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深呼吸了口氣,做好了決定:“宋書,麻煩你跟小倩說一下,我要離開北城幾天,工程上有什麼事,都去找夏總監。”
“是。”宋琦笑應,“夫人,您放心去吧。”
南風說走就走,連酒店都不進了,小跑了一段路,忽然回頭,沖著宋琦說:“宋書,我也要向你道個歉,我原本以為你只是在工作上全能,沒想到還是個專家,是我眼拙啦~”
“夫人,您就別取笑我了。”宋琦微笑,“我只是旁觀者清。”
……
南風買了當天晚上的機票返回榕城。
飛機降落時天才蒙蒙亮,南風就一個人,什麼行李都沒有,直接打了輛車去陸公館。這個時間陸公館的傭人們都起來打掃了,突然出現,把他們都嚇了一跳。
“夫人?您回來了?”
南風笑瞇瞇的:“城遇在哪兒呀?”
傭人忙道:“爺還在休息。”
還在睡啊~南風掉鞋子跑上樓,主臥是和陸城遇的婚房,輕車路又輕手輕腳地進去,幾乎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繞過玄關,南風果然看到陸城遇躺在床上,他的睡姿非常標準,雙手放在小腹上,筆直得不行。在的時候,他喜歡側睡著摟著,但是他一個人的時候,就是這種睡姿。
南風仔細看著他的睡,閉上眼睛的他比平時了清冷和疏離,多了幾分和的暖。
抿著笑了笑,走到床的另一邊,直接躺上那空位,原本還想抱抱他,哪知道因為的重量,床墊往下陷了點,這就驚醒了陸城遇,他反應極快地翻而起,一手掐住的脖子,一手抓住的手,直接一個擒拿手把制住。
“誒誒誒!!是我!城遇!”南風立即了起來。
陸城遇眸中閃過一錯愕,立即松開了對的桎梏。南風著脖子爬起來,他的力道一點都不輕,弄得有些疼:“城遇,你的反應怎麼那麼快?差點就被你謀殺了。”
遠在千里之外的人,一覺醒來突然來到他面前,饒是陸城遇都足足反應了好一會兒。
“城遇。”南風爬著朝他靠近,上還有冬季的寒氣,刺得他渾一凜,瞬間回過神來,陸城遇往后退了一點,和拉開距離。
南風不滿了:“城遇,你為什麼躲我啊?”
“你怎麼來的?”
“當然是坐飛機來的,城遇,我昨天忙了一天,昨晚又趕了一夜的飛機,現在好累啊,你讓我抱抱唄,我這麼累都是為了回來見你,我好想你啊~”撒,說話,黏人,都是南風的看家本領。
陸城遇雙眉一擰,沒有中的糖炮彈,冷聲質問:“你不是說工程沒有完,就不會回來麼?”
“這兩天不是很忙,就空回來一趟。”
空?陸城遇的眸愈發森冷:“你還要回去?”
“嗯……”南風知道他會不高興,但這是事實,只能留三天,還要回去的,忙補充道,“第二期工程月底就能完,到時候我還能回來一段時間。”
現在是空回來!
將來也是空回來!
南風!
榕城和北城到底哪里才是你的家!
陸城遇慍惱著:“你本不需要回來!沒人要你回來!你想在那邊待多久就待多久,一個月兩個月都隨便你!用不著空回來!”
南風跪坐在床上,聞言上朝他傾過去:“誒?沒人嗎?我還以為你很想我呢。”
眉眼帶笑,一副看穿他的表,可恨的是,陸城遇發現自己竟然有些貪這飛揚的笑容,細想一下,自從去北城,他就再也沒見過這樣笑著了。
分不清是氣他還是氣自己,陸城遇切齒地說:“自作多!”
“自作多?沒有吧?在北城的時候,你要我跟你回來,不就是想我了嗎?所以我現在就來給你看看啊。”南風笑著道。
“看什麼?看你在北城過得有多好?還是看你被盛于琛照顧得多好?”陸城遇冷笑,“誰想看!”
南風才知道這個男人一生氣竟然這麼難哄,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接什麼話。
陸城遇看著緘默,一團火又在口燃燒,他直接掀開被子甩手下床。
南風可不能讓他走,凌空一躍撲上去就抱住他的脖子,雙纏著他的腰,趴在他背上說:“好嘛好嘛,我承認我錯了,我不該誤會你和夏桑榆,不該不向你解釋和盛總的關系,對不起對不起,你要我說多次對不起都可以,別氣了好不好?”
這個人……!陸城遇被這樣纏著,本走不了路:“你下來!”
“你說原諒我,我就下來。”南風死纏爛打。
他不為所:“下來!”
聲音:“原諒我吧~”
他怒了:“下來!”
折中道:“這件事你也有錯啊,你明知道我誤會你和夏桑榆了,你要是好好跟我解釋,就沒有后面那麼多事了,我們扯平行不行?”
還敢怪他?陸城遇掰著的雙腳:“下來!”
南風纏得更,也犯犟了:“就不!”
“南風!”
“不下!”
“……”
陸城遇忽然沉默,南風還以為是的死纏爛打起效了,角一彎,剛要說話,可誰知的,的胳膊忽然被他一把抓住,他使了一個巧勁兒,直接把從后背拎到了他面前。
“城遇?!”四目相對,南風錯愕。
陸城遇際忽然揚起,卻是冷笑的弧度,跟著,他就毫不留的將像撕狗皮膏藥一樣撕下來,反手就丟到床上去。
摔在床上倒是不疼,就是有點暈頭轉向,南風找到東南西北時,陸城遇已經進了洗手間還‘咔嚓’一聲把門鎖了……
南風:“!!!”
過了會兒,陸城遇從洗手間出來,目不斜視地走進帽間。
南風給自己加滿,鼓起氣跟著他進去,看見他將上的睡掉,打開柜子,里面是疊得整整齊齊的襯衫,他還是拿了一件白的套上。
看他扣著紐扣,南風主上前,從他手里接過,從下至上一顆顆別上。陸城遇沒有拂開的手,眸子低垂,看著一雙靈巧的手拂過他的襟,不留下一點褶皺。
南風的高只到他的口,目平視時就看見他在襯衫后的,扣到倒數第三顆就停下來,手指在他口:“城遇,你別生氣了嘛,你想知道我大學時發生過什麼事,我現在就告訴你,以后無論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這次念我是初犯,從輕發落吧~”
的眼眸烏黑流轉著,倒影著他的面容,陸城遇靜靜地和對視,過了會兒,他才開口,卻不是答應,而是反問:“誰跟你說這些話?”
南風眼睛一眨不眨就把隊友出賣了:“宋書告訴我的,說你表面沒有表現出來,其實心里喜歡我喜歡得不得了。”
陸城遇隨即就是一聲:“呵。”
南風:“……”
他發出一聲分不清是嘲諷還是冷笑的呵聲后,就拂開的手,自顧自將襯衫和西裝穿好,然后再一次無視南風,徑直走出房間。
南風苦惱地撓撓后腦勺,再一次慨,男人生起氣來一點都不比人好哄!
……
陸城遇下了樓,餐廳的桌子上已經擺好他的早餐,他從容走過去坐下,右手持刀左手持叉,矜貴地用起來。南風坐在他面前,雙手托著腮幽幽地盯著他,他連眼皮都不抬一下,也無視了周圍傭人時不時瞥過來的目。
南風挫敗,也不知道該怎麼對付他,忽然,眼角瞥見靜候在一旁的方管家,眼睛‘唰’的一下亮起,其他人還不明所以,就已經跑過去,不由分說就將方管家拉到樓梯底下。
傭人們錯愕地看著這一幕,陸城遇卻只是垂下了眸,仍是不為所。
樓梯下,南風拉著年過半百的老人竊竊私語:“方管家,你在陸公館工作很久了吧?”
方管家何曾被人這樣不禮貌地對待過?偏偏這個人還是陸夫人,他哭笑不得,只好配合低聲音說:“夫人,我家三代都是陸公館的管家。”
南風大喜:“那真是太好了!方管家,你快告訴我,以前城遇鬧脾氣,都是怎麼被哄好的?”
“……”方管家忽然沒了話。
南風催促道:“快告訴我啊,我都要急死了。”
樓梯下的燈并不黯淡,可以清晰地看見方管家臉上的表非常彩,他艱難地開口,活生生將一段話斷了七八截:“爺,以前,沒有,鬧、鬧過,脾氣。”
堂堂陸氏大,從小接繼承人的培訓,喜怒哀樂都收斂得極好,怎麼可能……鬧脾氣呢!
南風絕地垂下了腦袋:“那我該怎麼辦啊?他現在還在生我的氣,怎麼哄都哄不好。”
方管家反而是微笑:“爺不舍得真的生夫人的氣的,您多跟他說兩句話就好。”
南風被鼓勵到了,深以為然:“方管家,你說的沒錯,烈男怕纏,我去纏著他,他一定會破功!”
“……”方管家的表又是一言難盡,“夫人,您,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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