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瓷是蕭逸洲看著長大的。
他比誰都知道,蘇瓷有多單純。
和沈之衍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更何況,沈家這樣的豪門世家就是一個大染缸。
他調查過沈之衍的資料。
沈之衍的出生是不被祝福的,他的父母都不承認他這個兒子的存在。
二房雖然表面風平浪靜,實則一直在惦記沈氏集團的繼承權。
他捨不得蘇瓷一輩子生活在這樣的環境里。
這些年,師傅和他們師兄弟三個將所有的寵都給了蘇瓷,就是希這輩子能夠無憂無慮得生活。
「大師兄,我知道你們都疼我,嫁給他是我自願的。」蘇子垂著眸子,甕聲甕氣道。
「我找了他十幾年,好不容易才找到他。我不想就這樣放手。」
蕭逸洲詫異地皺起眉,「你說什麼?沈之衍就是你要找的那個人?」
「是。」
「所以他的毒和你是一樣的?」蕭逸洲頓時心生警覺。
「嗯,也不算一樣。他在娘胎里的時候就被人下了毒,後來又被那個組織抓去做了實驗。」
作為神醫聖手無雙的徒弟,蕭逸洲自然也是懂得醫的。
聽到這句話,他的心猛地一沉。
「怪不得傳聞沈家二爺註定活不過二十五歲。所以你打算幫他醫治?」
「是。」
「蘇瓷你是瘋了嗎?你知不知道沈之衍的毒要比你的要難解幾十倍!」
蕭逸洲猛地將水杯摔在桌面上,陶瓷和木質桌面發生撞,傳出一陣沉悶的聲響。
蘇瓷的心狠狠跳了一下。
開口道:「我知道,但我心意已決。不管以後有什麼後果,我都一力承擔。大師兄,你就讓我去做吧。」
「蘇瓷,你喜歡誰不好,偏要喜歡他!」蕭逸洲了眉心,眼底滿是無力。
「喜歡是不講道理的,不是嗎?」蘇瓷咬了下,低聲反駁道。
蕭逸洲苦地笑了笑。
「可是喜歡一個命不久矣的人,將來的路有多艱難,你知道嗎?」
「我知道。」蘇瓷目平靜,眼神卻格外篤定。
沈之衍是認定的人。
不管今後發生什麼,都不會放棄。
蕭逸洲垂下眸子,眼底滿是苦,「如果師傅回來知道這件事,肯定會打斷我的的。」
「我會護著師兄的!師傅最疼我了!」蘇瓷笑嘻嘻地站起,在蕭逸洲側坐下。
蕭逸洲抿著,沉默不語。
一張俊臉沉得彷彿下一秒就能滴出墨來。
「好不好嘛!師兄,好師兄,我最最好的大師兄……」蘇瓷輕輕搖晃著蕭逸洲的手臂,撒。
「好了!」蕭逸洲坐疲憊地著眉心,眼底滿是無奈。
他這輩子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怕小師妹撒。
許久之後,他輕聲嘆了口氣。
「你想幫他治病可以,但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蘇瓷頓時眸一亮,眼底閃爍著雀躍的火花。
「你別高興得太早。我的條件是,無論何時何地,你都不能為了沈之衍傷害自己。還有,遇到麻煩記得第一時間找我。」
「我答應!」蘇瓷想也不想地應下,眼底閃爍著細碎的芒,「師兄你真好。」
「你知道就好。」蕭逸洲睨了蘇瓷一眼,隨即抬腕看了眼時間,「我該回去了,等會還有個會要開。」
「師兄你記得吃午餐,不要再空著肚子忙工作了,對胃不好。」蘇瓷出一抹善解人意的笑。
蕭逸洲腳步一頓,忍不住吐槽道:「小沒良心的,以前怎麼沒見你這麼心?」
蘇瓷訕笑著了鼻尖。
蕭逸洲離開后,蘇瓷也起離開了咖啡廳。
在路邊隨意攔了一輛車,準備回沈家。
然而蘇瓷不知道,離開后角落裡突然走出一個人。
那人死死盯著車子離去的方向,漆黑的眸子里滿是怨毒。
「蘇瓷,你害我丟盡面,總算我抓住把柄了吧?」
沈之著手機里拍攝的照片,忍不住勾起角。
現在已經腦補出沈老爺子看到這些照片后暴怒的場景了。
蘇瓷來到沈家這一個多月里,一直備沈之衍和沈老爺子寵。
而,則被所有人忽視。
明明才是沈家唯一的千金小姐,卻活像是蘇瓷的陪襯。
蘇瓷竟然還當眾辱,讓在眾人面前丟盡臉面!
一定會讓蘇瓷付出應有的代價!
收起手機后,沈之朝著蘇瓷消失的方向輕哼了一聲,隨即轉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回到沈家后,蘇瓷疲憊地打了個哈欠。
李姐連忙上前迎接。
見手中提著大包小包,連忙手接過來。
「夫人,您出門怎麼不帶個下人?自己一個人拎這麼多東西,肯定累壞了吧。」
「有點。」蘇瓷笑著了自己有些微酸的肩膀。
今天出去見蕭逸洲,不太方便帶人一起去。
買買買大概就是人的天。
蘇瓷買了不東西回來。
李姐連忙將購袋送到樓上,又去廚房裡倒了杯溫水遞給蘇瓷。
「夫人,快喝點水,現在這天氣正是最熱的時候,肯定熱壞了吧?」
蘇瓷笑著點了點頭。
其實天生寒,即使今天三十多度的高溫,也沒什麼覺。
反而是冬天,恨不得將自己時時刻刻都進被窩裡不肯出來。
師傅和師兄們總是調侃懶得像只小貓。
蘇瓷喝完水,沈之就回來了。
在路過客廳的時候,嘲諷地瞪了蘇瓷一眼,然後頭也不回地上了樓。。
「蘇瓷,你的好日子快要到頭了。」
著離去的背影,蘇瓷一臉莫名。
在接下來的幾天里,蘇瓷每次遇到沈之時,都會發現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
像是幸災樂禍,又像是嘲諷。
不過蘇瓷沒有多想,繼續忙碌著實驗的事。
或許是因為實驗室里所有人都提高了警惕,最新的樣本數據再沒有人過。
但蘇瓷依舊不敢鬆懈。
敵在暗,在明。
對方就像是蟄伏在草叢裡的毒蛇,隨時都有可能爬出來咬上一口。
三天後,沈老爺子在晚餐時低聲宣佈道:「我明天要出國辦點事。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沈家就給阿衍來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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