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人斗的時候,口又有腳步聲傳來。
肖紅玉發現賀常棣的眼神突然變得嚴肅起來,連忙一拍額頭恍然道:“對了,賀大哥,小弟忘了說,你家家將還在后面呢,估莫著這會兒是他們到了。”
話音一落,口就進來了五六個人,不是莫貴一行還有誰。
莫貴一看到賀三郎就激的跑到他面前,帶著后幾名家將給賀常棣鞠躬行禮,“三爺,老奴看到您平安真是太好了。”
許是份關系,莫貴在賀常棣面前完全沒了在楚璉面前的那種傲慢和不屑,這位早年跟著老靖安伯的老兵對賀家的男主子們是真心的關。
站在眾人后幾米的楚璉已經呆了。
一雙杏眸瞪地大大的,微紅的小微微張著,腦中只有一句話在回,“大胡子就是賀三郎”
怎麼可能
視線不控制的就黏在賀常棣上,心口“怦怦”跳的飛快,不是因為怦然心,而是因為張氣餒
只要一想到把賀三郎認別人做的那些蠢事,恨不得就現在把自己給埋了。
這麼想,又忍不住瞪賀三郎,這個這個家伙一早就知道,竟然還故意逗弄,看笑話,簡直簡直無恥
楚璉臉通紅,口被氣的一鼓一鼓的,可在這些人面前還不能說出真相,所以只能憋忍著。
賀常棣點點頭,平淡道:“我沒事,涼州戰事不能耽擱,我們還是盡快回去。”
肖紅玉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朝著對面的楚璉笑著點點頭,隨后領著人出了山,讓人給賀常棣牽馬。
賀三郎這個時候才轉頭盯住楚璉,瞧一臉憋悶的神。
楚璉心知自己臉盲沒認出人有錯,也就不好意思先開口。
與他寒星般的雙眸對接,也有些心愧地移開視線,賀三郎站地筆直,背著手,直看的楚璉要發,他這才慢步走過來。
“夫人還真是了不起,夫君都能認錯那今天夫人眼睛可要睜大點,上上下下看仔細了,不然以后隨便見到個男人都被你認夫君,我頭上還不戴滿了綠帽子”
冷冰冰的說完這席話,也不等楚璉瞪著一雙竄起小火苗的杏眸就子一矮將公主抱了起來,帶出了山。
楚璉被氣個半死,可是在這麼多人面前,又不能真的表現出夫妻不和的模樣,這樣對誰影響都不好。
最后能做的只是在賀三郎懷里狠狠瞪他。
賀常棣顯然是到了楚璉眼神里的埋怨和“殺氣”。
他低頭冷眼看了楚璉一眼,“喜歡看我的話,等回涼州讓你看個夠”
楚璉咬牙切齒,心里抱怨道:誰要看你,這麼面無表說出這番話,也就這個蛇病賀三郎能干得出來
肖紅玉看到楚璉被賀常棣抱著出了山,賊目爍爍,“賀大哥,哄好大嫂啦”他指了指旁邊一匹通黝黑亮,只有尾和四蹄是白的英武駿馬道:“賀大哥,你的馬我們給你找回來了,只是馬上有好幾傷口,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該死的圖渾人干的。這馬是暫時騎不了,你和嫂子先騎小弟的馬吧,我和趙良同乘。”
賀三郎朝著自己的馬看了一眼,點點頭。
楚璉也好奇的將視線落在那匹神駿的馬上,那馬好似極為有靈,見主人賀常棣看它,竟然還對著賀三郎“咴咴”低了兩聲,眨著一雙漉漉的大眼睛像是在撒。
楚璉順著的馬看去,就見到馬和馬背上好幾傷口,已經開始結痂,一時心里也起了惻之心,如果猜的沒錯的話,這些傷口并不是圖渾人作弄的,而是賀常棣在追的瘋馬時,為了讓馬匹跑的快,自己扎的
這麼一想,楚璉看那匹馬就帶了一歉意。
賀常棣親手將楚璉抱上馬背,而后自己也跟著坐上來,趙良見校尉只穿著盔甲,校尉夫人外面披的大氅沾了贓,連忙機靈的將自己的披風解下來捧給賀三郎。
賀三郎頓了頓,手接過,他視線一低,就看到在自己前的小楚璉,著披風的大手頓了頓,還是將那深的厚絨披風裹在楚璉上,將罩了個結實。
楚璉全一暖,看見上厚厚的披風,正要道謝,就聽到賀三郎搶先低聲道:“不用謝我,只不過是不想你再得了風寒,拖累我罷了”
一句話就把楚璉到口的給擊個碎。
楚璉干脆就閉上了,再也不想理這個蛇病
眾人都速速上馬,現在已經不早了,如果不快些啟程,等到出了這片山林就要天黑,黑暗下,不確定的因素太多,已經出了一次錯,這一次可不能再有任何差池。
再說賀常棣在軍中還任要職,這次出來更是頂著郭校尉的力,已經兩日,不能再拖了,就這樣,賀三郎回到邊軍里也是要到軍法置的。
飛奔的駿馬,寒風如刀從臉頰過,大家都是打馬疾馳,這時候沒人有心思聊天,楚璉拽著馬鞍,搖晃的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一只結實有力的臂膀固定住了,即便是再賭氣,在這個時候掙扎那就是太不識趣了。
因為有了那只臂膀的固定,楚璉整個后背都著賀三郎的前,盡管隔著冷的盔甲,還是聽到了賀常棣那快速有力的心跳聲。
抿了抿,突然臉上一陣發熱。
一手捧住自己的臉,楚璉堅定的認為自己臉熱一定是因為寒風吹的緣故。
等到傍晚,一行人才到了靠近涼州城的一個小鎮。
之前隨著楚璉一路的仆人丫鬟家丁還有魏王妃派來的兩個護衛都被安排在了小鎮的一戶民宅里養傷。
趙良先下馬去通報,院子門立馬被人打開,問青問藍第一個迎接出來。
看到楚璉被賀常棣抱下馬后也沒有放手,而是直接抱著進了院子,問青問藍臉一白慌張地跟了上去,一邊的秦管事也是滿臉擔心,他是個會打道的,看向護送賀常棣和楚璉回來的幾人,他視線跳過莫貴,就落到了趙良和肖紅玉上。
他忙走過去,“兩位軍爺,我們三這是怎麼了可是傷著哪兒了。”
肖紅玉見他是真的擔心,便據實以告:“聽賀大哥說是傷到了腳,放心,嫂子傷的不重,將養些日子也就能好了。”
聽到肖紅玉這麼回答,秦管事松了口氣,他心思細膩,現在三隊伍里的人傷了一半,恐怕一時半會兒是上不了路了,免不得要在這小鎮上歇上幾日。
“兩位軍爺進去歇歇吧,我已命下人做了飯菜款待諸位。”
肖紅玉和趙良這些人確實是腸轆轆,可一想到如山的軍令還在上,連忙搖手婉拒:“這位大哥,實在是不用了,等賀大哥出來,我們還要立即趕回軍營。”
秦管事愣住了,“這這就要趕回去啊”他抬頭看了看已經昏暗下來的天,“眼瞧著這天就要黑了。”冬日晚上趕夜路本就危險,這里還臨近北境,危險更是要高上好幾個檔次。
趙良苦笑,“多謝這位大哥的好意了,實在是軍令難違。”
見他們堅決,秦管事也不好再多留,可也不能看著客人就站在院子外面,這些人顯然都是三爺的摯友和親兵,值得好好招待。
于是還是請這些人進了院子里的堂屋坐了一會兒,并讓下人奉上熱水,備上一些吃食裝在包裹里給這些軍士帶著。
秦管事很會做事,做這些的時候用的都是楚璉的名義,讓賀三郎軍中的這些生死兄弟對大膽跑來邊境的這個小嫂子更是多了許多好。
在小院的正房里,賀三郎冷著臉將楚璉放在床邊坐下,隨即轉就要離開,問青問藍忙圍過來焦急的詢問楚璉況。
楚璉現在沒心思回答兩個丫頭,而是有些急切地看向賀常棣的背影,忙忙的喚道:“你去哪里”
賀常棣怎麼也沒想到楚璉會就這麼直接住他,他渾一僵,停住了腳步。
問青問藍這個時候也看出來了主子夫妻好似有話要說,問青對著問藍使了個眼,兩人悄悄站起,對著楚璉微微蹲行禮,就輕手輕腳的出去了,還識趣給小夫妻兩帶上了門。
賀常棣微微了,側了側子,眼角余瞥到坐在床邊的那個小影。
他覺得他嚨干的很,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最后只能用咳嗽來掩飾自己一時的心虛和不自在。
楚璉雙手著自己的擺,也有些難以啟齒,不過兩人好不容易見了面,又是夫妻,總是這樣誤會下去對誰都不好,其實能覺到賀三郎對的態度已經比剛婚的那幾日好了許多。
這麼一想,就鼓起了勇氣,一鼓作氣道:“賀三郎,我我之前沒認出你是我不對,我先給你賠禮。”
賀常棣那雙自重生后總是深邃的毫無波瀾眼眸因為楚璉的這句話突然泛起漣漪,那妙的漣漪逐漸擴散,直到漾到他的心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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