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歆月立刻明白，是要去紀婉。

“我去不合適吧？”

心里有些抗拒。

“除了你，沒人更合適了。一直記掛我，如果看到我現在過得好，也就安心了。”

提起紀婉的時候，霍沉淵臉上的溫多了幾分，斂起素日的戾氣。

心里瞬間泛起了苦。

霍沉淵這些日的縱容，就是為了向紀婉證明他過得好吧。

所以，要為霍太太，卻又不能容忍生下他的孩子。

“好。”

點點頭。

很快就到了一家有幾種餐廳，包廂看到了穿著白旗袍披著絨坎肩，頭發隨意挽起，斜斜一云釵，綴了一串流蘇。

眉如遠山黛，眼如秋水波，只是臉上沒什麼氣，看著有些憔悴。

這算是簡歆月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看到紀婉，比紀靈好看很多，有一種骨子里出來的溫。

“這就是歆月妹妹？”

紀婉上前拉住了的手。

簡歆月第一反應是這個人的手怎麼那麼涼，像是冰塊一樣。

“你就我紀婉姐吧。快坐、快坐，沉淵說他結婚了，我就特別想看看你。紀靈和你還有些過節，不懂事，你不要和一般見識，我代跟你賠個不是。”

“紀婉姐好，之前的事都過去了，我沒放在心上。”

“那就好，妹妹是個大度的人。”

很快飯菜上來了，紀婉給霍沉淵布菜，用的竟然是自己的筷子。

“我記得你最吃這家老字號的牛腩了，多吃點。”

“上次一別，覺你都憔悴了，一定是歆月沒有好好照顧你。歆月，你既然是他的妻子，一定要事事以他為重，照顧好他的食起居。你看，他的領帶都打歪了。”

紀婉離席，走到霍沉淵邊，給他打好領帶。

走的時候，腳下一個踉蹌，摔在了霍沉淵的懷中。

“沒事吧？”

霍沉淵聲音急切。

這是個意外，腳下的地毯不平，絆了一下。

好在霍沉淵扶住了，不然都要嚇死了。

趕了肚子，松了一口氣。

“我沒事。”

“小心點，我扶你回去。”

霍沉淵哪敢讓紀婉自己走，小心翼翼扶著回到座位上。

簡歆月低著頭，吃著菜，只是本吃不出什麼味道。

覺得自己格格不，就像是個巨大的電燈泡，在這兒只會礙手礙腳。

本以為自己毫不在意，可看到他們親無間的時候，心臟還是很沒出息地鈍痛著。

“歆月，你還好吧？你的臉有些差。”

紀婉聲音響起。

“可能來的時候吹了冷風，沒事。”

“我還以為你生氣了呢，你別計較我和沉淵，我們都各自娶妻嫁人了，以前生活在一塊，朝夕相，自然深厚了很多。”

“說起來，要不是我嫁給了阿野，不然我也該和沉淵在一起了。可見，我和他是沒緣分的，你是有福氣的。”

“還記得以前我們去旅游，路過姻緣廟，還求過姻緣呢。”

紀婉一邊說一邊觀察簡歆月的神。

霍沉淵也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簡歆月沒有摔筷子離去，也沒有騰地站起，只是平平靜靜地吃菜。

“嗯。”

只是輕輕嗯了一聲，沒有更多的表示。

霍沉淵的背脊都僵起來。

他不知道簡歆月該有什麼樣的反應，是氣急敗壞還是抹眼淚。

但如果此刻待在這兒的是戰野，要是聽到這些話，只怕能把桌子掀了，然后和他大打出手，隨后再把紀婉強勢地抱走。

總歸，不會是這樣安靜，安靜到有些詭異。

紀婉也有些納悶，狐疑地看了眼霍沉淵。

霍沉淵讓故意刺激簡歆月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現在終于明白，沉淵很喜歡這個孩。

但……這個孩未必。

想不到沉淵竟然也有今日。

“沉淵，別顧著自己吃啊，給歆月夾菜。”

“又不是沒有手，犯得著我來夾菜嗎？”

霍沉淵語氣也不善起來。

“婉婉，你別管，會自己吃，難道還會把自己著嗎？倒是你，你太瘦了，多吃一點。”

說完，霍沉淵給紀婉盛了一碗熱湯，叮囑小心燙。

餐廳的氣氛，瞬間變得詭異起來。

就在這時，紀婉的手機響了。

一看到來電顯示，紀婉的神就嚴肅起來，趕接聽。

電話那端傳來強勢霸道的聲音。

“你要是現在出來，我還能給他們留有面。要是等我沖進去，所有人都別想好過了。”

“阿野！”

紀婉十分無奈。

知道，戰野已經很忍耐了，否則現在就應該把門踹翻，盛怒而來。

“一分鐘，我要在門口見到你。”

戰野掛斷電話。

紀婉神匆匆：“我要走了，你們慢慢吃。”

走得很急，讓霍沉淵擔心。

“你慢點。”

“阿野在等我，你也知道他那個脾氣。”

“我送你。”

“別，不然你和阿野又要打架。”

紀婉阻止，然后匆匆離去。

著急趕路，一直盯著腳下的路，都沒注意前方。

一出店門，撞到邦邦的懷抱，把嚇了一跳。

剛要掙，就被對方納懷中。

聞到悉的氣息，瞬間安靜下來。

“阿野！”

“你怎麼敢……怎麼敢背著我和他吃飯？”

戰野的聲音十分沙啞。

“又不是單獨的，還有他妻子。”

“那也不可以，不要見他，不準見他，聽到了沒有。”

戰野緒有些失控，扣住了的肩頭，卻不舍得用力。

實在是紀婉子太單薄了，像是搪瓷娃娃，一就碎。

他紅著眼，眼尾燃燒著憤怒，卻又抑著沒有發作。

紀婉太悉戰野了，小手著他的后背。

“好，我聽阿野的，下次不會再犯了。阿野，帶我回家好不好，我了，想吃飯。”

戰野聽言，用力了的手，帶上車。

而此刻，包廂——

霍沉淵沒吃什麼，簡歆月的倒是一刻也沒停。

不吃，肚子里的寶寶也是要吃的。

不能委屈了自己！

霍沉淵見這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心臟刺痛。

他怎麼就上個沒良心的白眼狼！

“簡歆月！”

眼見還要繼續夾菜，霍沉淵忍無可忍，一把扼住的手。

那樣用力，痛腕骨，筷子掉在桌子上，砸在瓷碗發出清脆的聲音。

“疼……”

倒吸一口涼氣。

“你也知道疼？”他憤怒地說道。

“霍沉淵，你又發什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