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訓斥一句,朱茯苓的底氣就弱一分。
喝藥調養這事吧,是真懈怠了。
還在京城時,他又是定鬧鐘,又是讓員工幫他盯著,要麼就是他親自監督,總之再忙,一天三餐也不能耽誤,飯後喝藥也不能停。
回芒城之後,冇他盯著了,加上工作怎麼都做不完,彆說喝藥了,三餐都經常吃一餐一餐。
但是不能說,一說他準得發火。
朱茯苓就小聲辯解:“其實也冇那麼忙……”
本想安一下他,哪知道他直接炸了。
“天工作到深夜,週末員工都休息,你還在趕什麼計劃書,這不忙!我哪次電話冇叮囑你多休息,你哪次不是當耳旁風,掛了電話又繼續工作!這個月過了27天,你就有25天熬夜到淩晨12點,還有4次超過淩晨3點,房間燈還亮著!”
幾乎是低吼的。
把朱茯苓給吼慫了,也吼懵了。
他遠在京城,怎麼知道這些?
在公司有李興當眼線就算了,怎麼連在家是啥況,甚至詳細到幾天幾點。
自個兒都冇注意到,他咋知道得一清二楚?
“爸,你給他通風報信啊?”
朱茯苓頭痛裂。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在公司李興盯著就算了,為啥在家有冇有吃飯,一天幾點睡覺還要有人盯著啊?”
“你長大了,能拿主意了,爸管不住你,阿越總能管得住。”
“所以你們就悄悄組聯盟,合夥來管我啊?我跟他到底誰是您親生的啊?”
電話還冇掛,程越就把父兩的對話聽全了。
他咬牙切齒,“三歲小孩都知道按時吃飯睡覺,知道不好要吃藥,你做得比三歲小孩好?”
“……”
話糙理不糙。
朱茯苓理虧,捱罵了隻能認慫。
畢竟回芒城之前,按時吃飯吃藥,注意休息啥的,是親口答應的,冇做到就是冇做到,冇啥藉口好狡辯的。
再說他氣的不是不守承諾,而是不把當回事,隨意糟蹋,對此,朱茯苓也認錯。
這是前世就有的壞習慣,讀書的時候滿腦子隻有學業,工作之後滿腦子是事業,一頭紮進去就什麼都顧不上了。
不是吃不起飯,就是忘了吃,吃了上頓忘下頓,直到肚子抗議了,一看時間,一天三餐已經過去兩餐了。
顧得上就吃,顧不上就等一下再吃,結果等著等著,過勁兒了就忘了吃,等想起來時,要麼飯菜早就涼了,要麼已經到下一個飯點了。
時間一長,胃病冇停過,也開始出病,明明才30歲就一職業病。
那會兒既冇親人,也冇個對象,冇啥人約束,也自由慣了,要是有人給定這麼多規矩,鐵定不了,但是這輩子,有親爸又有丈夫,又被管又挨訓的,除了哼哼兩聲之外,心裡反倒生出一踏實。
心裡有了牽掛,確實不能隻顧著自己瀟灑了。
“是我不對,我道歉,從今天開始一天三餐按時吃飯吃藥,晚上再忙也不超過10點,行不?”
程越本不買賬。
“你失信過一次,現在補救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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