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曉眸一。

倒是沒想到，這男人看著枝大葉，卻如此心細。

笑了笑，向對方做了個簡單的自我介紹。

郭衛民目在他倆上厚重的背包和武上瞥了眼：“兩位看著不像是普通游民，就是不知道，你們能拿出什麼我們需要的東西？”

在以易的規矩里。

易得讓雙方都滿意才行。

這話若是問在他們的越野房車沒丟失之前，莫曉估計底氣還不小。

但這會兒，除了出門時帶的一點食水和必需用品，以及路上撿的幾樣破爛，他們倒還真沒啥太有價值的東西。

本來易這話，也只是隨口喊出來的。

莫曉心底尷尬，面上卻綻出一個坦然的笑：“那是自然，只是不知道我們想要的東西，郭先生這里有沒有？”

“先說來聽聽？”

“郭先生的人一直在銅村站附近偵察，應該也是對通往天眼避難所的列車線興趣吧？”

笑道：“您也知道，我們這種游民，最希的，莫過于回到組織的懷抱，我們想知道一些關于軍方的消息。”

“有點籠統了。”郭衛民不聲道。

“據我猜測，那輛車應該是上面轉移難民途中出現意外而留在銅村站的。”莫曉嘆道，“我想知道，上面對附近幸存者的救援部署規劃表。”

郭衛民在兩個臟兮兮到看不清面貌的年輕人上掃了眼，突然失聲笑道：“原來是尋親來了。”

“怎麼？難道老家是附近哪個城市的？怕自己親人死在那輛車上，所以想知道那列車那批次搭載的是附近哪座城市哪個片區的幸存者？”

郭衛民嗓子雖，但卻三言兩語切中了莫曉的心思。

微微一怔，笑道：“郭先生是個明白人。慚愧，是我們扭了。”

郭衛民搖了搖頭：“你問別人或許沒有，不巧的是，問我，倒還真問對人了。”

“您真地知道？”莫曉雙眸一亮。

“當然。”郭衛民沉眉道，“我原先就是一名軍人！”

莫曉一怔，姜晞挑了挑眉。

見二人這反應，郭衛民笑了笑：“不過，想知道這個消息，你們能付出什麼？”

“不是軍人嗎大叔？”旁邊似乎是不小心路過的向雨忍不住出聲道，“有您這麼斤斤計較的軍人嗎？人家想知道家人是活著還是死了，就告訴他們唄！”

郭衛民下意識想梆梆揍兩下。

但隨即意識到雖然長了同樣一張討人嫌的臉，但眼前這貨是向雨不是向風，是個孩子。

他又哼著收回了手：“一邊兒去！大人談事，小孩兒什麼！”

“你們還缺什麼？”姜晞往后微仰，雙臂做枕，懶洋洋地靠著座椅靠背，眸掃視著院勤練箭的眾人，“有這麼多復合弓，哪怕箭技再垃圾，在這山野叢林里，應該也不缺獵吧。”

他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琥珀瞳里折著清淡的，用一種略帶幾分不可一世的語氣淡淡道：“我看你們缺的不是生活資，而是一個好的獵手。”

這話聽在郭衛民以及遠豎起耳朵聽的眾人耳中，毫無疑問格外刺耳。

有幾個人臉當場就垮了。

郭衛民拍著桌子道：“看來你小子不是來易的，是來砸場子的？”

“別誤會。”姜晞笑著指了指旁邊的簡陋箭場，“這種場子有什麼好砸的？”

雖然明面上似乎是指場地簡陋。

但誰聽不出他背后暗指自己這群人箭技垃圾。

“喂！你什麼意思？！”

“太狂了！就沒見過這麼狂妄的游民！”

向雨趴在門邊喃喃道：“不但聲音好聽，這拽酷的語氣！霸總標配哇！了了！”

“這位小兄弟看來也是同道中人。”郭衛民的目在他后的弓箭上一掃而過，皮笑不笑道，“要不要下場玩兒兩把？”

“拿復合弓比？”莫曉噗嗤一笑，“是不是有點欺負人了？”

郭衛民笑得格外磊落：“我郭衛民從不欺負晚輩。看你年紀應該也不大，這樣，如果你能贏了向風，我送你一套弓箭！”

突然經無妄之災的向風被帶到院兒的時候，里還咬著一塊干。

“郭叔叔，向風帶過來了！”一個矮個子男生向他行了個軍禮，聲音嘹亮道。

隨后又用手捂著小聲嗶嗶了句：“他剛剛又在廚房吃呢，您一定得好好兒說說他。”

“又要比？”向風將干猛吞下肚，哭無淚道，“我認輸行不行？”

郭衛民踹了他一腳，看向姜晞笑道：“當然，如果你輸了，就得免費為我打工！今后所有行聽我指揮！”

“別人是易資，你這是要人家賣啊……”向風小聲嘟囔道。

“我支持！”向雨義正言辭道，“為團隊吸納新鮮做大做強難道不好嗎？”

向風眼珠一轉，嘿嘿一笑道：“小姐姐如果也留下的話，我是沒有意見的。”

“他如果輸了，我和他一起留下來為你們工作。”莫曉笑道。

這場比試惹得大家都停下了手中活計，過來圍觀。

郭衛民倒真是個實誠人。

說是不占便宜，便真一點兒便宜也不占。

甚至就連比試，也只采用普通弓箭來比。

說是姜晞一直用這個用習慣了，猛然讓他換武，有趁人之危的嫌疑。

明磊落得不像是個在末日里經歷過極度黑暗的人榨的人。

比試容也簡單。

先是靜的，隨后是的，最后第三箭——

郭衛民在靶心和人中間利用高竹竿和那種釣魚的細繩，懸了兩顆紅豆不斷晃。

要他們中紅豆再至靶心。

這變態的技難度，簡直難以想象。

莫曉對姜晞很悉，所以不是很擔心，印象中就沒有他張口后做不到的事兒。

但沒想到，那看著不太靠譜的向風倒也是個天才年。

前面兩箭毫無疑問打了平手。

到第三箭時，山里忽然起風。

向風雖然中了紅豆，但卻因風的緣故意外令紅豆落地。

沒能連帶將其釘死在靶心，略輸一籌。

郭衛民黑著臉輸了套弓箭，參賽者向風卻是一點都沒沮喪的意思。

“你小子雖然話說得輕狂，但也確實是厲害。”郭衛民笑道，“真的沒興趣為我工作？總比當游民強吧？”

“郭先生。”莫曉忽然問道，“您做這一切，是為了手清空銅村站附近的數千只喪尸嗎？難道是想等天眼那邊再派列車過來組織救援？您難道天真地認為最大的阻礙是喪尸，而不是半同會或者牛頭嶺？”

搖頭一笑道：“恕我直言，這方法耗時耗力，屬實有些笨拙。”

郭衛民笑容僵住，沉下臉來：“你們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