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夢瑤問要不要一起,安芷沒太明白這個意思。
的態度其實很明確,並不會去揭發薛夢瑤,可現在問要不要一起,這個「一起」又代表了什麼呢?
「臣婦愚鈍,不知娘娘所謂何事?」安芷問。
薛夢瑤轉頭看向茂的竹林,翠葉青蔥,是難得的好景,但在眼中,這是早就看膩了的風景。
「我沒有太后的野心,皇權與我而言,我並不興趣。當皇上可不是一件讓人舒服的事,反而讓我覺得特別的累。」薛夢瑤語氣平淡,就像談論的只是普通事,「我只是覺得世道太不公了,既然世道如此,我就想為了世道盡點力。安芷,當你父親找外室的時候你不氣憤嗎?當裴鈺找你退婚時,你會甘願嗎?」
答案顯而易見,不用安芷回答,們都清楚。
薛夢瑤繼續道,「雲興邦的事,會有朝臣接手。但我們要扶太后的梓棺回宮,等回宮后,不出意外,後宮的大權會到我手中。我很欣賞你的見識和格,可能你現在猶豫的事太多,但沒關係,我們來日方長。」
話畢,薛夢瑤開始往回走。
安芷跟在後邊,懂了一點薛夢瑤的意思。可世家百年的盤踞,又怎麼可能會因為們幾位子而改變?
安芷有過掙扎,也有過反叛,可在世俗的重下,慢慢地開始逃避外界的風頭,更多地躲在裴家的保護傘下,過的舒服日子。
今兒聽了薛夢瑤說那麼多,安芷心裡有咯噔一下,但並沒有馬上要響應的想法,因為現在不是一個人。
等回到其餘人待的大殿後,不人圍了過來,有和薛夢瑤說話的,也有找安芷的。
等快正午的時候,京都的大臣們也到了。他們罵雲興邦膽大妄為,又為太后的離去而悲慟。
西陵一下子湧來那麼多人,頓時熱鬧了起來。
傍晚,新皇也到了西陵,死的是他嫡母,需要他親自扶靈回京都。
次日一早,一行人浩浩地往京都走。
太后這一輩子,前半生盡榮華,有些無上的尊貴,可到了最後幾年,被私下裡說道了不。可人都死了,再說什麼好與不好,也沒什麼用了。
安芷跟著扶棺的隊伍回到京都,進宮祭拜了一圈,當晚回來就不行了。
永祿被裴闕按在安芷的床前,咬牙問,「說,真正的解藥配方是什麼?」
要說京都里,最讓人聞風喪膽的就是裴闕,永祿被裴闕著脖頸,一顆心快跳出來,「裴……裴大人,奴才真不知道啊,太后擺明了就是想要一石二鳥,本就沒想讓裴夫人活著,包括當時屋子裡伺候的人,他們也都中了毒。奴才命賤,太后又怎麼會為了奴才一個人,特意把配方告訴奴才呢!」
事到如今,永祿自保為主,哪裡還管得了太后的言。
裴闕的手掌不由加大了力氣,發狠道,「當初在西陵,就該一把火燒了太后,讓死無葬生之地才是!」
安芷剛醒來,就聽到裴闕的話,子虛,又經過幾日的車馬勞頓,這會沒什麼力氣。
冰看到主子醒了,忙端了溫水過來。
安芷潤了嗓子后,讓裴闕把永祿帶出去,「他說得對,太后一早就想要我的命,又怎麼會給他配方。」
裴闕讓福生把永祿帶出去關起來,坐在床沿,握住安芷的手,「我已經派人給恭叔和賀荀送信了,如果恭叔解不了毒,還有九夷的毒師在。你放心,九夷的毒師天下第一,肯定可以幫你解毒。」
安芷看裴闕心急如焚,回握住裴闕的手,安道,「有緩解的葯在,只要我不太勞,暫時沒太大的問題。你最近得小心才是,本就剛上任,這會雲家出了那麼大的事,太后又薨了,是非最多的時候,切記要小心再小心,特別是一些想要上位的世家。」
早前從林家被抄家,到許家逃亡,京都里的世家了許多,也就空出了許多位置。
花無百日紅,人也是一樣。有人落魄了,自然就有人起勢。
眼看著以前比較一般的世家,一個個地冒出來,為的就是能在許家之後分一杯羹。
現在雲家眼看著要被滿門抄斬,更是空出好些位置來。
裴家正是東山再起的時候,別人想要爭權奪位,裴家就是一個勁敵。
裴闕現在哪裡有心思去管其他人,看著安芷面蒼白,他就恨不得把太后的梓棺一把火燒了,更別說去想其他人。
但在安芷面前,裴闕還是聽話說好。
等安芷睡下后,裴闕才輕手輕腳地出了屋子。
朔風馬上到跟前來,「爺,宮裡給各大宗室送信去了。」
「這會子給宗室送信,他們是怕小皇帝的皇位太穩了吧。」裴闕譏諷道,「你派人,快馬加鞭去臨山,讓李興快點回京都,最好是第一個回來。至於臨山的許家,也是時候清剿乾淨了。」
「臨山那裡,現在怕是沒以前好對付了。」朔風低聲道。
「再不好對付,裡面有咱們那麼多的人,讓西北和冀州同時出兵去臨山,到時候裡應外合,就算許耀才有再大的本事,也擋不住西北和冀州的進攻。」裴闕早就在臨山安了應,不然當初也不敢答應許文庸的一年之約。
他拿了許家半數以上的錢財,這事誰都不知道,包括許耀才也不知道。所以好好地讓許耀才在臨山發展了一年,不過許耀才到底沒有翻天的本事,就算比一年前好很多,可元氣大傷的許家,本沒有招架之力。
現在,太后薨了,沒了雲家這個絆腳石,正好是裴闕開始收網的時候。
朔風點頭說是,跟著主子一起進了書房,兩人一起商量政事到半夜。
次日天沒亮,安芷就醒來了。
還沒喊冰,冰就先掀起紗簾的一角。
「夫人,您繼續休息吧,姑爺吩咐了,說會去宮裡幫您告假,今兒的哭靈就別去了,您自個兒的子骨要。」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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