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了一碗酸香可口的棒骨湯給他, 調皮地開玩笑“那你呢,可曾想過娶我?”
下一秒,沈小茶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真是比腦子快!故作無事地埋頭吧啦了一口飯,自己今天這是怎麼了?大概是因為要通電了太興了, 就飄了?對!就是這樣, 人逢喜事發瘋,逃避地自我安。
對面的阿準聞言先是愣怔了一下,沉默了數息,似乎在認真思考著什麼, 然后在喝湯聲的掩飾中小聲而肯定地“嗯”了一聲。
沈小茶立馬就想原地消失,悄悄瞪了低著頭的他一眼,心吐槽三連擊:你就不能裝作沒聽見?你就不能用玩笑的語氣回答?這麼一本正經、認認真真的語氣,讓我怎麼辦?找個地鉆進去嗎?
那聲“嗯”,猶如一顆石子在心掀起一圈小小的漣漪, 心口酸酸脹/脹,三口兩口吃完飯,丟下碗筷落荒而逃 “我去拾掇櫻桃核。”
此刻, 有種喝了酒的微醺——飄渺而混沌, 穿越前的二十多年里,除了爸爸,很與男子朝夕相伴如此之久, 阿準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
雖然相不過數月, 但他們共同生活的時間早已超過了城市里因為996只能下班跟周末廝守的/——煙火氣息愈來愈濃郁的小院、屋后莊稼蔥郁的梯田里、松濤如吁的林.....每一都散落著他們相依為命的好記憶。
與他,如親人亦如戰/友, 互相扶持, 在溫暖而瑣碎的時里, 互相吸引。
沒有曖昧、沒有試探、時日并不久,但卻彼此悄然心如斯,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給時間吧,要在漫長的時間里確認自己不是因為孤獨的緣故才心,那樣,于自己于阿準都不公平。
時如常,但有些東西注定開始慢慢變得不一樣。
午后蟬鳴陣陣,夏日熾熱讓人跟小們都有些無打采,小黑小白肚皮地,著長長的舌頭“嘶哈嘶哈”直氣;樹蔭下原本東刨刨西啄啄的跟鵝,也呆立著,有一搭沒一搭地啄食地上的青菜跟玉米飼料。
沈小茶強撐著困意,用筷子給櫻桃、胭脂梅去核,胭脂梅過了,不然可以直接做梅子酒,便不必如此費力地一個個去核了,快日落西山時,終于熬好了剩下的醬。
蔭涼,胭脂的梅醬,深紅的櫻桃醬,鮮紅的空心泡醬、覆盆子醬,紫紅的桑葚醬,被裝在大小統一的明玻璃瓶里,整整齊齊地碼放著,夕的斑從葉隙間灑落下來,在晶瑩剔的瓶子上搖曳,折出迷人的澤。
再過些時日,果醬隊伍里還會加“杏子醬、桃子醬、山楂醬......”
當皚皚白雪覆蓋這片世外森林時,可以嘗試用土灶烤制焦脆的面包,面包上涂抹香甜的蜂或口味各異的果醬當早餐,每天不重樣的調料必將為單調的冬天增添一況味,讓他們在萬凋敝的冬日,也不喪失對春天的期待與向往。
額頭的汗,搖搖頭驅散腦海里七八糟的想法,看了看那一堆瓶瓶罐罐,沉片刻,終于還是做了一個“奢侈”的決定——買一個冰箱,不必苛求牌子貨,容量足夠大、節能省電即可,看了好久終于選中了一個,轉頭看看阿準,張張口卻終于什麼也沒喊出來,罷了,怪尷尬的。
正手起刀落跺著干草的阿準對此毫不知。
“這是啥?”他忙完手頭的活,見沈小茶正搗鼓著一個龐然大,便拍掉手上的灰塵,自顧自地湊過去跟一起研究,好似早已忘卻之前的事,沈小茶暗笑自己矯。
“這冰箱,打開上面的門,這里可以存放果醬、蔬菜,下面那個門里的空間可以把食凍得邦邦,可以放容易壞掉的。”盡量說得通俗易懂。
阿準了然地點點頭,看起來十分興,這東西真是神奇“那咱快把放進去試試看?我瞅著再不凍著,就要臭了。”
“不急。”沈小茶將冰箱檢查一遍后,認真拭過/上電源才叮囑道,“你搬,我搬果醬吧。”兩人分工合作,轉眼,冰箱里就被塞得滿滿當當——彩明艷的果醬,斬小塊的豬、排骨,大塊的豬五花,滿滿的安全和就油然而生,接下來的日子,即便阿準忙于蓋房子,他們也能過上天天吃的“奢侈”小日子。
從小就有定期存儲食的習慣,爸媽“倉里有糧,心里不慌”的影響簡直深骨髓。
“還剩豬頭、臟跟膘,可惜放不下了。”阿準的聲音打斷了的回憶,從他眼里讀出了深深的憾:要是這冰箱大到能裝得下一整頭豬就好了。
“不用擔心,膘咱還是煉油,臟、豬頭這幾天慢慢吃掉,實在吃不完可以放保鮮層......”不知不覺間兩人又從容一如從前,好像那個小曲從未曾發生過一樣。
接下來的日子,阿準著手夯墻,“天兒晴的好,早早把墻夯起來,就能早點曬干上大梁、上椽子、上瓦了,說不定秋天咱就能住上新房子嘍。”
遠眺群山,這里海拔高,冬天勢必來得格外早一些,也比別冷一些,山里的風跟刀子似的,土墻才能抵風雪噬骨的冷。
“那我就傾盡全力做好‘后勤部/長’,努力讓你吃好、睡好。”沈小茶信誓旦旦,為了減輕阿準負擔,甚至不惜重金購買了夯土機、夯土模板。
自己則奔走于田間地頭,干農活、采山貨,努力讓生活水平不因蓋房子這件事而直線下降,至于余額里的那個大窟窿,既然一時半會本不可能補上,就順其自然吧。
生活注定燒錢而忙碌。
而這,并不是最讓人憂心的,他們渾然不知,一場天災正不知不覺地悄悄席卷整座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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