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修容不耐煩與多言,直接道:“你究竟要與本宮說什麼?”
“嬪妾料想蕓喜能聽姐姐的話,是姐姐住了蕓喜的把柄,蕓喜一心想要嫁出宮,姐姐拿的人應是的阿牛哥吧。”伶玉徐徐道,“嬪妾想要姐姐放了蕓喜,放出宮,平平安安地嫁人。”
惠修容擰住眉,頗為不解,“僅是如此?”
伶玉眼眸看向那片梅林,平靜淡然,“僅是如此。”
“嬪妾答應過,送出宮嫁人。”
惠修容語有嘲諷,“本宮勸你一句,與人為善,就是與自己惡。你若不是這般心,也不會落到今日這副田地。”
“多謝姐姐教誨,嬪妾覺得現下甚好。”伶玉含笑回道。
惠修容知未聽進去,也不再多說,“蕓喜有著本宮諸多把柄,與其放出宮不如殺了讓本宮安心。”
伶玉早有預料,似有玩笑般開口,“皇上已對蕓喜起疑,想要徹查蕓喜,是嬪妾攔住了皇上的作。姐姐以為,皇上想要查,會查不到姐姐這嗎?死了一個蕓喜,姐姐就沒有其他把柄了嗎?姐姐宮多年,應不只害過我一個嬪妃吧。皇后,淑妃,陳昭儀……姐姐就沒過手腳?”
“夠了!”惠修容頓時惱怒,拂袖摔了第二個茶碗,伶玉笑意斂去,可惜道:“姐姐摔的是嬪妾最喜的兩個。”
“伶玉,你遲早要為自己的心付出代價!”惠修容倏的站起,沒再看一眼轉離去。
亭中起了風,燕霜匆匆回亭,將伶玉下的厚毯往上提了提,忍不住心酸道:“主子這是何苦,為一個叛主的奴才……”
伶玉著園中紅艷的梅花,目怔然出神,“我遇見蕓喜要比你們早,最初那小丫頭不是這樣的。”
“這也算是我做到了當初的諾言,送出宮,送嫁人,去哪都比宮里好。”
寒梅搖曳,北風送雪,再回乾坤宮時,天零零散散飄下了雪花,伶玉撥開簾帳,手接住外面的銀粟,今年的雪似乎格外得多。
到乾坤宮時,寢殿無人,燕霜正說這兩個丫頭到哪去了,凝枝就慌慌張張地跑進來,面驚恐,使勁吞咽兩回,方才出聲,“主子,蕓喜……蕓喜自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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