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干什麼？

莫曉角不經意泄一苦。

曾經想和母親在這里好好生活，但結果呢？

在現在這個殘酷的世界里，一個如浮萍的螻蟻如何想，重要嗎？

抬眸又瞥了眼張正和郭衛民。

父親這麼久也沒有消息。

莫曉現在已經再也不會抱著天真的妄想了。

接現實吧……

心底有個理的聲音告訴。

外面的生存環境日漸惡劣，能活下來的普通人已經越來越了。

父親十有八九也……

莫曉頹然垂下眼皮。

以前總覺得只要去斗去拼搏，便沒有做不到的事。

但當現實的失和絕海浪般一重重下來時，你很容易就會發現自的弱、無能和渺小。

承認吧，你做不到的事太多了。

秦笑輕嘖了聲，指節叩在桌面上：“實話告訴你，你的樣報告檢測有些問題。”

“如果不是這段時間，我一直把你關在野草營的大牢里著這件事，你恐怕就得被迫移天眼實驗中心了。”

“是自去參與實驗，還是參軍，你自己選一個吧。”

“我選參與實驗。”莫曉毫不猶豫道，一臉無所謂的態度。

秦笑眉峰微蹙，來到前，拎著的前頸服，低聲音道：“末日之下，有能力者更應該學會站出來！如果人人都像你一樣后方，那民眾誰來保護？家園誰——”

他話未說完，忽然被莫曉一掌拍掉了手。

這清脆一聲，響徹辦公室，驚得張正瞪大眼睛。

郭衛民有點擔心莫曉激怒這位高權重的秦營長，想要上前勸說，卻被張正死死拉住。

“保護？”莫曉冷冷凝視著他，嗤笑，“連自己父母親人都保護不了，還能保護誰？”

“民眾？”又笑了笑，譏諷道，“那天我揍的家伙也是這里的民眾之一吧？一想到多人在外面拋頭顱灑熱，而所謂保護的就是這種東西？你不覺得諷刺嗎秦大營長？！”

秦笑看著那雙熊熊燃燒、似乎充斥著不休怒意的眸子，忽的笑了。

莫名其妙一聲笑。

卻頓時緩解了辦公室劍拔弩張的氛圍，聽得張正了額間冷汗。

秦笑回到桌前坐下，拿起筆，唰唰填了張單子，讓張正遞給莫曉。

“把名簽了，你可以出去了。”

莫曉拿著那張出獄書愣了愣：“不是要把我移到天眼實驗中心？”

秦笑角一翹：“你以為你這段時間那麼多是干什麼用的？”

“上面已經有結論了，你的況確實有些特殊，但還沒到那種程度。”

說完，他揮揮手開始趕莫曉離開。

似乎對于出獄后，究竟何去何從真就一點也不在乎了。

……

咔——

門合攏。

憋不住的郭衛民終于發話了：“營長！你不是答應了，如果小莫參軍的話，就用個人權限向上申請幫全區檢索在線戶籍，查看有沒有他父親的下落嗎？！”

郭衛民怒聲道：“你只要提出這個條件，以我對的了解，一定會答應的！”

張正也可惋惜道：“莫曉的樣報告分析顯示，的病毒與抗平衡罕見得穩定，不比營長您差了，多難得啊！”

他們野草營會使用紅丸，來短時間提升戰斗力。

從而減小戰損。

但每一次使用紅丸進暴走期，都會使眾人的臨界平衡值達到一個岌岌可危的程度。

這被稱作半染者的極限。

一旦突破這個極限，就會喪尸化。

按照天眼實驗中心現有的數據和結論，任何一名半染者，只要持續不斷的吸，都遲早會走向一個喪尸化的結局。

所以天眼實驗中心研究出了抑制癮的白丸。

只是延緩了這種進程，而并非從本解決這個問題。

而使用紅丸的野草營軍人，則是在加速這種進程。

只不過比起當初半同會那種毫無節制生食人的加速，心特制的紅丸利用率和能達到的效果要更高一些。

真正應了那句話，與怪戰斗之人，往往也會淪為怪。

故而，一些樣報告顯示中，平衡指數更高的半染者，他們使用紅丸所能達到的上限也會更高。

所以，不管是秦笑本人、還是郭衛民亦或是張正，他們能為野草營軍人，第一關考核便是檢報告中的樣分析。

即便是在半染者群中，他們的平衡指數也是非常高的，才能夠抵抗住紅丸的副作用。

尤其是秦笑，更是高得離譜。

據說白丸能那麼快功研發出來，不了他前期以志愿者份對天眼實驗中心提供的各項幫助。

張正會覺得可惜，也是因為莫曉是他見過的除了營長以外第二個平衡值這麼高的人。

這樣的人，如果能加野草營為軍人，在服用紅丸后，一定會為一個非常強大的戰力。

可惜，明明當初斗志昂揚，說得好好兒的。

但因為那件事……卻忽然不愿意參軍了。

“急什麼？”秦笑滿不在乎地笑了笑，拿起水杯喝了口水，從屜里掏出一份新鮮出爐的文件。

郭衛民撿起來，看清容，眼睛大睜：“這、這是——”

“他、他是小莫的爸爸？！”

原來營長早就已經查到了！

郭衛民心中一喜，趕拿著報告就要追上莫曉，告訴這個好消息。

但卻被秦笑探手將之收了回去。

“等什麼時候自己想通了，再遞給。”秦笑喝著水慢悠悠道，“在此之前，誰都不準說。”

張正忍了忍，小聲嘟噥道：“現在那麼頹喪，讓知道給打打氣有什麼不好？恕我直言，營長您對一個小姑娘要求也太嚴苛了。”

“頹？”秦笑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我看可一點都不頹。”

能有那麼一雙眼睛的人，心中自有一腔永不熄滅的火焰，不需要別人再去點了。

“遲早會回來的。”秦笑低聲一笑。

……

莫曉出了野草營監獄的大門。

重新著整潔地站在負十層的街道上，茫然呆立了一會兒。

已經3個月過去了。

說實話，這里和之前第一次來差異不大，就是人流又多了些。

如今洗凈了臉，換了干凈服，又重新剪短了頭發。

哪怕當初打人事件鬧得再大，此刻站在這兒也沒人認得出來。

莫曉在這里沒有工作、沒有住、沒有親人……漫無目的地走著，有心想去瞧一眼當初團隊里的同學們，如今過得怎麼樣了。

但甚至連他們住哪兒在哪兒工作都不知道。

在牢里的時候，沒有任何人來探監，估計都被秦笑給攔住了。

莫曉不自覺往繁華走，忽然看見前面某間門店圍滿了人，似乎十分熱鬧。

“莫姐？！”人群里，有人驚喜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