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肅被這話給逗笑了。

“年輕人，你當我是傻子？”

莫曉不為所道：“我只說走幾個，沒說全部走。在你們駕車離開前，我可以留下來做人質，保證他們不會在這期間與你們為敵。”

見對方沒有說話，似乎還在思考。

莫曉趁熱打鐵道：“你們只是要車，天大地大哪兒都能去，把車開走后，我們也追不上。大家都是普通人，這之軀也都扛不住子彈，能在喪尸環伺的惡劣環境下生存下來已是不易，何必非要拼個你死我活做無謂的犧牲呢？”

“余老板末世前也是生意人，應該知道，凡事留一線，千萬別總想著把人往絕路上。”

“您說是嗎？余老板？”

余肅那方靜了一會兒，才開口道：“剛剛那個說自己是修車工的，得留下來。”

“那是當然，他本來也不是我們的人。”莫曉笑了笑。

“那個傷的可以走，但那個小孩兒得留下來。你們16個人，至得留8個！”

莫曉沉默了一下。

手握空弓的佟雅見莫曉遲疑，眼珠一轉忽然出聲道：“我代替朵朵留下來。”

高舉雙手，看向掩后方冷冷道：“小孩子只是個隨時可以放棄的累贅，我擅長弓箭，也是個戰斗力。我留下對你們更有利。”

“雅姐！”趙鵬焦急著舉手道，“我也留下來！”

余肅那邊低低笑出了聲：“小孩子對于我們這種人是累贅，對于有些家伙卻是絕對不能放棄的存在。誰知道你們是哪種人呢？都留下吧！”

“還有剛才最先發現我們的小姑娘，聽力不錯啊？也留下做人質吧。”

莫曉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可以了！五個人了！夠了！”

余肅笑道：“說好8個人的。”

“誰跟你說好了？其他人都只是手無縛之力的家伙罷了，對你構不威脅！而且那邊還有傷員需要照顧！”莫曉似乎被急了，聲音十分惱怒。

余肅輕嘖了聲：“那好，我就給你們多留兩個人，但車下那年，得給我留下！”

“他不行！”莫曉低聲音道，“他留在那邊，我們的人才會更加投鼠忌，人質才能發揮最大的效用！這對你們，也是有利的！”

“哦？”余肅笑了笑，“從他剛才輕易拿同學當擋箭牌的行為來看，可不像是會因為有人質而投鼠忌的子。讓他在外面，我實在是不放心。”

莫曉也笑了：“余老板算盤打得很響嘛，讓他留下當人質，我們最有殺傷力的一個點都進來了，其余全是些老弱病殘，我們做人質的能放心？”

余肅瞥了眼，果然見剩下的不是滴滴的孩子，就是看起來不太中用的瘦弱小白臉。

冷哼一聲道：“那你怎麼能保證他會顧及人質的命安危？”

莫曉瞇眼一笑，聲音中約帶著幾分得意：“他不在乎其他人，肯定在乎我，畢竟我是他朋友。”

余肅輕嘖一聲，神中有點不以為然。

朋友又怎麼了？

末世里，有人為了活命老婆都殺，更遑論八字兒都沒一撇的朋友了。

這能有什麼擔保力度？

院這幫同學，聽見莫曉這麼說，多都有幾分傻眼。

魯達和趙鵬甚至忍不住悄悄往后稍了姜晞一眼。

只可惜，被巨大的車擋住了，完全看不清對方神。

幾乎沉寂了半晌。

胎旁才傳來姜晞清冷的聲音：“莫莫，你出去，我留下當人質！”

“不行！我留下，你出去！”莫曉那邊執拗起來。

胎旁的男人略一沉默后，緩聲道：“聽話。”

這溫的聲線令紅了眼眶，啞聲道：“姜晞，你怎麼就不明白呢？只有你在外面，我才能安全！”

余肅瞇著眼睛聽著，那個做姜晞的年那邊似乎傳來一聲無奈的嘆息。

“莫莫，別哭，我聽你的就是了。”

余肅挑了挑眉，沒想到還真有幾分意？

他活了大半輩子，閱人無數，這語聲緒里幾分真幾分假還是分得清的。

很快。

他聽見剛剛對孩兒說話還很溫的男孩兒，突然聲線一冷，像是淬了毒的利刃般。

“余肅，你要是敢人質，我會永遠為你留一顆子彈！”

聽著這不似作假的威脅。

余肅臉微沉，角卻翹了起來。

他不怕對方這種威脅，就怕有實力的人卻無所顧忌。

當下正要答應莫曉之前的安排。

忽然聽見郭楚楚微微泣著站起，哽咽道：“余叔叔，我也想留下來。”

兩眼含淚，雙手絞著手指道：“沒有這輛房車，我肯定走不遠的，余叔叔，我想跟您走。”

李萍萍震驚地抬起頭，怒道：“郭楚楚！你說什麼呢？還以為你改好了呢？沒想到還是這麼勢利眼！一看我們落魄了就落井下石！之前在學校給小莫使絆子差點兒害被喪尸咬的事兒，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郭楚楚咬著道：“我說錯了嗎？你們本來也是因為這輛車才答應帶上我的吧？反正你們一個二個早就嫌我累贅，都看我不順眼是不是？”

魯達還不明白事態咋瞬間轉這樣了。

但當習慣了班長的他，還是第一時間勸和道：“好了好了，別吵了。楚楚，你別說氣話，你跟著他能有什麼好，你別忘了——”

“魯達！”郭楚楚忽然怒聲打斷他道，“你有什麼資格擺出這副施舍的臉？現在我是累贅，我走了后，說不定就到你了呢！做人早早為自己謀出路，有什麼錯？！”

魯達心氣一滯，臉瞬間變得十分難看。

“再說了……”郭楚楚的聲音忽然悲切，“余叔叔看著我從小長大，不是親人勝似親人。我爸爸不在了，在我心里，他早就是我的爸爸！”

掩后方。

當了大半輩子孤家寡人的余肅聽著悲慟的哭訴，神復雜，心底沉沉一嘆。

“楚楚，你留下來吧，今后跟著叔叔，叔叔不會讓你欺負的。”

……

半個小時后。

院已經只剩下余肅一伙兒人在清點車輛和里面的資。

當然，莫曉等人質被齊齊捆了起來。

除了郭楚楚這個主投誠的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