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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杠精的起點頻夫郎(女尊)》第1章 001

 初春三月,院外梨樹枝頭泛起春意綠芽,簇簇梨花白如雪。

 ,奈何逢上倒春寒,北風一吹,花瓣紛紛揚揚落了滿地。

 昨夜驟冷,今早屋檐下青黑大缸的水面都覆了層冰。

 突然變冷的天氣倒是苦了一眾枝頭雪,連屋里本來撤去的炭盆都重新點上。

 可再炙熱的炭都暖不了時清此刻冰涼的心。

 馬上就要死了。

 前天才高中探花打馬游街,今天就進生命倒計時。

 人生的大喜跟大悲都被趕上,說一句mmp半點都不過分。

 時清雙手抱頭坐在床上,覺可能是自己今早起床的方式不對。

 不甘心的閉上眼睛再重新睜開,面前除了淡青的床帳外,怎麼都揮不去的是那個冰冷無明面板。

 姓名:時清

 年齡:17

 份:炮灰

 連個都不是!

 這些還不算重要,最重要的是最后一條“生命”的條。

 量見底,只剩薄薄一層皮。

 紅的格外顯眼,紅的讓人心慌。

 往好了說還能茍兩天,往壞了說指不定就是這一兩個時辰。

 時清揪頭發,絕的彎腰將臉埋進被子里,呼吸沉沉。

 為什麼會看見這個面板呢,事還要從昨天被退婚說起。

 時清娘時鞠當年進京趕考的時候認識一好友沈媛,兩人一見如故奉為知己,就約定將來生了孩子做親家。

 后來兩人都如愿步朝堂。

 沈媛運氣更好,因一心念書還未娶夫加上皮囊好看,被當時還是皇子的長皇子相中下嫁于

 一年后時鞠家里生了個兒,就是時清。

 長皇子生的是兒子,小一歲沈郁。

 兩家的親事雖是口頭約定,但正好一一男屬實是緣分,這事就這麼在京城里傳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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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人都說時清如今高中榜眼,擇日可能就要迎娶沈家公子。

 功名人全有,簡直羨煞整個京城。

 然而事實卻跟傳言不符。

 多年過去,朝堂局勢變換,當年的意氣連同義被現實所累慢慢淡去,時沈兩家早就不再私下聯系。

 再說長皇子心氣高,加上年僅十六歲的沈郁清冷自持才氣不輸人,長皇子自然不甘心讓兒子嫁給一普通探花。

 昨天趁著時家辦宴,長皇子特意備上厚禮過來。

 時家上下都以為他上門是來談親事,時老爺子拄著拐杖親自出來相迎。

 結果人家是來退婚的。

 話雖說的沒這麼直白,但就是這個意思。

 “清兒跟郁兒兩個孩子雖然沒見過幾面,但郁兒在心里是拿當姐姐對待的。今個趁清兒大喜的日子,不如你我兩家正式認個干親,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好家伙,薄薄兩片,三言兩語就把未婚妻夫關系變姐弟深。

 昨日正巧人多,時清被退婚一事就跟長了翅膀似的傳遍整個京城。

 皇上欽點的探花被沈家退婚了,時清一夜間淪為京城笑柄。

 功名還在,夫郎沒了。

 也就是時清被退婚的那一刻,劇激活。

 時清這才知道自己原來是《庶逆襲記》里一炮灰,推的工人。

 而沈郁則是書中男主,主常淑心中的白月

 有趣的是,常淑就是這屆狀元。

 書中炮灰時清因被退婚面子損,后期竟想趁春游時·污沈郁。

 結果自然是沒得逞。

 沈郁被主救下,兩人因此萌發出的小火苗,為日后的巨打下基礎。

 時清就比較慘了。

 母親因為這事被停職在家,也丟失功名頭銜,從此走上黑化的道路,致力于給主添堵,最后被位極人臣的主按上一個叛國的罪名,掛在墻頭曝曬七天七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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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沒人問知不知錯的那種。

 書里時清的結局是活活被死,時家下場更是悲慘。

 外面昨日擺宴慶祝的熱鬧仍有殘余,院子里掛的紅燈籠還沒來得及取下。

 本來該伺候起床洗漱的大丫頭合現在正跟人爭吵,字字句句清清楚楚的傳進時清耳朵里。

 “我家主子才不是被退婚,那是認了個干弟弟。你昨個耳朵被割下來做菜了,長皇子說的那麼清楚你都沒聽見?”

 “以后再被我聽見你嚼主子舌,小心我拿刀子把你舌頭割掉!”

 合別的不行,唯獨潑辣護主,聽不得別人說半句不好。

 時清兩眼空空,心里泛酸,忽然憋屈的難,跟鋪了層浸水后的棉絮一樣,在心口上,堵的呼不出氣。

 上輩子就本分老實一社畜,沒父沒母,剛畢業沒兩年就死了。

 如今好不容易才有這個重新活下來的機會,因此格外珍惜。

 這幾年來,不僅要適應這是個尊社會,還要頭懸梁錐刺的重新學習。

 現在好不容易考個探花,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宣布即將死亡。

 生活剛給的那麼一丟丟甜頭,正要放進里就被命運一掌打翻在地。

 滴溜溜滾了一圈的泥,臟污到看不見本來的

 外面爭吵的聲音還在繼續,聽靜像是老太爺院里的丫頭金盞。

 對方怪氣。

 “因小主子被退婚老太爺昨個整夜未眠,這個事主倒是睡的香甜,渾然不管他人臉面。”

 要是平時,時清為了當個好孩子就忍了。

 今天直接掀開被子下地,大步走出里間,“唰”的下掀開門口的厚布簾子。

 腳走出來,目沉沉的看著金盞。

 時清容貌六分像父親,明艷昳麗,唯獨一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跟母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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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是長得太好看,也不會被欽點為探花。

 誰人不知歷年以來探花都是三甲里容貌最好的。

 往日的時清眼睛總是帶著三分笑意,看起來就容易相。如今臉冷下來,眼里笑意淡去氣勢下,竟有些駭人。

 金盞什麼時候見時清出這副表,嚇的一哆嗦,“小主子。”

 “吵什麼?”時清問。

 合見時清穿著單薄的中腳走出來,也顧不上別的,趕掀開擋風的厚布簾子進去拿披風跟鞋子。

 金盞虛虛的行了個禮,“老太爺差我來問小主子醒了沒有。”

 “我醒不醒你看不見嗎?”時清起眼皮,語氣不善,“就算剛才看不見那現在總算能看見了吧。”

 都沒兩天好活了,還在跟你講禮義仁智信呢?

 金盞被噎的一愣。

 清晨風起,夾雜著冬末春初的涼意迎面撲來,凍的時清打了個寒

 往里間走。

 可能是往日脾氣太好,金盞竟然直接將手臂橫過來攔住,“老太爺讓你過……”

 “啪——”

 清脆的掌聲甩在金盞臉上,打斷還沒說完的話。

 時清掌心發麻,手指緩慢收垂在側,冷眼睨著金盞,“你攔我?”

 嗤笑,“就憑你也敢攔我?”

 從剛才在屋里聽怪氣說被人退婚時,時清口就燒著把火。

 一掌甩過去,清脆利落的聲響似乎連同早上的郁氣一并打出去,心里難得痛快。

 都是要死的人了,才不憋屈自己。

 別說金盞,就是老太爺過來也沒有好臉

 誰誰,老娘才不伺候。

 左右結局還能比掛墻頭死更慘?

 時清直接進屋,從金盞旁路過時肩膀刻意撞了下胳膊,“下次來這院,給我放尊敬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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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清側眸睨,冷意人,“記住,我才是主子。”

 就金盞那做派,不知道的還以為才是老爺子的親孫。仗著自己外祖父伺候老太爺多年,真不拿自己當奴才了。

 金盞捂臉低頭,眸閃爍,低低應了聲“是”,全然不見剛才那趾高氣昂的模樣。

 合抱著厚披風提著鞋子跑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這一幕,激的差點出聲。

 “怎麼就打一掌,就金盞那張吐不出象牙的狗,可不得左右開弓兩手!”

 反正回去都是要告狀,不如現在多打兩掌。

 合后悔死了,怎麼就不是手呢。

 “快、快、快、快給我倒杯熱水。”

 時清凍的哆哆嗦嗦的爬上床,裹被褥盤坐下,發瓢,“冷死我了。”

 現在渾上下只有剛才扇過金盞的掌滾燙發熱泛麻。

 時清吸著鼻子看自己發紅的手心。

 爽!

 好特麼爽!

 原來發脾氣是這個覺!

 穿來四五年了,原主是病死的,從時清穿來起就過的小心謹慎不敢出頭,生怕自己跟這個世界看起來格格不,被當異類。

 畢竟那個社會,讓男人生孩子的技還沒研發出來,而在這兒,男人就該生孩子。

 放眼著孕肚揣崽的全是男媽媽。

 時清哪里見過這種世面,這些年活的束手束腳,如今要死了才覺有點滋味。

 不就是被掛墻頭嗎?

 時清雙手捧著熱氣氤氳的茶盞,眸熠熠,眼神明亮。

 不好過,那大家都別想舒坦!

 “小、小主子。”合陡然對上時清的目,驚艷的了口氣,“你剛才抬眼的時候好看的跟神仙一樣。”

 時清容貌艷麗,本就適合張揚明,迎著太肆意舒展眉目。

 是活的太小心,讓珍珠蒙了層烏紗,頷首低眉遮住了本來的彩。

 尊世界一般都是夸男子才夸容貌,形容對方長得猶如神,得驚心魄。

 但誰心底不

 時清被合夸的心里舒服,小口抿茶。

 就是死,也得穿上的壽躺著最好的棺材再死。

 從現在起委屈了誰都不能委屈了自己。

 “我們出去一趟。”時清跟合說,“之前給爹爹定制的簪子該去拿了,明日他生辰,我提前送他。”

 時清心里酸楚,好不容易得到這麼個疼的爹爹,萬一自己撐不到明天,好歹給他留個念想。

 “好嘞。”合歡快的打開柜給時清挑選服,小叭叭個不停。

 “要我說您就該出去轉轉,讓那些以為您被退婚后就抑郁消沉的人好好瞧瞧,我家小主子,當今圣上欽定的探花,還能得了男人?”

 這話中聽!

 時清挑了件大紅服,是以前不敢嘗試的,竟意外的合適。

 鮮艷的襯得那面板暗淡明,遮住十足的生命條。

 唯一不好的就是這件服繡工一般,擺袖筒上的金云紋看起來就跟團線一樣,毫無

 “小主子說起繡工,那自然要數云家,聽聞家的小公子云執繡的一手好牡丹。”

 這些時清都不知道,或者說之前本就沒關住過。

 云執是吧?

 時清記住了。

 很好,壽上的牡丹就給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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