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新加避難所的人,自有專人負責指引。
他們一百五十余人浩浩湯湯地走著。
牛頭嶺急避難所依山而建,有的路徑還是類峽谷一樣的壑,有的卻像隧道般進了山腹。
只是,原本應該郁郁蔥蔥的山大改。
凡是避難所領域所見,樹木基本被砍伐殆盡。
一些草木甚至可以看出明顯的焚燒痕跡,有的地方已經重新修整,建上了木房。
有的地方還沒來得及。
一路過去,能看到不人勞作。
恍惚間,仿佛回到了原始時代。
頭頂上,如在城墻外所見的那般,罩了一張又一張細的織網和布,應是用來隔絕蚊蟲的。
只不過,避難所領地大。
以他們的資源,顯然搞不到那麼大的天穹巨網。
故而全是補補,而且也不能完全覆蓋。
能覆蓋遮擋的區域,像是一顆顆棋子,在整個避難所零散分布。
這里環境明顯好上不,檢查也更嚴格。
在這里面居住的人,所穿的也沒有外界的那麼累贅繁瑣。
一路上,也能看見一些工在織布和網,以及一些其他能用得上的塑料棚之類的東西。
也許牛頭嶺急避難所是想將全領域都做到無死角的防護。
只是自發現蚊蟲也備傳染后,時間太迫,目前還沒來得及。
有的地方有專人在噴灑和點燃一些藥。
“這都是所長頒布的條例,部防護問題上決不能馬虎!”
見眾人目好奇,領隊的被喚作虎哥的青年笑著解釋道。
莫曉他們的隊伍走的這一路,不過是牛頭嶺急避難所的小小一角。
但從居民井然有序且能明顯看出目標和科學規劃的勞作,依稀能看出,這所長實是一能人。
“咱們之前還有政府軍隊保護。”虎哥嘆道,“可后來軍隊沒了,如果不是所長站出來挑大梁,還不知道要啥樣呢。”
“要我說,由所長管理以后的牛頭嶺,比之前政府管理還要好呢!你們待在這兒啊,就放心吧!”
其實這不僅是虎哥一個人的想法,他相信,整個牛頭嶺領域,應該不人都是這麼想的。
“尤其是上次——”虎哥說到這里時微微一頓。
“上次怎麼了?虎哥?”人群里立馬有人忍不住好奇問道。
“是啊,說話別說一半兒啊!”
見眾人反響熱烈,虎哥哈哈大笑道:“告訴你們也沒啥,反正大家今后都是自己人了,你們遲早也會聽說的。”
“就是之前,有半染者混咱們避難所,造了很多人員失蹤和傷亡。”
“你們不人應該都約聽說過吧,半染者那種怪,只有喝咱們人類的才能維持強大的力量。”
“這件事,還是當時所長擺平的。他以雷霆手段,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咱們基地潛藏的半染者揪了出來。大家這才知道,原來還有這種怪潛伏在咱們邊,時刻等著吃咱們呢!多虧了所長啊!”
……
虎哥一路上和眾人聊得熱絡。
莫曉他們這一隊的人卻都提不起什麼興致。
畢竟謝不眠被抓走了,生死未卜。
雖然那個人一向將自己邊緣化。
但人非草木,多多的擔憂還是有的。
畢竟一起走了那麼遠的旅途,越了那麼多艱險。
“到了,這就是分配給你們的住,33區。”虎哥在一片平房前停住了腳步。
說是平房,其實更像是集裝箱改建的。
有點類似末日前的方艙醫院那種形式。
搭建起來比較簡潔,而且獨立于土地之外,與蚊蟲隔絕。
只不過,所用的材料比較駁雜。
更多的,還是木頭,但木質比較新鮮,應該剛建完不久。
每一間都是八人間,像以前的老式宿舍一樣,是上下床,沒有獨立衛浴。
甚至因為人數差距,還有男混住的況。
當然,如果自己不滿,只要你能辦到,和別人協商換房也是可以的,上面并不管。
只要不造資源浪費,能保證每間房都盡其用不空床,怎麼換都行。
整個33區大院,只有一個公共廁所和澡堂。
但澡堂屬于超前規劃。
實際上每個區每天能分到充足的食用水就很令人欣了。
要想洗澡,自己將水省下來用,或者拿個人貢獻點去集資庫兌換。
不會有誰因為洗澡水不夠而不滿、上訴或者打架。
或許最開始的時候有,但都得到了應有的教訓。
而在末日四五個月后的今天,這批新人,明顯要識趣許多。
“從這里到這里,就是你們能選擇的住。”虎哥在前面劃了一道。
“你們每個人進來前被收繳的武和資,已經全部放在那兒了,自己去取吧。稍后會有人來向你們宣讀一些居民守則,一定要認真遵守。”
說完,虎哥也不多耽擱,轉離去。
莫曉等人順著他所指去。
發現前方一塊空地上,果然有一個個背包堆疊放置,還有一些沒能放進背包的東西零散攤落地面。
莫曉一眼便看見了自己的特制狼牙棒。
在一眾“傷殘”武中,顯得格外有殺傷力,一看就是不可多得的良裝備。
所有人蜂擁而去,都去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
莫曉剛要彎腰將自己的武撿回來,忽然發現一只手搶在前頭,將那玩意兒拿了起來。
眉梢一挑,也以極快的速度搶在那人收手前死死攥在了那人手的上方位置。
“干什麼?你這人?”男人材高大強壯,服邊緣約還可見郁蔥的。
他怒聲威脅道:“敢跟你三爺搶東西?活膩歪了?”
“松手!”莫曉冷聲道,“這是我的。”
男人上下打量了眼,哈哈大笑:“就你?拿得嗎?這細胳膊細兒的,別說狼牙棒了,你三爺的第三條你都不一定扶得哈哈哈哈……”
男人這笑聲猥瑣又放肆。
跟在他后的幾個同樣強壯的男人聽了,也都會心笑了起來。
姜晞臉一沉,正待上前,肩膀上忽然被人拍了一記。
原來是孫洋洋跳出來,站在莫曉和那自稱三爺的男人中間,著手訕笑道:
“三爺,這確實是咱們團隊的東西。不信您可以去問問打野隊33分隊的隊長,就是他幫咱們清點的資!”
“哈哈哈哈打野隊都扯出來了,還隊長呢?咱們這幾天可沒見過什麼隊長!”壯漢大笑,“喂,你們見過了嗎?”
“沒見過啊三爺。”后面有人笑著附和,“這幾天隔離吃了睡睡了吃,可能是夢里見的吧哈哈哈……”
壯漢聽了滿意地點點頭,低聲音道:“隊長都編出來了。怎麼?你的意思是三爺我故意訛你們的資?!”
孫洋洋噎住。
莫曉忽然接道:“狼牙棒長得都差不多,看錯也是有可原。”
“這個是我的,三爺還是去別的地方再找找吧。”
說完將狼牙棒嘗試往回了,沒有。
莫曉抬頭,笑問道:“怎麼?三爺難道是懷疑打野隊的人昧下了您的武?”
末日幾個月都過來了,見過的為了活下去的“演員”不勝其數,男人怎麼會被這話嚇到。
他們團隊一貫的生存準則就是最強壯的人才、最好的武和裝備,沒有就去搶,搶到就是自己的。
他手臂使勁兒,胳膊壘起,看起來十分恐怖:“小丫頭,我說,這就是我的狼牙棒。”
“你是雜長太多,都進腦子了是嗎?”田小旭剛拎起背包,將邊邊角角整理平直,便發現了莫曉那邊的糾紛。
他冷冷一笑,用輕蔑的目打量了眼壯漢:“是不是自己的東西都分不清,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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