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說這話還好。

這句威脅的話一出來，莫曉頓時氣笑了：“就憑你？”

“上一個對我說這種話的人，墳頭草已經三尺高了。”

這些年來，姜晞在軍方呼風喚雨。

在野草營又何嘗過輕視？

莫曉頓時回想起同學那些年每次考試都稍低他一些的郁氣。

那時莫曉每次都在想，若是和姜晞在同一起跑線上，有同等的學習條件，未必會輸他。

今天還是兩人這麼多年來首次上手。

莫曉新仇舊怨一起，噌地燃起了旺盛的斗志。

一條如蝎尾般往后一勾，直取姜晞脖子。

若是普通人的力，頂多被撞開罷了。

但若這出之人是莫曉，姜晞可不敢生挨這一記，搞不好真會要命的。

他并未松手，而是以手腕相接為支點，往旁邊一避轉。

單膝落地，換了個方位，照舊制住一條手臂。

莫曉因他撤離正后位，半邊獲得自由。

下一刻，同樣以那條手臂為錨點，竟一個過肩摔將姜晞往前砸去。

兩人從沙發打到地面。

在拳拳到的靜下，莫曉的優勢很快便現出來了。

雖然多吃了點小虧。

但明顯姜晞吃的虧更大。

不但臉上多有清淤，服遍布皺褶，就連代表著他權勢的肩章和扣子都被扯掉了。

“嘖，權噬人骨，越來越虛了啊。就你這樣還有臉說人家曲神呢？”

莫曉得意洋洋地一膝在他口，正想給他最后一擊讓他知道知道花兒為什麼這麼紅。

忽然眸一凝。

只見自扣子散落的口往下，無數縱橫錯的舊傷新傷目驚心。

好幾陳年傷，一眼便可知當時九死一生的險惡境地。

莫曉記得，上一次見他沒穿上的時候，還是首次攜房車逃跑時。

那時大家雖然在末日中苦難逃亡，但姜晞一直都是其中最鮮的人之一。

哪像如今……

明明在天眼基地已擁有萬人之上的權勢，卻反倒遍鱗傷。

有些東西拿著便已是十分燙手。

而在拿起來之前，要付出的代價，更是難以想象。

“角。”下面的人忽然冒出一聲。

莫曉正在思索，聽見聲音下意識抬起手背了下。

隨即聽見有人噗嗤一笑：“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雖然我的材是好，但你也不至于看得這麼迷吧？”姜晞一邊揶揄，一邊不著痕跡地將服往中間攏了攏。

莫曉怒而起，趕連人帶視線一同從這個惹人嫌的家伙上撤離。

剛走兩步，又氣不過走回來。

在姜晞詫異的眼神中又踹了他一腳。

姜晞口悶痛，哪兒肯吃這暗虧，被踹倒的同時，反應極快地順著腳踝一拽。

莫曉被他拽得再次靠近，差點與他一齊跌倒。

好在單膝跪地，及時止住了勢頭，維持住了的平衡。

“快了快了！明天一定能出結果！”朱穎的聲音忽然從里實驗室傳出來。

接著是大喜推開門疾步走出來宣告這個好消息的影。

隨其后，是也眼底約有喜意的曲文澤。

只是兩人剛出幾分笑容的臉，在出來看清客廳形的一剎那便僵住了。

一室狼藉不說。

關鍵是地上那兩人在干什麼？！！

衫不整，滿臉通紅，拉拉扯扯，汗水從鬢角緩緩滴落……

就在的客廳、就在的實驗室外……

朱穎石化般僵了不知有多久。

地上那兩人已經彈簧般分開了。

應該說，莫曉單方面極速起，而姜晞，還正慢條斯理地整理，對著朱穎和曲文澤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出來得真快。”他輕嘖道，“我和莫副營長正在進行深流呢。”

“我倒覺得很及時。”曲文澤緩緩推了下眼鏡，走到莫曉前詢問。

剛問沒兩句便微微一笑，來到姜晞前出一只手，作勢要拉他起：“還好吧？小莫有時候下手沒輕沒重的。”

姜晞深深看了他一眼，忽然展一笑，也同樣出手道：“沒事兒，從小習慣了。”

姜晞順著他的攙扶似要起。

哪知不知是不是曲文澤太弱，一攙之下竟沒扶起來，反倒自己趔趄了下。

場面有幾分尷尬。

姜晞嘆了口氣，憂郁道：“怪我傷勢太重，還是我自己起吧。”

莫曉見他又在欺負曲神。

忍不住再次走過來，提起腳尖在他后略微比劃了下：“裝夠了嗎？你到底起不起？”

姜晞笑容一滯，瞬間腳靈便了不，一下子便從地上回到了沙發上。

朱穎甚至沒看清他是怎麼作的。

只心疼地看著自己那一地被搞得一團糟的陳設。

莫曉看了眼手表時間，覺得自己在這里耽擱太久了。

不比姜晞。

如今野草營缺人手。

莫曉哪怕此時份地位比以往高了不，依舊需要時時勤勉出任務。

說實話，也不傻。

姜晞明顯和朱穎之間有一個合作中的實驗項目，甚至曲文澤都知道。

但從剛才朱穎的遲疑中，莫曉察覺到，也許不便對自己說。

那為什麼還專門把自己從下面上來。

興許是某人指使。

至于某人為什麼要這麼做，莫曉從來不去想，純當他有病。

反正他腦子有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明明幾年前都已經說好了，從此橋歸橋，路歸路，他倆互不干涉。

但那家伙就跟聽不懂人話似的，時不時要搞出點靜來彰顯存在。

而且也許是因為他地位確實高，在天眼里舉足輕重，故而莫曉被迫聽了很多關于他的事。

同在一個基地中，想回避都無法。

莫曉開始為剛才看見那些傷痕的一瞬間產生的憐憫而自我唾棄。

決不能再和他糾纏下去了。

再次暗下決心。

回一把拉住朱穎的手，將往外帶：“得罪了，朱博士，我有些話想單獨跟你談談。”

朱穎甚至沒怎麼反應過來，便被莫曉強拉走了。

莫曉對天眼的格局還算悉。

左右環顧后，讓朱穎用的卡掃了一間新的辦公室出來，兩人進去。

朱穎還沒坐下。

便聽見耳畔莫曉微微下沉的聲音：“你對秦笑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