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樁案子轟了朝野,史臺和大理寺聯合查案,所有人的證詞都要經過反復審問查證才行,單是容音就被提審了足足二十次。
謝煜安最終被判定無罪,容音也因此被釋放。
出了天牢,容音才發現外面下著瓢潑大雨,天沉得像是馬上就要塌下來,不時還有悶雷聲從遠傳來。
持續三個多月的旱災,也終于結束了。
容音在大理寺門口站了一會兒,一輛馬車從雨幕中駛來,青霧撐著傘小跑到面前:“夫人,奴婢來接你回家了。”
不是謝煜安。
容音心底不自覺劃過一失落,但很快平靜下來。
也許他有別的事要忙吧。
知道的腰了傷,馬車里事先放好了墊,等坐下,青霧又蓋了一件披風在上,關心的說:“這雨已經連著下了五日了,天氣涼快了不,了涼就不好了。”
許久沒有聽到有人這樣在耳邊念叨了,容音整個人都放松下來,著聲說:“好青霧,能再見到你真好,我好想你們呀。”
青霧愣了一下,紅了眼眶,說:“奴婢們也都很想夫人,那日要是奴婢也跟著夫人一起出城就好了。”
青霧說著有些哽咽,顯然這些時日一直在為這件事而愧疚。
容音不想惹哭,轉移話題問:“這些日子家里沒發生什麼事吧,糧食夠吃嗎?”
“夠吃的,本來囤的糧食就多的,后來老爺回了家,宮里又發了不糧食,老爺還接濟了不人呢。”
“我爹回家了?”
“嗯,封城沒兩天,老爺就回家了。”
想來也是,旱災真的容父所料發生了,容父這次立下的功勞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再繼續把他關在天牢就不合適了。
宮里還特意給容家發了糧食,容父接下來怕是要升。
想到這些,容音忍不住揚起角,如今應該算得上是撥云見日了。
青霧見容音這般模樣,眼神卻忍不住有些擔憂,好幾次都言又止,容音很快發現的異常,狐疑的問:“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有話直說,你家夫人才剛從鬼門關逛了一圈,還能有什麼承不住的?”
“聽說侯爺重傷,生死難料,夫人要去看看侯爺嗎?”
難怪他今天沒有來大理寺接,原來是了重傷?
容音坐直了些,剛想應聲又覺得青霧這話問的有些奇怪,謝煜安之前已經跟謝秦氏他們鬧崩了,他應該直接在容家療傷,容音回家就能看到他,何必問容音要不要去看?
容音稍加琢磨便猜到青霧方才在猶豫什麼了。
之前陳棟銘說,水庫被炸后,蕭歆妍差點被卷走,是謝煜安舍命救了蕭歆妍。
“夫君現在在蕭家?”
容音說出自己的猜想,青霧點點頭,低落的說:“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侯爺是為了蕭家小姐重傷不醒的,聽說兩人回城時,上還穿著大紅喜袍,侯爺能罪,全靠蕭大人和蕭小姐為侯爺擔保作證。”
謝煜安本就和蕭歆妍有過婚約,如今兩人又有了這樣的牽扯,眾人自然會腦補出很多旖旎的事來。
容音神未變,說:“夫君在蕭家肯定會得到最好的治療和照顧,我還是先回家收拾一下自己再說吧。”
上還披著沈瑾修的那件外衫,好些時日沒有洗澡,狼狽極了,以這副形象去蕭家未免也太沒面子了。
周氏早就在家準備好了熱水,等容音梳洗完畢,谷雨便送來熱騰騰的飯菜。
周氏看容音瘦了一大圈,腰上又有傷,忍不住嘀咕:“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好心收養那個謝梅雪,還想法子幫逃出火坑,卻和那位蛇蝎心腸的世子妃聯手,故意埋伏了殺手害你們,結果自己和肚子里那個孩子又落得什麼下場了?”
容音在天牢里已經待謝梅雪是假死,薛晴然雇傭殺手暗殺和謝煜安的事自然也被查了出來。
容音咽下里的東西問:“謝梅雪現在在哪兒?”
“死了,”周氏對謝梅雪有氣,一點兒也不可憐,“被殺死在林子里,尸被野吃了,只找到一些骨頭和服碎片。”
原本山中野找不到吃的,就會去山下農戶家里東西吃,這次大旱它們也被著下山找吃的,不止謝梅雪,那些被謝煜安滅口的殺手也都尸骨無存。
容音對謝梅雪早就沒有恨了,聽到落得如此下場,也沒有多做評價。
一切都是自己選的,怨不得別人。
“薛晴然現在在哪里?”
既然大理寺查出是雇傭的殺手,謀害朝廷命的罪應該是逃不掉的。
周氏嘆了口氣,說:“有太后和國公府護著,別人也拿沒辦法,現在只是讓在王府足,說不定過些時日就又放出來了。”
周氏的語氣很不甘心,容音聲勸道:“這次旱災鬧出的子不,朝廷肯定也是焦頭爛額的,來不及理這件事也很正常,等后面一切都理好了,肯定還會給個說法的。”
見容音還有心思勸自己,周氏狐疑的問:“青霧回來的路上沒跟你說婿的事?”
“說了。”
好些日子沒有好好吃過飯了,容音又讓青霧幫自己添了一碗飯,的語氣平淡,神輕松,一點兒沒覺得有什麼,周氏有些著急,問:“你是怎麼想的?婿現在已經住進蕭家了,他萬一真要娶那個蕭小姐,你怎麼辦?”
“不管他娶誰,都不妨礙我還是他的正妻啊。”
謝煜安之前向孝昭帝求過旨,昭告天下說他贅了容家,就算孝昭帝再給蕭家面子,下旨給蕭歆妍和謝煜安賜婚,也不會改變什麼。
況且之前謝煜安對蕭歆妍的態度有多冷淡無容音是親眼看到了的,謝煜安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就要娶蕭歆妍。
“你愿意跟那位蕭小姐共事一夫?”
周氏拔高聲音,看容音的眼神有些恨鐵不鋼。
周氏當初家道中落,淪為歌姬也不曾委屈自己做妾,自然不希容音這樣的委屈。
容音微微一笑,說:“蕭小姐為侍郎千金都還沒說委屈,咱們這麼著急做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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