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駁嗎?
拿什麼反駁?
突然出現的這群人,他們所說的事難道是假的嗎?
不,是真的,可謂是千真萬確。
在場的記者,有的就曾經跟蹤報道過他們的況,所以說他們第一時間就站出來作證。
這下便再沒誰懷疑,是確鑿無誤的。
面對這樣突如其來的變故,楊凱峰那張臉瞬間沉得有些可怕。
他知道自己之前的所有算盤全都落空了,現在不是說能不能招商引資,而是說自己要不要背負責任。
堂堂縣領導,居然被一伙詐騙犯給忽悠了,這個失察失職的板子打下來,可輕可重,對前途是絕對有百害而無一利。
“怎麼辦呢?”
楊凱峰陷左右為難中。
江平濤更是氣憤地看向馮雨澤三個人,心中咒罵著,你們三個簡直就是渾蛋,竟然敢詐騙到我們政和縣頭上來了。
這幸好是現在被揭穿,要不然真的被你們投資,被你們詐騙功,我這張老臉往哪里放?又有什麼面見政和縣的老百姓?
江平濤越想這事越憤慨。
人群角落。
蔡謙和郭開端就站在這里,看著眼前的況,他們臉上不由得浮現起譏諷的笑容來。
對他們來說,這樣的一幕來得再痛快不過。
“哼,還想要靠著這樣的方式來惡心咱們山秋食品,想要迫趙小白酒廠關門,甚至要著咱們搬遷,這下我看你們還怎麼辦?”郭開端嗤笑一聲說道。
“他們老底都被揭開了,肯定是沒戲了,但老郭啊,你不覺得咱們廠長是真的厲害嗎?”蔡謙則頗為慨地說道。
“是啊!”
郭開端看了一眼夏婉的背影后,點了點頭說道:“這種事換做我來做的話,或許也能辦,但絕對不會像是廠長這樣游刃有余。”
“你看,咱們廠長人都沒有來,就決勝千里之外。嘖嘖,這樣的人,豈是這三個詐騙犯能比的?”
“千里之外嗎?”
蔡謙出手指比畫了下,打趣說道:“一里都沒有吧?”
郭開端:“.…..”
“哈哈!”
蔡謙酣暢淋漓的一笑。
他們是能笑得出來,可有些人卻是愁得要死。
他們是真的沒想到自己會被到這種絕境,想到要是說不能趕解決這個事,他們投資要黃不說,能不能都難了。
馮雨澤三個人便對視一眼,趕沖著楊凱峰說道:“楊副縣長,我建議立刻將這群胡說八道,前來鬧事的家伙全部趕出去。”
“趕他們走?”
楊凱峰再看向馮雨澤的時候,臉上浮現出的是一種失表。
你怎麼好意思說出這種話來?你又怎麼敢說出這話?你難道不知道這種話會帶來什麼惡劣影響嗎?
別說他們還都是一個個企業家,就算是普通老百姓也不能驅趕。
“對,就是趕出會場。他們分明就是來鬧事的,是來惹是生非的,我們不認識他們,他們完全就是污蔑。”馮雨澤漲紅了臉說道。
“說的就是,楊副縣長長,這分明是對我們進行人污蔑和誹謗,我們要告他們的狀!”李蒙興憤憤不平地說道。
“楊副縣長長,你要是說還想讓我們在你們政和縣投資的話,最好趕擺平這事。”梁開山強忍著心中的怒意狠聲說道。
威脅我嗎?
楊凱峰原本就有些遲疑,現在被這樣一威脅,哪里還能容忍?當場就發,他臉冷峻的說道:“馮總,梁總,李總,既然這里發生突發事件,我建議這件事就暫時停止吧,等到調查清楚這時候再說。”
“停止?”
馮雨澤臉微微一變,張皇失措地說道:“楊副縣長,這事是絕對不能停止的,這要是說停止的話,我的投資怎麼辦?”
“你要知道,為了解決老磚廠的麻煩,我可是往里面扔進去不錢的。不只是我,李總和梁總也是這樣,你們政和縣不能過河拆橋吧?”
“過河拆橋?”
楊凱峰聽到這話,氣不打一來,剛想要分辨,那邊坐著,一直沒有吭聲的杜敬明卻是面無表的站起來。
“馮總,你這話說得有些不對吧,什麼做過河拆橋?我們政和縣是絕對不會這樣做的,你要是這樣說,就是在污蔑我們政和縣的形象,你要好好的掂量掂量后果。”
“我!”
馮雨澤一下語塞。
他剛才也是一時激才會說出那話,現在被杜敬明一告誡,心里早就后悔了。是啊,杜敬明說的沒錯,自己怎麼能夠這樣說,這可是向整個政和縣宣戰。自己有什麼本錢,敢這樣肆無忌憚?別說是自己,換做任何一個商人都不敢這樣做啊。
“你們還真的是夠麻煩的。”
杜敬明眼神冰冷的瞪視過去,雙眼如劍般迸出道道寒,“楊副縣長,你確定你還能解決這件事嗎?你如果能的話就請理好,如果不能的話,我就來解決。”
“我!”
楊凱峰一咬牙,狠聲說道:“我能!”
“那就理吧,我要看看你是怎麼理的。”杜敬明漠然說道。
“是!”
楊凱峰深深呼吸一口氣,看向馮雨澤三個人,說出來的話不再像是剛才那樣遲疑不決,而是無與倫比的堅定執著。
“鑒于這種突發況,我現在以政和縣招商引資主管領導的份,宣布洋流化工廠的建廠之事就此停止,何時恢復等到調查清楚后再說。”
“與此同時,帝火印染廠和天星造紙廠的建廠之事也就此停止。”
“一切都等調查清楚后再議。”
“現在都散開吧!”
話音落地,楊凱峰就再也不停留,頭也不回地走下主席臺,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
江平濤自然是亦步亦趨地跟著。
看到他這樣,杜敬明角微微斜揚,不過卻也是沒有說什麼話。只是在他剛想要走的時候,馮雨澤卻是走上前來攔住。
“杜縣,這事就這樣嗎?”
“不然呢?”
杜敬明抬起手臂指向江山平他們,冷靜的說道:“馮總,李總,梁總,你們看清楚,你們惹出來的禍事還沒有解決,你說現在怎麼進行?還有你們既然如今是有詐騙犯的嫌疑,那麼在這事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你們就暫時不要離開政和縣了。”
“杜縣,你這是想要限制我們的人自由?”馮雨澤變。
“對。”
杜敬明態度鮮明的說道:“但我想我的限制是所有人都能理解的,你們要是不能理解的話,就請你們配合吧。”
說完這個杜敬明便也走下主席臺。
“咱們現在怎麼辦?”
梁開山掃視過去后,低聲音問道,他是真的有些茫然失措。因為以前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這也太離譜了。政和縣的領導就這樣拍拍屁走人了,將他們晾曬在這里。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馮雨澤瞥視過去,察覺到江山平這些人的蠢蠢后,二話不說轉就往下走去,生怕走得稍微遲點,就會被圍困住。
梁開山和李蒙興跟隨。
但他們是想得太了,也不想想江山平他們既然來都來了,又怎麼可能說這樣輕而易舉地讓他們離開。
今天馮雨澤三個人不給出一個說法的話,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馮雨澤,你們往哪里走?”
江山平幾個箭步沖上前去,攔住馮雨澤三個人后聲俱厲地說道:“我們好不容易找到你們,你們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
“給你們什麼說法?趕讓開。”
馮雨澤心煩意地揮揮手,抬手就推搡了下江山平。這不推搡還好,一推搡江山平心中的怒火蹭得發出來。
“你丫的欠我錢不還就算了,現在還敢手,你真的當我不敢你不?”
“上,揍他們!”
“錢要不回來,我認了,但這口氣我必須出。”
眨眼間江山平他們這群人竟然起手來,數不清的拳頭像是雨點般落向馮雨澤三個人,打得他們皮開綻,哀聲一片。
記者們像是聞到腥味的鯊魚,咔嚓咔嚓地拍著照。
前來參觀的人群也都幸災樂禍地看著好戲。
“走吧。”
郭開端斜視了一眼,搖搖頭走向外面。
蔡謙冷笑連連地揚起角。
“自作孽不可活。”
整個破土工的儀式現場一片。
山秋食品。
當蔡謙兩人走回來,把剛才發生的事說出來后,趙山河三個人都出一種舒心笑容。他們沒有誰去同馮雨澤三人,誰讓這三個家伙都是詐騙犯。
“要我說,真的該揍他們一頓。明明是他們做錯事,可瞧他們那模樣,死活不承認。你說換做誰能不生氣?”蔡謙想到剛才那幕,就嗤之以鼻。
“他們不會被打死吧?”李秋雅問道。
“不會!”
郭開端搖搖頭,云淡風輕地說道:“我們回來前,已經有警察過去維護秩序,不出意外的話,馮雨澤三個人會被警察帶走問話。當然或許也會先去醫院驗傷之類。不過不管怎麼說,他的洋流化工廠是別想繼續建造了。”
“廠長,您的這步棋彩絕倫。”蔡謙嘆服地說道。
“我的這步棋?”
趙山河聽到這話后,手指敲擊著眼前的文件,不急不緩的說道:“蔡謙啊,這事可是和我沒有一點關系,你說馮雨澤連一份邀請函都沒有給我發,我連現場都沒有去,這事能和我有關系嗎?沒有的,一分錢的關系都沒有!”
“對,一分錢的關系都沒有。”蔡謙連忙說道。
“哈哈!”
幾個人一陣大笑。
“廠長,那咱們現在要怎麼做?是冷眼旁觀,還是說要乘勝追擊?”蔡謙在大笑過后問道。
“你說呢?”趙山河看過來。
“要我說的話就應該乘勝追擊,因為這件事不管咱們怎麼說,外面都肯定會以為是咱們做的。其實是不是咱們做的已經無所謂,因為這事畢竟是傷害到咱們的利益,您之前又是公開反對過馮雨澤三個人。所以既然有了這事在,咱們就要利用好,要反擊,要明確的表態,讓所有人都知道,咱們的態度歷來都是不變的,是堅決的!”
蔡謙腰板直,坐在椅子上,神從容不迫。
“既然如此,你是負責危機公關的,那就你去辦這事吧。”趙山河淡淡說道。
“是!”
蔡謙站起就向外走去。
“我去幫幫蔡科長。”
“去吧!”
郭開端也跟著走出去。
當這里只剩下三個人的時候,李向臉有些擔憂的說道:“咱們這樣做,是能化解馮雨澤三個帶來的危機,但是卻是將楊凱峰得罪的死死的。畢竟這件事是他負責的,是他的政績,甚至為了這事,他還用了市里的力量促這事。”
“現在這事被咱們毀掉,你們說他能善罷甘休嗎?”
“咱們要防備著他的報復。”
“向說的對,是要謹慎點。”李秋雅附聲說道。
“楊凱峰是肯定會對咱們有意見的,不過這個不重要。因為吧就算是沒有馮雨澤這件事,他也不會對咱們多好的。你們只要知道這個就行,至于說到其余的事我來理就行。”趙山河沒有說詳細解釋的意思,畢竟這里面牽扯到杜敬明。
“行。”
兩人不約而同的點頭。
“既然這里的事已經理好,那我今天就會回蒙牛廠。過去后,我會盡快將人事招聘的事搞起來,只有這樣才能確保蒙牛廠隨時都能夠運轉。”
“不過要是這樣的話,咱們就得先預備出來一筆資金,畢竟大家都要養家糊口,沒人愿意白干活吧。”
李向放下手里的茶杯,站起來,戴上自己的帽子說道。
“這事你打報告就行,我來批。”
“好。”
李向說完也起離開辦公室。
“我呢?”
李秋雅看著李向的背影從眼前消失后,指著自己鼻子問道:“我總不能說也去蒙牛廠吧?你說我做點什麼?”
“你的話……”
趙山河微微沉,張剛想要說出自己的安排時,誰想辦公室的房門從外面敲響,蔡師師走進來后,沖著兩人神古怪的說出一句話。
就是這話,讓趙山河和李秋雅的臉瞬間一愣,兩人對視一眼后,都出一抹詫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