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攆狗的鄰居離開后，你又把丁恒安的尸放到了地下室后門那里，是吧？”林澈接著問。

楊谷曼點頭，“那里已經是很里面了，平時不會有人去，而且我想著靠著后門通風好一點，不會出味道。”

“那裝尸的箱子呢？”

“本來是就放在地下室的，但那個人晚上過來，把箱子帶走了。”楊谷曼開口。

林澈眸子幽暗幾分，“那個人晚上來過？”

楊谷曼點頭，“大概是化廠那邊一直沒等到我去，他就打了電話過來，知道我把尸扔在地下室，他就立馬趕了過來。”

“他說必須要馬上把尸理了，我跟著他去了地下室，我裝作去騎電車，掩護他進去。可他才剛進去就出來了，問我地上的鞋印怎麼回事，我把鄰居打狗的事跟他一說，他知道大家準備拼錢換鐵門，把地下室鎖住后，又說尸可以暫時不用理，筒子樓人多眼雜，暫時放在地下室反而安全，然后他讓我打聽是哪幾個人進了地下室。”

結合地下室的鞋印，和筒子樓里大家都把鞋放在家門口的習慣，林澈很快就有了猜測，“他挑了一雙他能穿的鞋子，是吧？”

楊谷曼有點吃驚地看了林澈一眼，點點頭，“去打狗的人里，住在一樓的王大哥鞋碼和他一樣，都是42碼，他讓我把鞋子回家，拿著鞋底研究了一下。然后等到半夜，我給他放哨，他穿著王大哥的鞋去了地下室，把紙箱拿了出來。”

“你沒有和他一起去地下室？”

“嗯，我在門口裝作給電車充電，幫他看著有沒有人進出。”

知道換鞋子，甚至知道觀察鞋底磨損況來模仿王大哥的步行習慣，這個人的反偵查能力相當厲害。

他做了兩手準備，理想況就是大家把鐵門換新鎖死，不再有人出，那尸短期很難被發現。就算出了像孩子們踢球，誤打誤撞發現尸的意外，地下室有迷的足跡，筒子樓復雜的人員和環境，也會給警方破案帶來很大的干擾。

楊谷曼代的況，和筒子樓現場勘查的發現，完全一致。

但讓林澈有點想不明白的是，縱使把尸留在筒子樓地下室是個不錯的選擇，但相比把尸帶到城郊化廠理，風險還是很大的，如果尸被發現，警察早晚能查到楊谷曼上，一旦抓到楊谷曼，那個人不就也暴了嗎？他為什麼要冒這樣的風險？

“再說說你們帶走羅筱星的過程。”林澈開口。

楊谷曼很配合地開口，“就是安安的尸被發現那天，那個人又來家里找我了，我把羅筱星和另外一個孩子的資料給他，第二天早上他聯系我，說他去紅十字醫院考察過了，安全通道沒有監控，我打掃衛生的小推車正好可以藏人，讓我找到合適的機會聯系他，我只需要把星星帶到住院樓后面，剩下的事他會安排。”

“我也沒想到，第二天星星和另外一個孩子就去臺玩了，我知道這是好機會，就聯系了那個人，那個人給了我一張手帕，說捂在口鼻人就能睡過去。之前我還想要怎麼把另一個孩子支開，沒想到那孩子自己下樓了，星星落單，一切計劃都很順利。”

楊谷曼代的細節，和醫院監控可查畫面都能對上。

“你知道星星是怎麼被從醫院帶走的嗎？”林澈問。

楊谷曼搖頭，“我把星星裝在醫療廢垃圾袋里，推車送到樓后面，就離開了。”

楊谷曼咽了咽口水，“……因為按照他的要求，另外一個孩子也符合條件。”

楊谷曼代了把另一個孩子帶走的過程，也是利用孩子和悉，借口帶孩子去買蛋糕，把孩子迷暈后帶出醫院，給孩子換上楊梓皓的服，戴好帽子口罩，裝作是自己的孩子帶回了筒子樓。

“要不是你們早到了幾分鐘，估計孩子已經被他接走了。”楊谷曼開口。

林澈拿出畫著圖騰的照片，“這個東西，你見過嗎？”

楊谷曼盯著照片仔細看了看，搖頭否認，“沒見過。”

“那個人有什麼特征，能描述出來嗎？”

“特征……”

楊谷曼皺著眉頭，“我也不知道怎麼形容，他是寸頭，很壯，每次見面都是穿西裝皮鞋。說話的聲音有點奇怪，特別啞，對了！”

楊谷曼有點激地開口，打了個寒噤，“他的臉很奇怪，只有左邊有表，很不自然，右耳朵后面還有一塊疤，每次看他的臉，我都覺得嚇人。”

林澈剛準備往下問，周云那邊就發來了消息——

南海路沒有109號，幾家療養院最近幾天也沒有收治患有嚴重心臟病的小男孩。

見林澈看手機，楊谷曼著脖子急急開口，“怎麼樣，小皓找到了嗎！”

林澈看了楊谷曼一眼，并沒有瞞著，“楊梓皓不在南海路。”

“怎麼會，怎麼會……”

楊谷曼徹底慌神，坐立不安，出勉強的苦笑，“你們騙我的對不對？我都配合代了，你們別騙我了，好不好，就讓我見見小皓吧，求求你們！”

林澈一句廢話都沒有，嚴肅地開口，“楊谷曼，你和那個人是怎麼聯系的？”

林澈的嚴肅和沉靜，讓楊谷曼也不自覺地冷靜下來，雖然還是著急，但回答問題前所未有的配合。

“我沒有他的聯系方式，每次都是他聯系我，打電話，但號碼都不一樣。要麼就是他直接到家里來找。”

“他們來把楊梓皓接走那天，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你好好回憶，不要掉任何一個細節。”

楊谷曼匆匆點頭，急急開口，“在確定第二個要帶走的人是星星后，那個人在電話里跟我說，醫院有合適的供了，可以給小皓安排手。他會安排人來接小皓去治療，我完任務后就能去見小皓，還給了我十萬塊錢，告訴我如果有什麼紕，就讓我先躲一躲，手完后他們會把小皓送去南海路109號養病，讓我風頭過去再去找小皓。”

林澈仔細問了過程，但那個人顯然很謹慎，他給楊谷曼的地址是筒子樓附近的監控盲區，而且他是直接抱走的楊梓皓，接人的是什麼車型，走什麼路線完全沒讓楊谷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