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勒雙目的謝紫靈梗著脖頸, 愣了足五息，抓著謝紫妤擺的雙手一點一點地松開。眼里的慢慢黯然沒了神，子了下去, 木木地道：“所以我們拿無法, 只能生咽下這口惡氣。”

　不然呢？謝紫妤心里亦難平：“咱們謝家不如往昔了。我在王爺跟前…”

　“這都怪你。”謝紫靈絕了, 歪倒在地：“是你得父親不得不…填了寮山礦坑。救夫？你救了他了, 他可有激？一個后無強勢的王妃, 于他有何用？”

　今日那封信…若不是點到謝紫妤當前的不易, 才不會去羲和園赴約。也是自己貪心了, 若不指謝紫妤助接近楚陌，也不會落到這般下場。

　“哈哈…”太可笑了，謝紫妤自己都泥菩薩了，能幫什麼呀？謝紫靈哭笑著, 翻躺平在地上，淚順著眼尾淌進發里, 腌得之前被謝紫妤大傷的發生疼。

　平復了怒氣, 謝紫妤心中仍堵得慌, 只雍王還在暖熙院等著，得收拾好緒, 將今日的破事理妥當。看躺在地上哭哭笑笑的謝紫靈, 掩不盡厭惡，踢了踢。

　“快點起來梳洗, 隨我去見王爺。”

　哭笑一下停了，謝紫靈抬起手上頰，幽幽道：“姐姐覺…靈兒現在這模樣, 適合出去見人嗎？”輕輕一摁也不疼, 腫脹的就好像不是自己的。指甲斷了的尾指, 慢慢翹起，空的眼里生了神，冷漠寒涼。

　謝紫妤淡而一笑：“妹妹遭人陷害，做了對不住姐姐的事。姐姐不僅不怪，還主尋來安。妹妹愧疚不已下，連連自傷。這合理合，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盯著謝紫妤瞧了一回，謝紫靈眼皮下落：“也對，那妹妹這就起來洗漱。”撐地往起爬，下不適還很…不去想，可那些人的畫面卻一直呈在腦中，揮之不去。

　合歡驅使，雍王爺毫不憐惜，一而再地要。反抗不得，為求好，只得迎合，后來…確實舒服了不。

　“姐姐，”爬坐起，謝紫靈揚起笑，上金釵都歪了的謝紫妤，手覆上小腹，聲道：“雍王今日全留了，您說我會懷喜嗎？”

　啪…謝紫妤甩手就給了一掌：“你放肆。”

　臉被打偏，謝紫靈哈哈大笑，就是故意的。

　這笑似鬼一般，令謝紫妤腳底生寒，斥道：“不許笑…閉。”

　“閉就閉嘛，怒什麼？”

　雖多不愿，但兩刻后，謝紫靈還是戴上帷帽，跟著謝紫妤去了暖熙院。再見，雍王眉頭擰得死：“敢孤前往暖熙院，現又何必矜持？”

　謝寧海對次失頂，心里更是怨鄒氏。早讓給紫靈把親事定了，倒好，應付他來是一套一套。如今可歡喜了…親姐妹共侍一夫。

　“王爺，”鄒氏不甘：“你看是不是要好好查查這里的？此次下的是合歡，若換毒，那還得了？”

　雍王嗤笑：“怎麼查？那茶是你兒親手煮的。”

　“王爺…父親母親，妹妹已經很不好了，剛在梓桐苑一直跪著，還打自己。”謝紫妤頷首嘆氣：“現在京里形勢張，今兒這事又牽扯到皇家臉面，依我看…還是別再聲張了。擇個吉日…”抬眼看向雍王，“我代王爺來迎妹妹進王府。”

　這…鄒氏瞄了沉著臉還盯著紫靈的雍王一眼，鄒氏是真心不甘：“不的，本來就是遭人算計。紫靈進王府不就遂了歹人的愿。我看還是送去庵里待幾年。”

　庵里？愚婦竟還存著妄念。謝寧海看向大兒：“聽你的。”

　“老爺…”

　“你閉。”謝寧海也不給鄒氏臉面了：“庵堂、寺院是什麼干凈地兒嗎？最近京機衛抓了多尼姑、僧人，你瞎了還是聾了？還把送去庵里，你是覺我謝家過得太舒坦是嗎？”

　總算還有個拎得清的，雍王不想再在謝府留，起一聲招呼不打就離開了。

　“恭送王爺。”謝寧海拱手行禮。

　謝紫妤瞪了一眼母親，轉急急跟上。鄒氏落了埋怨，不再吭聲了。謝寧海在目送大出了暖熙院后，亦甩袖離開。一屋冷清，五月的天，謝紫靈渾冰涼，抬起僵的雙臂抱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