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役斬敵近五萬人,俘虜不下數千人,如今能威脅到李安的,也就只有麻費手下的三萬金韃鐵騎。
其中大部分陣亡者,皆是西北的吐蕃人,這一戰,間接的讓大淵朝西北起碼保持三年的平靜。
更讓李安驚奇的是,整個北地的義軍聞此大勝,也盡數歸順,在經過一系列挑細選后,再次得到兵兩萬人。
這些義軍可不是從地招募的士卒能比的,他們可是與金韃人輾轉戰多年,個個弓馬嫻,可披重甲,騎烈馬的悍卒。
有了這兩萬義軍的加盟,李安麾下的人馬再一次擴充到了將近六萬人,實力大大增強。
當然想要徹底整編這兩萬義軍也絕非一朝一夕能完的,必須經過一系列系統的訓練,尤其是要適用大兵團的排兵布陣,只能慢慢的進行消化。
此戰,除了俘獲的數千俘虜之外,兵甲旗鼓,更是收獲無數,可惜糧草輜重卻是不多。
這整整六萬人馬,人吃馬嚼每天消耗的糧食,數目絕對是一個天文數字,可惜朝廷至今都不曾運送過一粒糧草。
李安不有些頭疼,看來自己對朝堂上那些世家門閥還是太心了,該再一次亮亮自己的刀了。
可眼下最重要的還是三百里河套,不將金韃人安下的這個釘子拔出,李安暫且不敢揮師南下,威朝廷。
只要將三百里河套徹底拔除,那也就意味著金韃人在大淵朝北地的勢力,將徹底陷群龍無首的境地,這將更有利于李安將他們占領的城池一一掃平。
李安不再遲疑,立即下令岳破虜親率百騎甲士拿下五羊城,兵圍三百里河套。
正所謂幾家歡喜幾家憂,李安今日一戰,立下不世之功,聲明大振,可有人卻憤恨無比。
京畿道,邊城。
城首府大堂之上,推杯換盞,呼聲赫赫,酒氣熏天,香四溢,一場盛大的宴席正在進行當中。
“賴公子神威無敵,若非公子英明神武,我等也能攻進這群馬匪的老巢,擒獲馬匪首領,我等敬公子一杯!”
“是啊,公子乃是世家子弟,更是國師的嫡長子,真有國師當年的風范,智謀雙全,計謀無雙,末將佩服啊。”
“我等有幸能與公子保靖安民,剿滅馬匪,真的是三生有幸,要不然我等有何機會立下如此曠世之功勞,我等一起敬公子一杯!”
……
堂下諸將紛紛向坐在上位上的賴文湘舉杯敬酒,口中的贊歌頌之詞,不絕于耳。
賴文湘高座上位,手里握著酒杯,耳朵里充滿了麾下部將領的奉承,一張紅潤的臉上,不免出的得意之。
在數十日之前,一只馬匪竟然敢搶劫他的軍糧,搶劫他走私的資,大怒之下,他親自領兵一萬,以損失兩千兵的代價,終于攻破了馬匪所在的老巢。
為此,他親自上書,說他以三千之眾,剿滅馬匪三萬人,請求朝廷封賞。
而這一場酒宴,正是為了慶祝此“曠世”之功。
“逆賊李安,如今恐怕你已經被十萬金韃鐵騎團團包圍了吧,等到你死于軍之中,這大淵朝的天下,還有誰能擋住我世家門閥的腳步,就是當今陛下又如何,若是他敢造次,換了他便是,這天下終究還是我世家門閥的!”
“還真的以為憑借一己之力就想顛倒乾坤,真是可笑之極,可笑之極呀!”
賴文湘把玩著酒杯,心的得意,愈演愈烈,曾經在李安面前屢屢挫的自信心,也在這一刻恢復如初,豪言壯語,那是何等的意氣風發。
在一片歡聲雀躍的氣氛之中,一名被堵在門外一日之久的斥候,已經徹底等不及了,急呼呼的推開門外的侍衛,匆匆而,跪拜在酒醉得意的賴文湘跟前。
“啟稟公子,國師大人急報,攝政王李安于數日前,在五羊城外大敗十萬金韃鐵騎,陣斬吐蕃主將,四萬吐蕃銳覆滅,生俘金韃小太子,退金韃鐵騎!”
“砰!”
賴文湘已經即將送到邊的酒杯,手驚落,酒水濺了一。
至于其他在場的諸將也瞬間雀無聲,每一個人作都凝固了,臉上皆是被驚嚇所占據。
在短暫的沉寂過后,賴文湘“砰”的一聲從上座跳了起來,大步奔走下去,一把奪過斥候手中的錦帛,略的翻看了幾眼。
再看他的那張臉,已經難看到了極點,角也忍不住的,一青筋從他的脖頸瘋狂的跳了起來,眼珠也越瞪越大,幾乎要裂開來。
此刻,整個大堂之,一片死寂。
在場的諸多將領,皆是用一種驚慌的目,盯著賴文湘。
“逆賊李安,你……”
突然,賴文湘徹底的惱怒,撕心裂肺的咆哮一聲。
眾將對視一眼,顯然也是猜出報乃是千真萬確的。
接著一陣嘩然聲,陡然響起。
在場的眾多將領一時間都傻在了原地,一個個面面相覷,瞠目結舌,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驚恐兩個字。
此事實在是太過于難以置信。
十萬金韃鐵騎是什麼概念?
金韃不滿萬,滿萬不可敵!
十萬金韃鐵騎不敢說覆滅整個大淵朝,可再一次兵臨京城決不是什麼難事?
而且金韃將領個個兇悍善戰,殘忍無比,絕不是大淵將領能相提并論的。
再加上金韃鐵騎個個弓馬嫻,久經沙場,又皆是騎兵,來去如風,大淵朝的軍隊如何能與之匹敵?
還有吐蕃人!
吐蕃人威震大淵西北之地,其步軍驍勇無敵,步戰無敵,更是將大淵朝西北軍團打的節節敗退,若非是鐘家軍拼命抵擋,大淵朝的西北早就被吐蕃人收囊中了。
吐蕃大將,這樣一個征戰沙場多年的大將,竟然被李安于陣前斬殺,這是何等的恐怖。
在場的諸多將領皆是世家派系的將領,與李安劃分界限,勢不兩立,可聽到這個消息怎麼能不陷震驚與恐懼中。
“出去!”
賴文湘失魂落魄的低聲喊道。
在場的諸將似乎還沉浸在剛剛的震撼當中,竟沒有一個人聽見,依舊坐在原地。
“滾,都給我滾出去!”賴文湘猛地抬起頭,沖著在場的將領大聲嘶吼道。
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把眾將都嚇了一跳,急忙匆匆的退去,生怕惹惱了這位世家公子。
隨著眾將退去,賴文湘的心,這才稍稍平復了許多,可臉上的怒意仍舊是愈演愈烈。
“李安,你……”
突然間,賴文湘只覺一陣頭暈目眩,仿佛后腦勺挨了一記重捶,心口也悶得幾乎不過來氣。
再看他的臉瞬間漲的通紅無比,雙眸布,如發狂一般,頸青筋一跳起,渾也隨之抖了起來。
這神不亞于聽到自己家族被滿門抄斬了一般。
“逆賊李安,你……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怎麼做到的!”
“為什麼老天不佑我世家,偏偏佑你李安,為什麼!”
“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
惱怒的賴文湘,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
一想到李安,他的屁就忍不住作痛,曾經意氣風發的世家子弟,卻被李安一箭中屁,讓他為了京城世家子弟中的笑話。
這口惡氣他一輩子都忘不了。
可此時,他已經覺到自己已經徹底是黔驢技窮,憑他自己,這個仇他這輩子都報不了。
就在這時,一陣從容的腳步聲緩緩響起,一名書生打扮的人緩緩的走。
書生環顧四周相,忍不住皺了皺眉,抬手捂著鼻翼,輕笑道:“堂堂國師家的嫡長子,究竟是因為何事發這麼大的火?”
賴文湘剛要發怒,可抬頭看到那人時,頓時來了神,急忙起上前迎道:“先生,您可算是來了,小子有事求您拿個主意?”
“公子不必如此,來的路上我已經猜到,想必公子是為了攝政王李安之事發愁吧?”書生淡然一笑道。
“先生神了,正是如此,如今李安竊取北地一半國土,金韃人連戰連敗,損兵折將,連金烏貅都退回金韃草原,由此看來,李安收復北地失地指日可待,求先生給小子想條計策,誅殺李安,以解我心頭大患。”
賴文湘急的都快要跪下了,渾上下都抖不已。
那位書生沉片刻,儒雅的臉上,一對細長的眼眸中浮現出詭,“事到如今,李安已經勢大,了氣候,想要徹底鏟除他,那就只能用點非常手段,以我之見,就不得不用一點見不得人的毒計了。”
“無妨,只要能殺了李安,什麼計策都行。”賴文湘急促道。
書生見左右無人,便低下聲音,將自己的計策娓娓道來。
果然,賴文湘聽罷,臉上不出一得意之,連聲好道:“妙啊,此計策當真是妙啊,此計如果能功,可以為李安召來滔天大敵,到時候我們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將李安徹底誅殺!”
“公子英明。”書生抱拳一笑。
憑空之中,大堂里突然一陣涼風刮過,一冷充斥著其中,頓時一寒意涌出。
……
此時。
全軍于五羊城城下結陣,僅僅是第一萬箭齊發,五羊城就乞降了,主將妥帖兒領城守軍從北門一路逃竄而去。
城破,李安安排曾小蟲打掃戰場,而他自己則與韓忠虎齊肩并馬而行,直五羊城。
“老臣萬萬沒有想到王爺真的以萬金之軀直金韃十萬大軍之中,老臣請王爺以后勿要做這等置于萬分險之事,王爺是大淵的保護神,也是北地這萬千將士的守護神,請王爺顧慮天下,顧慮圣軀。”
韓忠虎嚴詞昭昭,關切之意,溢于言表。
李安笑道:“放心吧,區區金韃而已,無人能傷的了本王,不過接下來我們該謀略北地了,務必將金韃人驅趕出去。”
“諾!”韓忠虎點頭應道。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五羊城的府邸前。
韓忠虎深深的一口氣,一抹苦的笑容從角出,緩緩說道:“王爺,實不相瞞,此地乃是老臣第一次駐兵之。”
“哦?”
李安頓時來了興趣。
韓忠虎思緒回憶,繁復轉眼之間,“王爺,此地原本不五羊城,是金韃人起的名字,此地原本乞降郡,是當年太祖陛下滅殺大遼國十萬人馬的地方,太祖陛下大勝而歸,就在此城接大遼國的降將。”
李安不心頭一,想不到這座城池竟然還有這等故事,原來竟然是接大遼國諸將投降的地方。
想當初大淵朝建國之時,太祖陛下何等的英明神武,再看看如今的大淵朝,世家當道,貪橫行,民不聊生,若是太祖陛下知道他的子孫后代如此無能無用,會不會氣的直接把棺材板兒都掀了。
“那為何又改名為五羊城?”李安問道。
韓忠虎一臉愧,搖頭道:“王爺有所不知,這五羊城的名字是金韃人改的,是當初駐守在此地的五位將軍被金韃人俘虜,金韃人將五只帶著鮮的羊皮披在五位將軍的上,稱之為牽羊禮,這才改名為五羊城。”
這不說還好,聽到這話,李安然大怒,“金韃人這是故意在辱我大淵朝將士,簡直是找死!”
李安大怒之下,立刻下令道:“傳本王令,將此戰俘虜的吐蕃人和金韃人全部上來,將他們的人頭全部給我砍下來,掛在城頭上,任何人不得摘下來,此城從記日起,改名為獻俘城!”
此令一出,全軍將士無不歡喜雀躍。
足足上千金韃人與吐蕃人的俘虜,排列著整齊的隊伍,站在城頭之上,隨著一聲令下,刀斧手猛然揮刀,一顆顆人頭便滾落城下。
每一次揮刀,無數將士發出山呼海嘯般的響聲。
至于俘虜的金韃小太子也了這一場盛宴的觀眾。
在數次被嚇昏過后,金韃小太子如同一只死狗被拖到了李安面前。
李安正要好好辱這個金韃小太子,可誰想到,這位小太子竟然只看了李安一眼,就再一次被嚇昏過去。
就在這時,岳破虜走了進來,一臉壞笑的說道:“啟稟王爺,剛剛有人大老遠的來看王爺,不巧,我軍正與戰,末將暫且將安置在大本營中,如今王爺大勝歸來,想必應該見一見此人了。”
說完,岳破虜扭頭便令人去請來。
“有人會來看本王?”李安也頓時升起一好奇心,想要看看究竟是誰,會來看自己。
不多時,輕盈的腳步聲在大堂響起,一道倩影出現在眼前。
當李安看清那人時,神不為之一,臉上寫滿了意外。
“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