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這尊貴的明黃,穿出了一種和煦溫暖的覺,平易近人。
“給父皇請安。”
皇帝沖擺了擺手,道:“又無外人,何必拘禮。”
舒甜微微一笑。
皇帝笑著看向舒甜,道:“朕方才走到門口,聽你說,要去找夜嶼?”
舒甜點了點頭。
自那日云華臺之后,兩人便各忙各的,雖然打過照面,卻沒有好好說過話。
也不知道……他如今怎麼樣了。
皇后抿笑了下,道:“你也勸勸他,快點回來幫皇上,皇上如今忙得焦頭爛額,連陪本宮吃頓飯的時間都沒有。”
自從先帝暴斃之后,夜嶼便以保護先帝安危不力為由,請求皇帝撤去他錦衛指揮使一職。
皇帝也微微頷首,道:“朕也明白,夜嶼這些年來,都在為平反一事奔忙……如今他的使命已經完,難免會覺得,心中空落落的。”
其實皇帝自己也有這種覺。
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心心念念要為永王報仇,為玄寧軍平反,一旦這目的達之后,便有些不知所措了。
但和夜嶼不同的是,他國事纏,本沒有機會放空自己。
說罷,皇帝看向舒甜,低聲道:“你出宮去,好好陪陪他罷……這麼多年來,他都如一繃的弦,只怕都沒有放松過。”
舒甜笑著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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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督府。
東苑的玉蘭枝丫上,滿是鼓鼓囊囊的花苞,即將盛放,令人期待。
庭院之中,卻空無一人。
冥自外面回來,穿過中庭,徑直走向書房,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夜嶼淡淡抬眸,看了他一眼,道:“你怎麼總是不敲門?”
冥聳了聳肩,道:“我敲了你也不會搭理我,有意義嗎?”
夜嶼:“……”
他沉默一瞬,繼續拭手中的短劍。
冥默默瞄了他一眼,道:“我說……你的仇都已經報了,怎麼就沒有一點高興勁兒呢?”
夜嶼沉片刻,低聲:“就算報了仇……他們也不會回來了。”
這些日子,他總是夢到玉谷城的日子。
以前,在夢里,那些人要麼拼死保護他,要麼向他求救,每次醒來,都是冷汗淋漓。
而最近,他也經常夢到他們。
他們面容平和,眼神溫暖,一一笑著和他告別。
就連他的父親葉乾,也出現在夢中,父親笑得眉眼舒展,靜靜看著他:“昱兒,以后的路還長,你要好好走……”
夜嶼心頭沉重,仿佛一下失了生活的重心,有些不知所措。
他這幾日都沒有什麼胃口,不吃東西,胃腹總有些作痛。
冥見他面不好,悠悠嘆了口氣,道:“罷了,懶得數落你了,我過來找你,可是有正事的。”
夜嶼斂了斂神,抬眸看向冥,問:“什麼事?”
冥勾一笑,道:“小娘子派人來傳話,約你去一個地方,馬車已經在外面等著了,怎麼樣,你去是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