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武克為真的是有點盲目自大,把別人都當瞎子聾子了,他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其實我心里清楚得很。他也不想想,他都能知道西部發展計劃,我一個在皇安縣經營多年的人怎麼會一無所知?”
“但是西部發展計劃是好事,能不能通過卻還是個未知數。”
“即便是能通過,真正要落實到實的話,說也要花費幾年的時間。本不可能說像他武克為想得那麼簡單,說得好像一兩個月就能倒手賣出去似的,那什麼事了?”
于思苦眼神明亮,語氣淡定。
“所以這個所謂的西部發展計劃于我而言并沒有多大意義,因為我現在就需要這筆錢。”
“而武克為但凡是愿意拿出點誠意來,我都會和他合作的,都會將廠優先賣給他。可他一直都想要占我便宜,想要抄底收購,那我怎麼能答應?”
原來如此。
就說的吧,大家都是做生意的人,又有幾個是好糊弄的傻子?你武克為心存僥幸,想要在這里于思苦一把,誰想人家本不上套。
一百五十萬的價格是有些高,但也未必就真的高到哪里去。
你不愿意拿出來,就注定只能失敗。
“那這事就這樣吧。”
“好。”
于思苦微笑著說道:“趙廠長,我把廠的工人召集起來,你和他們講兩句話吧。”
“行。”
以后怎麼都要在這里發展業,趙山河遲早都要和這些工人見面,晚見不如早見,而且趁早跟工人們代清楚還能夠穩定軍心,省得他們胡思想。
“我這就讓他們來會議室。”
“你安排吧。”
……
天源廠外面。
“砰砰!”
武克為發了瘋似地拍打著汽車引擎蓋,臉沉得可怕。他真的很憤怒,憤怒地想要殺人。已經到邊的鴨子,就這樣飛走了,換做是誰都會像他一樣的。
“該死的趙山河!”
“該死的于思苦!”
武克為眼神兇狠。
“好你個趙山河,你屢次三番地壞我好事,真的當我不敢你嗎?你惹急我,小心我廢掉你,讓你再也別想走出青山市。”
“還有你于思苦,你明明知道西部發展計劃,卻一直都在和我裝模作樣地談判,你這是把我當猴耍嗎?你能一百五十萬賣給趙山河,你卻不愿意賣給我。”
“好啊,我記住你們兩個人了。”
馬雪濤站在旁邊,一不的不敢吭聲。他知道現在說啥都是錯的,言多必失,那不如干脆保持沉默,一聲不吭。
等到武克為心中的郁悶緒宣泄得差不多時,馬雪濤這才小心翼翼地問道:“姐夫,咱們現在去哪兒?是繼續留在這里還是回去?”
“繼續留在這里做什麼?難道說等著趙山河看咱們的笑話嗎?回去!這次回去,一定要想個萬全之策,我要狠狠地收拾趙山河。你也給我想著點,只要有好的辦法就趕快說出來。”武克為狠聲道。
“是。”
……
天源廠的會議室。
當武克為滿腔悲憤地離開時,趙山河正在和廠的工人開會。就像是于思苦所說的那樣,廠工人沒有多,只有十六個。但這十六個都是一直跟著他干的,忠誠度是毋庸置疑的。
而當他們知道眼前坐著的這位年輕人,以后就是廠的新老板時全都嘩然。
“這麼快就賣掉了嗎?”
“也就是說咱們廠以后沒有了?”
“不知道這位新老板秉如何,是不是一個喜歡挑刺兒的人。”
十幾個工人開始頭挨著頭竊竊私語起來,他們的心都是很恐慌的,一顆心就沒有辦法安定下來。沒轍,誰讓于思苦是拍拍屁走了,留下他們還得想辦法養家糊口。
“大家都安靜下,聽趙廠長給大家講幾句話。”于思苦大聲說道。
所有喧嘩聲這才消失。
于思苦往旁邊一讓,擺手道:“趙廠長,你來吧。”
“好!”
坐在主位上的趙山河,掃視全場后,笑地說道:“我是誰,你們剛才已經聽于廠長說了,我就不多做介紹。我就簡單地說兩句,當做是咱們的第一次見面會。我知道收購天源廠這件事對你們來說,一時半會是有些難以接,但這事卻已經是事實,你們所能做的就是正視它,面對它。”
“我在這里向你們保證兩條。”
趙山河說到這里,眾人趕坐直了,豎起耳朵注意聽起來。
“第一,只要你們遵紀守法,遵守咱們廠的規章制度,那麼我是會繼續用你們的。不但會用,你們所有人的工資都會比之前要有所增加。”
“第二,你們要是說誰想離開的話,我也不會阻攔,但我希你們離開前,一定要給我說聲,至也要遞一封辭職信吧,要不然這事不好辦。”
“我就說這兩條。你們要是說沒事的話,可以散會了,回去后就好好想想我剛才說的,看看你們到底是去是留。我給你們三天的時間考慮,考慮清楚后,咱們再說簽合同的事。”
趙山河環視眾人,見沒人站出來說話,便宣布道:“散會吧!”
沒有多余的廢話,趙山河干凈利索的便解決了這事。
十來個工人也都起回去,他們是真的要好好地想想這事。畢竟這事關系到他們的前途,去留都是要仔細斟酌衡量的。
“師師,你去和于廠長進行工作上的接。”
“好!”說罷,蔡師師便側沖于思苦一擺手,“于廠長,請。”
等到都安排好后,趙山河便沖著魏吳蜀一笑:“怎麼樣?我辦事夠利索的吧?”
“是利索,不過山河,你真的要繼續搞這個廠嗎?”
“要我說,你不如將這里辦山秋食品的分廠,或者是河圖制造的也行,這樣見績的速度要比廠快。”
“說真的,我對廠是沒有多信心的,說得直白一點,我不怎麼看好這個廠的前途。”
魏吳蜀搖搖頭,言語間流出一種懷疑。
“分廠?”
趙山河了鼻子后,平和地說道:“是啊,我要是建分廠,的確會比廠要見效快。可要是那樣的話,我為什麼非要在皇安縣購買這個廠?”
“要知道我只要放出去風聲,青山市有著大把的地皮供我選擇,青山市招商局也會給我開出這樣那樣的優惠政策來進行補。”
“對。”魏吳蜀點點頭。
這話說得沒錯。
“所以你還是想要發展業?”
“是,這也是我這樣做的目的。至于說到將來能不能發展起來,你就等著瞧吧,我保證你會大吃一驚的。”趙山河笑地說道。
“行吧,你心里有數就。”
魏吳蜀沒有繼續勸說,畢竟在做生意這件事上,自己的眼和格局可是差趙山河遠得很。人家現在什麼家地位,自己呢?
“那咱們說說武克為吧,我看他剛才走的時候是怒氣沖沖的。就他那種睚眥必報的格,是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山河,你可要小心謹慎點。”魏吳蜀說道。
“校慶結束的時候,我給過武克為機會,那時候我就沒有說一棒子掄死,可誰想他竟然還敢這樣敵視我,甚至借著優谷道場做文章,把你給送進局子里。既然他這樣狠辣,那麼咱們便留他不得。”趙山河兩眼微瞇,表凌然。
“不是吧?你想要殺他嗎?不能不能,絕對不能,殺人是犯法的。”魏吳蜀嚇了一跳,趕搖擺著雙手,著急忙慌地說道。
趙山河無語的白瞪了一眼:“我說你沒事吧?我怎麼可能說殺人啊,你想什麼呢?”
“不殺人就好。”
魏吳蜀立時松了一口氣。
“那你說怎麼整?我聽你的。”
“這樣……”
趙山河慢慢地說出自己的計劃,魏吳蜀邊聽邊點頭。
等到趙山河說完后,魏吳蜀忍不住一拍大,激地說道:“好啊,咱們就這樣來,讓他武克為以后不能再害人。”
“那你去辦這事吧。”
“行,我這就去辦,爭取在最短時間辦。”
魏吳蜀興致地離開辦公室。
“武克為,這可真的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進來。這次你就不要怪我心狠了。”
趙山河雙手后負,看著窗外的楊樹葉隨風飄。
“我要你一敗涂地!”
半個小時后。
于思苦走進辦公室,他是來和趙山河告別的。廠看著是有很多事要理,其實也都簡單得很。畢竟這里說到規模的話,也就是和當初趙山河拿下的罐頭廠差不多。
兩者的區別就在于那片牧場。
在于業的前途。
“趙廠長,我把該說的都給蔡書說了,該接的也都和接了,當然你這邊要是說遇到什麼麻煩事的話,隨時都能夠找我,我保證隨隨到,第一時間趕來理。”于思苦說道。
“于廠長,你這就要走了嗎?”趙山河問道。
“不著急呢,我還得在縣城待兩天,理下自己的私事,也幫著你這邊走走程序。”于思苦倒是沒有直接離開。
趙山河點點頭:“行,那咱們有什麼問題隨時通。”
“好!”
兩人又說了一些話后,于思苦就準備離開,他站起,看著趙山河,慢慢地問道:“趙廠長,其實我有一個問題,一直憋在心里沒有問,現在我要走了,能不能問問你?”
趙山河微微一笑:“你問!”
“你真的對業這麼看好?”于思苦狐疑地問道。
“是的!”
趙山河凝視著于思苦,眼神沒有回避的意思,坦然鎮定地說道:“于廠長,我對業有著很強的信心。”
“我堅信在未來,業肯定會崛起,會在華夏的商業版圖中擁有一席之地。所以我才會出錢收購你的天源廠,你要是說不相信的話,就拭目以待吧。”
“好,那我就拭目以待。”
于思苦沒有再停留,轉離開。
當這里只剩下兩人的時候,蔡師師看著趙山河說道:“廠長,我算是服氣了,咱們這次來青山市,不是說只是幫著魏總出氣的嗎?怎麼這口惡氣還沒有出,卻先收購了一家廠。”
“你是不知道,我剛才和崔科長說的時候,整個人都傻眼了。我想,這時候咱們廠里估計也是炸開鍋了,他們肯定都在議論著你的做法。”
“你能告訴我,你怎麼就對業這麼有信心嗎?”
“炸鍋?”
趙山河完全能想象到崔歡現在的表,也能想象到山秋食品跟河圖制造的那些工人是怎麼議論紛紛的,甚至就連蔡謙他們這些管理層,這次也肯定被自己打了個措手不及。
他們應該做夢都不會想到,一天不到的時間,自己竟然辦了這樣一件大事。
拿著一百五十萬拿下一個作坊式的廠,值得嗎?
“這件事我會和他們說的,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將賬目即刻封存,將該梳理的事都梳理好,我這就給向打電話,讓他安排咱們的人過來接手。”趙山河平靜道。
“好!”蔡師師轉出去做事。
……
山秋食品。
就像是蔡師師說的那樣,這里的確是炸鍋了。趙山河拿下天源廠的事,從財務那邊傳出來后,所有人很快就都知道了。知道的瞬間,他們就都表示了難以理解。
怎麼會這樣?
為什麼會這樣?
咱們的山秋食品做得好的,好端端的為什麼要跑到青山市去買下一個廠?你說要是買下別的工廠倒也有可原,可是你去買什麼牛廠啊?
就現在這個況,誰會喝牛?大家就算是喝,喝的也是的居多,沒誰喝什麼牛。
“你們說咱們廠長有沒有可能是拿來建設分廠的?”
“你覺得可能嗎?真的要是建造分廠,用得著去青山市的一個縣嗎?”
“咱有一說一,廠這步棋走得很差勁,我覺得咱們有必要給廠長提個醒。”
“一百五十萬就這樣眼睛都不眨就花出去了,想想都夸張。”
……
一種懷疑的流開始在廠里面彌漫開來。
當然這樣的懷疑只是在基層,稍微有點管理權的人,就算是對這事有意見,也沒有誰會毫無顧忌地說出來。
而這事第一時間就傳到了李向的耳中。
在聽說下面的工人都開始議論紛紛的時候,他的臉唰的就沉下來,沒有毫遲疑,他便直接把電話打到了財務科。
他要找崔歡。
而這會兒的崔歡,在沒有接到李向電話的時候,臉也是很沉的。一向都很好說話的,現在就像是一座隨時都會發的火山。
整個財務的人全都戰戰兢兢地站著,等待著訓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