而是真的一點都不在意那個父親和那個家了。
周學軍連戶口都遷到白云縣去了,早和那個家斷的干干凈凈了。
“不為別人,為你自己。”梁振國道,“我們兩命不好,沒有攤上一個好爸,但也得為自己爭一口氣。”
周學軍還沒有說話,誰知梁志超也忽然嘆了口氣,學著梁振國的語氣,小小聲的嘀咕了句。
“我和弟弟也沒攤上一個好爸~好爸是不打人不兇人的。”
下一秒梁志超的屁就挨了一掌,他頓時就老實了。
周學軍還是搖頭,“我再住兩天還是得回去了,干媽那子,讓一個人在老家,我也不太放心。”
“你有什麼好不放心的?曹伯伯不是回去了?就算看在我爸的份上,真遇到什麼事,曹伯伯也會幫著媽。”蘇舒是真心在替周學軍打算。
他這樣的人,沒有一技之長,也沒有文化,人到中年,遇上下崗大,他絕對會是其中的一員。
到了下崗了那個年紀再來愁以后,那都太晚了。
現在看著在工廠當保安這個鐵飯碗很不錯,可以后連工廠都不一定還能在,他的工作崗位就更別提了。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那個時候,周學軍正好是中年,到了那時候要是下崗了,才是進無可進,退無可退。
“不差這一天兩天的。”吳香蘭跟著勸,“要是多等兩天,真的能等來什麼好消息,都是值得的。”
周學軍看了吳香蘭一眼,目又落在手上握著的筆上,猶豫了幾秒,然后點點頭答應了。
第二天早上蘇舒就帶著周學軍那副自畫像去上班了,到了學校就找游秀梅。
游秀梅接過蘇舒遞來的畫打開一看,驚住了,“你哥真的沒有學過畫畫啊?這……要是真的沒有學過就能畫出這一幅畫,那他真的是這方面的天才啊!我中午就回娘家把這幅畫給我爸和我爺爺看。”
“好,那先謝謝你。”蘇舒的激不是皮子一,是真放在心里了。
游秀梅把畫小心翼翼的放進屜里,這才和蘇舒聊起別的事。
“楊業又再婚了。”游秀梅數著時間,“他和林華才離婚沒幾天吧?昨天下午就再婚了,還去辦公室發了喜糖,聽說他現在娶的這個年紀大他兩歲,是他姐夫給他介紹的,好像是他姐夫一個遠房表妹,名字好怪好聽的,戴珍珠。”
“這麼快?”蘇舒簡直想給楊業鼓掌絕。
“就是快所以我才覺得楊業這人真不行,男人狠心起來,真是翻臉無六親不認。”游秀梅直搖頭,“這個戴珍珠好像也是二婚,帶著和前一個丈夫生的兒子一起來的農場,我聽說學歷高的,一到農場,這邊就給安排了工作。”
不等蘇舒問,游秀梅就說了,“安排進廢品站了,聽說當儲備干部培養,沒準要不了多久就是廢品站的站長了。”
“廢品站站長年紀不大,還沒有到退休年紀,還不到吧?”蘇舒問,“而且真要當人才培養,應該也不會安排到廢品站這種地方。”
“那我就不太清楚了,好像說要給農場廢品站辦一件大喜事,所以自己要求去廢品站工作的。”游秀梅這些都是昨晚聽娘家那邊的親戚說的。
“這麼好的一個姑娘,眼瞎了才嫁給楊業這種人。”游秀梅覺得十分可惜。
蘇舒卻挑挑眉,并沒有這種想法。
楊業的姐夫陳大德就是個缺大德的人,這個戴珍珠是陳大德介紹給楊業的,又是陳大德的表妹,陳大德總不會瞞著戴珍珠楊業剛離婚沒兩天這事。
戴珍珠既然知道楊業這人薄寡義,但是還是嫁了,沒準這位是和陳大德一樣的人,一丘之貉呢。當然,沒有見到人之前,蘇舒也就是在心里想想,自然不會在辦公室這樣公眾場合去評論一個沒見過面的陌生人。
下午上班,游秀梅給蘇舒帶了一個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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