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綠的山間, 馬兒疾馳的奔騰。
魏鈺小心翼翼摟著懷里滾燙且不安分的姑娘,不時低頭輕聲安著。
“五妹妹,再忍忍。”
“別怕, 已經沒事了。”
“很快就會有解藥,會沒事的。”
然此時的褚瑜已經理智全無。
更準確的說,在知道自己倒在魏鈺懷里的那一刻,便卸下了所有的防備。
“好熱。”
姑娘面酡紅,艷滴, 櫻輕啟,婉轉細的讓人渾麻。
人而不自知。
魏鈺不敢多看懷里的人。
他只是一個俗人, 摟著心的姑娘他做不到無于衷。
甚至開始心猿意馬。
但他用盡全力克制著,他不能趁人之危。
不能毀了。
可是...
懷里的人著實不安分。
魏鈺突然覺得腰間一松, 怔了怔后垂首看去, 卻見那雙細白的荑正著他的腰封。
“五妹妹。”
魏鈺嚨輕, 聲音帶著幾分沙啞。
他還來不及去阻止,那雙纖纖玉手便肆無忌憚的往里探。
毫無章法,卻勾人至極。
真是要了命了。
魏鈺一手拽著韁繩, 一手摟著褚瑜,本騰不出手去阻止懷中的人胡作非為。
在這沁骨的冷風中, 魏鈺的額頭滲著一層薄汗。
蘇木早在聽到初時那聲,就已放慢了速度不敢靠近。
但奈何力太深, 有些東西不是他不想聽就聽不到的。
正在蘇木考慮要不要再慢一些時,便傳來魏鈺有些嘶啞的吩咐,“走前面。”
蘇木當即領命。
“駕!”
馬兒如離弦的箭嗖的就竄了出去,逃離這磨人的是非之地。
魏鈺咬牙用力抵制住的燥熱,喝停了馬。
再由著胡來,得要他半條命。
馬兒停下, 魏鈺才能騰開手去阻止。
他迅速住褚瑜往他腰間探去的手,卻惹來不滿的哼了聲。
魏鈺只得輕聲哄著,“五妹妹,先放手。”
“熱,難...”
魏鈺狠著心將的手從自己腰間拿出去,“乖,聽話。”
聽話自然是不可能聽話的。
魏鈺剛松手去整理自己的腰封時,褚瑜的手就又跟了進去。
“五妹妹...”
魏鈺無可奈何的深深吸了一口氣。
他明白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聽不進去的,只得再次拽住的手。
“救救我...”
遲遲得不到藉,雙手又被控制著,褚瑜委屈的眼淚一滴一滴往下落。
魏鈺哪里得住這番模樣。
可此此境再不住也得著。
“我是不是要死了...好熱,要被熱死了...”
褚瑜不停的往魏鈺懷里蹭,試圖以此紓解中的不適。
“不會,五妹妹不會有事的。”
魏鈺手去臉頰上的淚水,眼里滿是心疼,“五妹妹聽話,很快就會有解藥。”
“不要...救我...要死了...”
可被烈藥折磨著,褚瑜哪里聽得懂他在說什麼。
甚至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鈺哥哥,救我...”
那聲鈺哥哥幾乎擊破了魏鈺所有的理智。
他閉上眼睛,脖頸間充斥著紅之,良久后,他垂首復雜的看著那張梨花帶雨的,狠了狠心,撕下自己一片角將那雙肆意妄為的手綁在了一起。
“鈺哥哥...”
“再忍忍,乖。”
魏鈺拉起韁繩,剛要前行便聽前面傳來一陣馬蹄聲。
他眸子一暗,盯著前方,直到看見最前頭那人...
一行共有十余人。
褚家三兄弟和各自的隨從,風藤,從南,秦姑娘,還有去而復返的蘇木,馬背上昏迷中的碧菡。
風藤在梧桐路找到了褚逸,褚逸彼時正送秦家姑娘回營帳,聽得風藤的消息后當即便黑了臉打馬往霧清池而去,而秦家姑娘同行,則是因為褚逸駛出幾步突然想到會醫,或許有所幫助,便又調轉馬頭將帶上了。
而后又在梧桐路正好見了回林間的褚崢。
褚容則是從南尋到的,魏鈺本來是蘇木去尋人,但因途中出現過一黑人似是特意引他們前往霧清池,蘇木怕霧清池是個陷阱,就讓從南折去傳消息。
從南找到褚容時,他正在滿林子竄的尋找魏鈺。
而后兩撥人在霧清池那片林子的口上了面,剛進林間就撞上了疾馳而行的蘇木。
褚逸遠遠就看見魏鈺抱著自家妹妹。
臉瞬間就變的跟那黑炭似的。
風藤等人乖覺的沒有上前。
褚逸也制止了褚崢褚容兩人,帶著秦家姑娘迎了上去。
魏鈺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垂首看向懷中的人。
因幾番糾纏折騰,披風早不知何時被解開,襟已經了一團,甚至約能瞧見里頭殷紅的小。
雪白的脖頸更是一覽無余。
“褚大哥!”
魏鈺將人往懷里攏了攏,急急出言阻止正要靠近的褚逸。
不待褚逸開口,他便看向褚逸馬背后的姑娘,“可否先勞煩這位姑娘?”
褚逸這才喝停馬,咬著牙狠狠的盯著魏鈺,“你對妹妹做了什麼!”
魏鈺知道此時什麼解釋都是蒼白無力的,畢竟他正衫凌的摟著人家同樣衫不整的妹妹。
這個樣子若說什麼都沒有發生,他自己都不信。
但該解釋的還是得解釋。
“褚大哥放心,我們清清白白。”
清清白白幾個字一出口,魏鈺有些心虛的眨了眨眼。
他確實啥也沒做,但對他...
褚逸將他這點子心虛收眼底,自然就誤會了魏鈺是在撒謊,當即氣的雙眼直冒火,但他心知眼下不是算賬的時候,努力的平息下腔的怒火后,微微側頭,“秦姑娘,有勞了...”
秦云初點頭應了聲后,卻半晌不見作。
直到褚逸疑的偏頭看來,才輕聲道,“我...下不去。”
褚逸一滯,這才想起不會騎馬,否則他們也不會同乘。
褚逸翻下馬,朝秦云初出手,看見秦云初眸閃爍,以為是害怕,便放聲音安,“別怕。”
秦云初避開他的目,將手搭在他的手心,借力下了馬。
而這一幕卻在場的人都驚的瞪大了雙眼。
若非自家妹妹還在別的男人懷里,褚容當即就要跳出來問個仔細。
他們不近的大哥,竟會跟姑娘如此親!
這是哪家的姑娘,好生厲害啊。
秦云初并不知眾人心里所想,快步朝魏鈺走去。
魏鈺抱著褚瑜翻下馬,將人給秦云初。
秦云初看見褚瑜被綁住的雙手和若若現的里時愣了愣。
不怪要先來,這副模樣被旁人看了去還了得。
魏鈺擋住眾人的視線,方便秦云初為褚瑜整理裳。
但其他人包括褚逸都早早的撇開了頭。
魏鈺也趁著這功夫趕系好了腰封。
要是被褚家兄弟看見他腰封都沒了,估計要氣的跳起來。
但盡管他的作夠快,還是被褚容發現了。
褚容頓時就齜牙嚙齒的拿著馬鞭子指著他,但又怕損了妹妹名聲,不敢罵出口。
只把自己氣的滿面紅。
魏鈺僵的扯了扯。
完了,誤會大了。
褚容,“...還敢笑!”
褚容氣急敗壞的的聲音引來了其他人的視線,褚容只得閉上眼深深吸了好幾口氣。
“好了。”
秦云初將褚瑜攬在懷里,輕聲道。
魏鈺這才轉過。
褚逸也大步走了過來。
“這位姑娘中了烈藥...”秦云初并不認識褚瑜,但從褚逸張的神和二人肖似的容大概能猜到他們的關系,見褚逸走過來,便鄭重道,“此藥極其烈,我只能用銀針暫時抑住,但想要徹底清除,還得找到解藥。”
褚逸冷的嗯了聲,“能制多久。”
“最多半個時辰。”秦云初看著褚逸擔憂道,“若一個時辰得不到解藥,這位姑娘...”
“會如何!”
魏鈺焦急道。
“此藥并非普通...春|藥,藥要強數倍,用涼水祛藥的方法起不了作用,只有兩個法子能解,要麼得到解藥,要麼...圓房。”
“咔!”
秦云初的話落,便聽一聲脆響,卻是魏鈺握拳頭所致。
“如果,一個時辰沒有...會有命之憂。”
此藥得不到紓解,會氣逆流而亡。
秦云初見褚逸魏鈺的臉實在太過駭人,便說的委婉了些。
周圍短暫的安靜了下來。
突然,魏鈺看向褚逸,“跟我走一趟。”
褚逸目沉的看著他。
“蕭懷宸應該有解藥,但我去,他不會給。”
褚逸只沉默了一息,便回頭朝褚崢道,“帶五妹妹去一個安靜的地方,別回營帳,別讓任何人靠近,我去去就回。”
褚崢點了點頭,打馬上前。
褚逸又看向秦云初,抬手鄭重的行了一禮,“秦姑娘,還請你在我們回來之前守著家妹,此恩,我褚家必定回報。”
秦云初抱著褚瑜,沒辦法還禮,只能輕輕頷首面嚴謹道,“褚世子放心。”
眼看魏鈺要離開,風藤忙打馬上前,拱手道,“請問魏世子,可曾見過穆三姑娘?”
魏鈺眉頭微凝,“沒有。”
但隨后他又道,“當時霧清池外的涼亭里還有其他人,但聽氣息不像是姑娘家。”
他當時發現了那亭子里有人,可事急沒時間去查探。
風藤皺了皺眉,“可穆三姑娘的丫鬟說,穆三姑娘是同褚五姑娘一道去的。”
褚逸愣了愣,還不待開口便見褚容急急道。
“難道穆表妹也出事了!”
風藤聞言面焦急道,“此事多半是太子與景時卿謀劃的,之前在琉璃臺穆三姑娘為救褚五姑娘得罪了景時卿,會不會...”
若是穆三姑娘當真出了事,主子怕是...
褚容當即沉了面,他飛快的看了一圈,最后將目定在褚崢邊的人上,“鳴司,你隨我一起去找找穆表妹。”
“二哥,護好五妹妹。”
鳴司是褚崢的手下的人,見褚崢點頭便打馬到了褚容邊。
風藤也說一道去,褚容想著多個人總是好的,便答應了。
蘇木將碧菡給褚容的隨從云,與云亭追著自家主子去了。
云從南看著自家主子離開的背影,陷了深深的沉默。
還得是會武功好,不然關鍵時候啥也幫不上。
二人對視一眼,難得有了共鳴。
直到一行人遠去,秦云初才收回視線看向褚瑜。
果然是褚五姑娘,在知道褚世子的份時,還震驚了好久。
外祖母家與吳郡衛家走的還算近,所以是知道衛家的表公子與表姑娘的。
在吳郡時總聽說衛家表公子乃人中龍,表姑娘若天仙,然每次他們到吳郡都錯過了,一直沒見著,便想著此次回長安定要親眼見識見識。
只是沒想到,才剛回長安兩日就將褚家的公子姑娘見了個齊全。
更沒想到,會是在這樣的境下。
秦云初下心中五味陳雜,看向懷里暫時安靜下來的人,心頭生起一憐惜。
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也不知到底是哪個黑心腸的竟對這貴人兒下這樣的重手。
突然,秦云初猛地抬頭看向褚逸魏鈺離去的方向。
蕭懷宸?
這不是...太子殿下的名諱麼!
難道!
秦云初垂首面復雜的盯著褚瑜。
沉默半晌后,拿出繡帕替去臉上未干的淚痕。
太子這是瘋了嗎!
遠在吳郡都知道褚家對家里唯一的姑娘寶貝得,他竟對用這般下作的手段。
褚崢朝秦云初拱手道,“有勞秦姑娘。”
秦云初回過神,溫和的笑了笑,略有愧疚道,“我學藝不,未能幫上什麼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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