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興頓住后,遲遲沒等到裴闕的答案,心裡罵了句頭,卻也對裴闕的不願手比較滿意。
這種時候心地出主意可不見得是好事,裴闕見李興往回走,跟在後嘆了句月不錯。
「是啊,這樣的月,是真好。」一聲嘆息后,李興說到了今晚宮宴的事,「本王瞧著京都里的世家換了好些人,宮宴上不人給本王敬酒的時候,大多是些不認識的人。裴闕,你們這些底蘊深厚的世家,也該立起來了,沒得被人超了過去。」
「不急。」裴闕淺笑道,「分一塊容易,但想守著日日吃的日子難著呢。多謝王爺提醒了,不過微臣目前只想在鎮司好好乾。」
李興意外地看了裴闕一眼,別的世家公子,出生時就帶了傲氣,以前的裴闕不可一世,現如今倒是謹慎多了。不過他更喜歡現在的裴闕,若是以前的裴闕,本不放心留在邊。
裴闕和李興相過後,對李興也算是了解。
不是從小就被捧在高的人,登高位后疑心只會更重。裴家已經倒霉過一次,不能再重蹈覆轍了。
送李興到院子時,李二喜已經抱著李長安在等了。
裴闕笑著送別,「王爺如今有了冀州和臨山的功績,得了民心不說,邊的人對您也是忠心耿耿,可見王爺待人寬厚。有了民心,日後萬事皆好說了。」
得了民心,也不能失去邊人的敬仰。這算是裴闕的一點小提醒了。
已故王妃和李興結髮快十年,到不人的尊敬,這樣的敬仰,是會屋及烏到李長安上的。得了新人的扶持,也該關注到老人才行,不可忘本。
李興對裴闕笑了笑,兩人就此分開,他帶走了兒子。
裴闕目送李興離開,等看不到人影后,臨風才出現,「爺,七王爺沒多提那日追殺世子的事,咱們還要派人跟著嗎?」
「跟著,不過要小心別被發現。」裴闕目放長遠,「李興這個人,他有一定的能力,卻也不是特別突出。而且天上掉下好運來,一般人可接不住。咱們得往後頭看,若是李長安是個有本事的,咱們手上的線索總有用得到的時候。要是李長安就此沉寂,咱們不過是多花些功夫罷了。」
裴闕要為往後幾十年,甚至百年做打算,不能單單局限在李興這一代上。
不過誰也不知道,在未來的某段日子,裴家的命運會和李長安深深地綁定在一塊兒。但這都是后話了。
一夜過去,李興上書自請回封地,由頭是王妃意外過世,心中悲慟,想要回去為王妃掃墓。
這理由誰也不好多勸,在諸多大臣惋惜里,李興帶著李長安等人回封地去了。
他這一去,就是一個多月。
期間裴闕得知李興悄悄理了兩個側妃,不過那兩家人,之後又送了其他兒進王府,到底是利益捆綁著,沒能斷掉。
這時已經夏,太后的熱孝已過,李紀正式上門提親了。
這則消息一出,震驚了整個京都。
李紀可謂是最近炙手可熱的王爺,手中有兵權不說,還有功績在,日後前途不可限量,好多人都猜測李紀是不是也有上位的心思。不曾想,李紀卻娶了一個已經落敗家族的兒,而且婚期就定在三月後,算是有些快了。
在所有人都猜測這樁李紀的婚事是為何時,安芷也把冰單獨到了跟前。
屋子裡,木窗半掩,微風卷著竹葉的清香,飄在鼻尖。
安芷拉著冰坐下,拿出兩個木盒,打開給冰看,「你陪我一塊兒長大,當年給你和順子定下婚事,本以為能早點讓你出嫁,不曾想拖了那麼多年。這是我給你準備的一房產,就在裴府不遠的街巷,二進的小院不算大,但正配順子現在的職。還有五千兩銀票,往後你自個兒當家,都是要花錢的地方,你跟著我學了不管家的事,這個我是放心的。」
「不不,這太多錢了,奴婢不能要!」冰快哭了,拚命搖頭。
五千兩銀子,一般人家五十年都掙不到那麼多錢,更別說還有一宅院。
安芷卻覺得不多,「哪裡就多了,我邊也沒其他更親厚的人了。以前我就想著能親自送你出嫁,如今真的到了這一日,我得給你好好準備一番。除了房產和銀票,我在京郊還給你準備了幾畝田地。這些東西都是給你自個兒傍的,有了錢財在手,心中也有底氣。」
冰得哭了,鼻頭一一地,知道主子對他們好,但給的又是更高一等的,這讓如何放得下。
「嗚嗚,奴婢不想嫁人了,只想陪著夫人一輩子。」
「傻姑娘,這話我可不信。」安芷笑瞇瞇地調侃道,「前兩日,順子就眼地送了一堆的東西來,繞著姑爺後頭一整天,問了好半天,才開口和姑爺求了婚事。他是日夜都想著娶你過門,你不也是天想著他,還沒到夏日的時候,就把他穿的夏衫給做好了。」
「這......這您怎麼知道?」冰臉瞬間熱了,「是不是春蘭那個丫頭和您說的?」
安芷笑道,「你的心事都寫在臉上,哪裡用其他人和我說。順子的意思是,為了避免再有突發事件,快些親比較好。他沒有家人親戚,你有的也只是我們,不需要臨時往外送請帖,最好是把日子定在這個月。」
「他也太急了吧。」冰低頭不好意思道。
「你們訂婚都好些年了,他會著急也是正常。」安芷道,「不過你要是覺得急,我們拖一拖也可以,反正你也不急,是不是?」
「還......還是別推了。」冰覺得自個兒的臉頰肯定紅了,「您和姑爺說好,那就好。」
「那就這個月十六吧。」安芷道,「你的嫁和嫁妝早就準備好了,不需要太多時間,日子定下后,屋子裡的活就讓翠來做,你好好準備親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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