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回到家后,黃院判已經走了,齊泗正在院子里張羅。
齊泗跟沈蔚,還有幾個比較的小鶴、白鶴說好了,要一起給顧昭慶祝喬遷之喜。
前院的演武場上架起了大灶,兩個廚子和三四個幫廚都在忙碌不停,院子里十分熱鬧,顧昭這才想起來今天同僚們要來慶賀搬遷新居。
前院正房和廂房都擺了桌椅,已經陸陸續續有控鶴司的人提著禮進門。
沈蔚充當迎賓,齊泗充當賬房,來得早的都是些小鶴白鶴,放下禮就開始幫忙。
顧昭跟所有人打了招呼,齊泗才找到機會湊上來:“大人,今天黃院判來過了,他給元公子把了脈,不過他說元公子的況有些復雜,他隨攜帶的藥丸已經很對癥,不需要再用其他的藥。”
顧昭“嗯”了一聲:“怎麼個復雜法?”
“黃院判說,元公子有多種毒素,且潛伏了多年,彼此相互制衡。雖然對他的生命有損,但也不會限制他的活。要是貿然清除一種,其他毒素便會立刻發作,要了元公子的命。”
顧昭皺了眉頭,多種毒藥?潛伏多年?
難道是在他還是一個孩子時,就有人給他下多種毒藥?或者說很多人都給他下毒?
這麼說,元弗的家庭簡直就是地獄魔窟啊!
他這麼多年是怎麼熬過來的?
“難道就只能這樣拖下去?這對傷害太大了。”顧昭繼續問道。
齊泗也嘆了口氣:“黃院判說,他的醫無法解決元公子的問題。傳說中有一位毒醫,對毒非常了解,也許能夠治療元公子。可是那位毒醫行蹤不定,誰也不知道他在哪兒。
還有,黃院判說元公子的,絕對不能大怒大悲,否則就會引起毒藥發作,傷害臟肺腑。如果能夠每天都讓他高高興興的,可能會延長一些壽數。”
顧昭擺了擺手讓他下去,又敲開了元弗的房門。
元弗正在窗下閉目養神,看見顧昭,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外面人多,你嫌不嫌吵?”顧昭與他隔著案幾坐了下來。
元弗搖了搖頭,指了指外面的桌子又比劃了一個吃東西的手勢,出了一個笑臉。
“哈哈,你是說你喜歡好吃的?”
元弗點了點頭,眼睛微微瞇了起來。
顧昭心中一,拉起了他的手:“你想吃什麼?”
元弗愕然地著顧昭,但是在顧昭眼里,他沒有看到一令人厭惡的東西,反而只有親近和關切。
他的角慢慢翹了起來。
顧昭卻忍不住看著元弗的臉,掩飾著自己的驚訝,第一次和別人接,卻聽不見別人的心聲!
是元弗特別,還是的能力失靈了?
顧昭又問了一遍:“元弗,你想吃什麼?”
【甜甜的點心什麼的,未免有損我英明神武的形象!不能說,淡定冷靜!】
顧昭差點笑出聲來,原來不是失靈了,而是剛才元弗思想空白嗎?
“我得去跟齊泗說一聲,讓他在菜單上給我加幾道我喜歡的菜。”
顧昭做出思索的模樣,“你說甜帶著淡淡的花香,口即化的桂花糕怎麼樣?還是酸酸甜甜,讓人胃口大開的糖霜山楂球呢?”
元弗的思緒跟著顧昭的形容飄遠,仿佛他已經吃到了那桂花糕和山楂球,蒼白到近乎明的雙了,不自覺地咽了口口水,眼底充滿了。
顧昭瞄了他一眼,頓時有些憋不住笑。
苦惱地合起手掌,十指叉,在下前左右搖,似乎心深也搖擺不定。
“大家都是控鶴司的好漢,會不會笑我太稚了?要不就算了,還是多做幾個菜才是待客之道。”
元弗細長的手指了,回了寬大的袖中,表有點微微委屈。
“可是我就是孩子啊,喜歡吃甜點也很正常吧?”顧昭像是在征求他意見,“甜點真的很好吃呀,對不對?”
元弗點頭的樣子像小啄米,又忽然搖了搖頭,傲地轉過了頭去。
顧昭忍著不笑,站起來:“就這麼定了,我去加幾個甜點,加兩份甜湯,再讓主廚做一份拔山藥,要超甜的那種!看看誰敢笑話我!”
去吩咐后廚不要做辣的時,又忍不住想起剛才元弗蒼白的臉,心疼起來。
唯一能讓他舒服些的,也就只有甜食了吧。
真是上天不公啊,一個如此無辜的年,卻要背負這麼慘重的病,而像林維康那樣的自私自利的人,卻活的那麼滋潤。
不過總有一天,會讓他自食惡果的。
在準備的差不多的時候,張新昆、唐耀杭、苗青等幾個黑白鶴也來了,封酉和當初的黑胖子高重一起來的。
讓大家都沒想到的是,典年竟然也來了。
“我是不速之客,希主人家不要嫌棄啊。”典年將手中的盒子給齊泗,笑瞇瞇地跟大家打招呼。
顧昭連忙請他上座:“大人能來,是屬下的榮幸。”
小鶴、白鶴們在廂房座,見到典年都來了,一個個都出了震驚的神。
正房擺了一桌,典年坐下,先是祝賀顧昭喬遷之喜,然后不經意地看了圈院子,問道:“顧昭,你那位表哥呢?為何不請來作陪?”
顧昭愣了一下,才想起來齊泗說為了避免麻煩,他跟黃院判說元弗是的表哥。
典年這是聽黃院判說了?
元弗的格向慢熱,而且不能說話,怕是不適應這種場合。
“大人,屬下這個表哥年因為疾病,導致不能開口發聲,所以很出門見人。我擔心諸位大人說起控鶴司的事,嚇著他了,壞了大家的興致。”
典年角了,用力了自己的胡子,才把差點發的大笑按下去。
秦行烈那壞小子,這是開竅了?怎麼裝的都讓顧昭都以為他是個弱的年了?
是不是還撒賣萌?
一想起秦行烈能做出那種舉,典年就笑的胡子都吹起來了,他按住八卦的心,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橫著眉,吩咐其他人,“聽見沒有,顧昭的表哥是斯文人,大家等會兒都注意點,別不就說些打殺人的事,嚇壞了人家。還有,不許拿顧家表哥不能說話欺負人,否則我可饒不了他!”
封酉瞄了典年一眼,高重和他對視,兩人跟著笑起來:“是呀是呀,都收斂點臉啊,別嚇著人家。”
顧昭無奈,只能親自去請元弗。
“之前請大夫來,只能說你是我表哥,如今大人們來做客,特意請你出去見面。你別怕,他們都很和善的。”顧昭殷殷叮囑。
元弗眨了眨眼睛,扶著椅子站了起來,慢吞吞地跟著顧昭出了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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