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以後,薑淑桐詳細詢問了Ken昨天晚上的況,問二外公帶他去哪了,有沒有對他怎麼樣?
如果孩子被綁架了,會形很大的心理影,這一輩子都不一定會走出來,他覺得,Ken已經夠可憐了,必須要對他進行心裡疏導。
之前薑淑桐曾經看過一個記錄片,有一個小孩被綁架了,特警部隊的人為了不讓孩子知道這是一場綁架,買了氣球給,說這只是一場遊戲,讓放開懷抱,不要有心理影。
Ken最近剛剛在德國到了不公平的歧視,現在又火上澆油,讓孩子心理健康是非常重要的。
不過,Ken說,二外公沒對他怎麼樣,還陪著他玩。
可能Ken至今都不知道,那是一場綁架。
綁架者被他爸爸耍得團團轉,他爸爸自始至終都很淡定。
聽到孩子說沒事,薑淑桐的心裡終於松了松,叔叔的心態,多了解一些,他的心裡應該很矛盾,他想退一步,就當這是一場親戚的走,形勢再差,也犯不了刑法。
可顧明城還是料到他會打電話。
估計叔叔現在在牢裡吧。
薑淑桐唏噓不已。
薑淑桐又告訴Ken,說現在已經回到祖國了,這裡就是他的家,並且,Ken有爸爸媽媽,不比任何的小朋友什麼。
“那爸爸媽媽是生我的那種嗎?”Ken問薑淑桐。
薑淑桐點點頭。
“那是怎麼生的我?”Ken開始問這個年齡的小朋友普遍都會問的問題,在德國的時候,薑淑桐和Ken說過很多次,並不是daddy生的他。
“就是爸爸的子和媽媽的卵子結合了卵,然後就長為Ken了啊!”薑淑桐非常明白,這種問題不能回避,算是給孩子提前上了生理知識了吧。
“那爸爸的子是怎麼到了媽媽的裡的呢?我不是從mummy的肚子裡出來的嗎?”Ken端著小臉,特別天真又無辜地問到薑淑桐。
這個問題,這個問題——
薑淑桐要怎麼回答?
的臉無端地紅了。
你爸爸,很強勢呢!
其實Ken到的心理打擊,並沒有Adam說的那麼嚴重,可能德國人比較刻板,也可能Adam是醫生,所以醫生思維很嚴重,至薑淑桐作為一個母親來講,並沒有看出來他過什麼心理創傷。
他還是淘的。
薑曆年回來了,他剛剛去看過薑明啟,已經知道了發生的一切,他抱起Ken,發生了這種事,他也覺得後怕。
另外,他對顧明城更加義憤填膺,說沒見過他這種狠的人,甕中捉鱉,設好了陷阱等著別人跳,還說薑明啟就是被顧明城算計進去的。
可能所有的家長,都對孩子有一種心照不宣的保護,薑曆年也絕口沒提綁架的事,對Ken問法和薑淑桐一樣。
薑淑桐知道要起戶口這件事不是那麼容易,尤其現在發生了這種事,父親對顧明城的印象更差了。
就旁敲側擊地說,他們附近也沒有好兒園,只有幾家私立兒園,也普通的,Ken的況,最好上雙語兒園,有外教的,可是這些私立兒園的況——
薑淑桐又說了Ken在德國的況,不想他再到那種歧視,問問薑曆年的意見。
起初,薑曆年不知道薑淑桐的潛臺詞,說選兒園這種事,他不懂,也不發表意見,只要為了孩子好就行。
薑淑桐說好像德國有一家兒園在什麼位置,雙語教學,德語為主,也教中文,覺得適合Ken的,錢不是問題,薑淑桐想讓Ken去這個兒園。
薑曆年又“嗯”了一聲。
薑淑桐手邊正在忙碌著別的,正在用溫水煮青蛙把薑曆年慢慢地往這上面引。
“哦,不行,這個是需要戶口的!必須戶口在這個區才行。Ken的戶口在我們家,應該去不了這家兒園。”接著,歎了一口氣。
“這個兒園在哪?”薑曆年問到。
薑淑桐就說了,是顧明城的區。
薑曆年嘲諷了一下,“你是想讓Ken的戶口轉出我們家吧?你給你爸饒了好大的一圈!顧明城的意思?”
薑淑桐就沉默了,正在想著薑曆年究竟是哪句話聽出來了端倪,怎麼就判斷出是顧明城的意思?
薑曆年沒接這個茬兒,說他今天去看薑明啟了,薑明啟非常後悔,給顧明城打電話是他的一念之差,他也沒對Ken怎麼樣,他想讓顧明城高抬貴手,放了他。
薑曆年心思深沉地說了一句,“不管薑明啟曾經做過什麼,他畢竟是我的親弟弟,小時候,我帶著他,我們倆——他兒也沒了,自己下半輩子又要在這個地方。”
薑曆年說著說著,都要哭了。
薑淑桐已經聽出來薑曆年的潛臺詞了——
如果顧明城想給Ken起戶口,就必須答應把薑明啟放出來。
可知道,顧明城絕對不會答應的。
薑淑桐雖然也猶豫,可畢竟薑明啟傷害的人是的兒子,想到此,的心又了。
“您別癡人說夢了好麼,這件事,證據確鑿,即使他撤回原告,法院還是會判的!”薑淑桐心裡有些氣,覺得父親很沒有原則。
那天晚上,大罵薑明啟的人也是他。
薑淑桐不想拿起戶口的事要挾父親。
也不想拿救薑明啟的事要挾顧明城。
很難辦,索不管。
這兩個人,都是的至親。
Ken的戶口提不了就提不了吧,在父親的名下也沒什麼。
所以,這件事,薑淑桐就暫時放下了。
在顧明城看來,是沒把起戶口這件事放在心上。
……
上海薑淑桐已經好久都沒有去了,想帶Ken看看和顧明城定的地方——東方明珠,其實,東方明珠算不上是和顧明城定的地方,可在心裡,就是這麼認為的。
那一年,在霓虹閃爍的地下通道裡,在前面,不經意的一轉頭,看到他本來微瞇著眼睛的,可是睜開了,出了笑容。
那一刻,他進了的心。
從此,薑淑桐看見他就會怦然心。
帶著他的孩子一起去坐東方明珠的小火車,走過和他一起走過的路,會是一種不同的驗吧。
Ken坐在飛機上,靠著窗戶。
顧明城的電話就是這時候打來的,說孩子戶口的事。
“辦戶口有兩種辦法,想不想聽?”他在那頭,口氣平靜。
薑淑桐總有一種他在給自己設陷阱的覺。
“嗯!”
“領結婚證。”顧明城問到薑淑桐。
薑淑桐考慮了好久,都沒有想明白,顧明城為什麼這麼問,他是真的想給Ken上戶口嗎?
薑淑桐的腦袋裡嗡嗡的。
沉默良久。
顧明城也沉默良久。
“第二個辦法呢?”薑淑桐又問。
辦戶口這件事,對顧明城來說,不過是小事一樁,再小也不能小了,他怎麼還不能把自己兒子的戶口落上。
上上策有千萬條,可是他選了“領結婚證”這一條。
可那個人沉默良久,最終選擇了“第二個辦法。”
他說起來,興致不高,心虛煩,“托人。”
薑淑桐想了想,即使顧明城能夠把孩子的戶口落下,可本從薑曆年的手裡拿不到戶口本,如果拿戶口本,他會讓薑淑桐去替薑明啟求。
薑淑桐不想這麼做。
所以,說,“算了!孩子的戶口還是在我的名下吧。”
飛機要起飛了,薑淑桐掛了電話。
默默地看著窗外,在介意什麼呢?
有什麼不滿足?
不知道。
薑淑桐在飛機上,微瞇雙眸,忽然想起了父親那天的話,那天怎麼都想不出來父親是如何看出來的意思的。
現在想想,是的一句話了底細——Ken的戶口在我們家。
意思就是還有更好的下家在等著,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是順著的這句話下去,會自然而然地順出這句話,父親經商幾十年,如何聽不出來?
父親問明了哪個區,當然知道是想把戶口轉到顧明城的名下。
如果不和顧明城商量,這件事,薑淑桐是不會提的,所以,父親判斷出來給孩子轉戶口是顧明城的意思。
呵,自己先前還真是自作聰明,想把父親繞進去。
……
到了上海,薑淑桐去店裡看了一圈,就帶著孩子去坐小火車的。
東方明珠幾年如一日,看不到時間的流逝。
如幾年前一樣,小火車在霓虹閃爍的地下隧道前行,抱著Ken,站在窗玻璃前,笑著,鬧著,很開心。
回頭看時,那裡卻再沒有那個人。
春天了,燕子都已經從南方飛到北方。
海城在上海的南方,薑淑桐站在東方明珠的最高層,看著燕子飛過。
為了他哭過,過,笑過,痛過,思念過,經曆過刻骨銘心的傷痛,有過撕心裂肺的分別。
可能是年紀大了,可能是經曆多了,薑淑桐忽然覺得心如同鐵板一塊,再難以掀起波瀾。
忽然間——不想了!
相濡以沫,終究不如相忘於江湖。
的頭隨著燕子的飛在,如果燕子能把的帶到海城,那就——隨它去吧。
“Mummy,你在哭什麼?”Ken站在薑淑桐的邊,俯瞰全城。
看到薑淑桐淚流滿面,Ken問道。
“我想你爸爸了!”薑淑桐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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